看到多通未接来电,还迷糊的谷丽桦顾不得周身疲惫,猛然从包厢长椅上窜起。
“妈,你醒了?”
纪永言见状,连忙递了杯温水过来,关切问道:“有没有好一些?”
谷丽桦没有心思理他,死死盯着手机,查阅未接来电。
“妈,先喝口水润润。”
见谷丽桦不应,纪永言拍了拍她的肩。
谷丽桦乍然抬头,眉宇间满是无奈与烦躁:“有人给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喊醒我?”
“你太累了,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谷丽桦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再次撅过去。
一时之间。
她竟不知该称赞纪永言孝顺,还是恼怒他愚蠢。
顾不得说太多,她连忙回了电话过去:“什么事?”
“纪董突然晕倒,人已经送到了抢救室。”
“什么?”
谷丽桦被吓到了,她蹭得一下起身:“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这样?他现在怎么样?我马上赶过去。”
“现在情况不太好,你先过来。”
“嗯。”
挂断电话。
谷丽桦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连着几通电话拨了出去。
她得确定股权转让是否已完成。
如若完成,纪伟菘是死是活,她就不必再着急。
然而。
令谷丽桦失望的是,股权转让竟然没能完成。
“怎么会这样?”她看了眼现下的时间:“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点小事还要拖延这么久吗?”
“我听说,董事长办公室的人突然接了纪董一通电话,是纪董临时叫停股权转让
的事,否则早就办成了!”
“纪伟菘叫停的?”
“嗯!”
“为什么?”
“具体原因不清楚,但既然纪董强烈喝停,没人敢违逆他的指令,强行继续。”
不知怎的,谷丽桦心中泛起了浓烈的不安...
挂断电话。
纪永言问道:“出什么事了?”
谷丽桦紧皱着眉头:“你爸突然晕倒,被送到了抢救室。”
“他那种人,自作自受,死了才好!”
纪永言冷着脸,难听的话毫不客气地说了个明白。
“傻孩子。”
谷丽桦没好气地捶了他一拳,瞪着他道:“纪氏集团还没到你手里,他要是现在死了,会很大程度影响到你的地位,按照法律规定,纪淮也有继承权。”
纪永言不情不愿道:“我才不稀罕什么纪氏集团。”
谷丽桦目露不悦,呵斥道:“不许再说这种话。”
“知道了。”
二人这才动身前往医院。
一路上,谷丽桦不停歇地叮嘱纪永言,生怕他脾气上来,摧毁她精心筹谋的成果。
他们抵达医院时。
纪伟菘仍在抢救。
谷丽桦找来负责人,神色严肃,好一通盘问:“我走后,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没有。”
负责人摇头。
“有发生过什么异样情况吗?”
负责人继续摇头。
谷丽桦再次皱眉,思索片刻,接着问:“我走后,你进过病房吗?纪伟菘有没有接过什么奇怪的电话?”
“没进去过。”
倘若谷丽桦留心,便可看出,负责人虽面上无有
丝毫不对劲的地方,可略微绷直的肢体动作,却泄露出了他的紧张。
“纪伟菘出来过吗?”
“一直在病房。”
谷丽桦的心思全在纪伟菘身上,压根没想到她亲自挑选的负责人会说假话。
不过。
谷丽桦终究多疑、谨慎。
之后,又陆续抽查了其他几个负责照顾纪伟菘的人。
在得到一样的回答后,只能怀揣着困惑,等在抢救室外。
这些人当然不敢说实话。
毕竟,谷丽桦走之前叮嘱得明明白白,他们也尽全力做到了最好,可还是被纪淮钻了空子。
如若一口咬定‘不清楚’,或许他们还能有活路。
要是被谷丽桦知道真相,他们简直不敢想会....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面色惨白,更加憔悴的纪伟菘被推了出来。
谷丽桦连忙围了上去:“他怎么样?”
“抢救很成功,但你们这些家属一定切忌,万不可再让他受到刺激。”
谷丽桦动作一僵,抬头看向医生:“您是说,他受了刺激,才会突然晕倒?”
“嗯。”
“谢谢,我们会注意。”
谷丽桦收敛眉眼,随着医护人员,把纪伟菘送入病房。
待闲杂人等离开。
谷丽桦看向纪永言:“永言,你觉得...你爸会是什么原因突然晕倒?”
纪永言有些不耐烦:“不管什么原因,总之是他自作自受,还有,别总是‘爸、爸、爸’的,我没他这种恶心人的爸。”
“纪永言!
”
谷丽桦急得连忙去捂纪永言的嘴:“你疯了?乱说什么?没看到你爸还在这儿躺着吗?”
“他刚手术完,还昏迷着,怕什么?”
纪永言不以为然。
“那也要谨慎些!万一他醒了怎么办?”
在谷丽桦的强烈要求下,纪永言只能被迫应允:“知道了。”
谷丽桦思前想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望着仍在昏迷的纪伟菘,她心里的不安持续扩大。
如果顺利,这个点,应当已经完成了股权转让,偏偏....
“会不会...”谷丽桦突然开口,视线落在纪永言身上:“是纪淮来过?纪淮回来了?”
“怎么可能?”
纪永言想也不想直接否认:“你不是说他在K市吗?再说了,他跟我爸水火不容,他来干什么?”
谷丽桦气得狠捶了纪永言一拳:“直到现在你还看不明白吗?纪淮根本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和,所谓的不争不抢,全是放给你的烟雾弹,他肯定是听说了你爸病重的事,要回来争家产。”
“我哥不是那种人。”
纪永言不为所动:“再说了,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未必需要把纪氏集团放在眼里。”
“你啊!”谷丽桦恨铁不成钢:“太善!总是学不会人心隔肚皮的道理。”
说话间。
谷丽桦又拨了通电话出去。
“让你盯紧纪淮,盯了吗?”
“您放心,盯得紧着呢,他今儿哪也没去,一直在酒店。”
“确定吗?他还在K市?”
“非
常确定!我还叫了几个兄弟一起盯,连酒店用来进货的小门都盯紧了,绝对不会有问题。”
谷丽桦沉思片刻,道:“你现在找个人去敲门,看看他在不在,记得放机灵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