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门‘砰’得一声,被人大力踹开。
紧靠着门的人险些被这股大力掀翻在地,不等他反应,纪永言已然如同杀神般,站在了门口。
他的视线依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们说什么?”
“我疯了?我性骚扰?我可怕?”
纪永言每问一句,几人脸色就白一分。
纪永言骤然拔高音量怒喝出声:“说啊!你们不是说得很欢吗?”
“纪,纪总,我,我们——”
不等他把话说完,纪永言突然暴起,把目之所及的所有东西,统统砸在几人身上:“我的事,你们也敢指手画脚?”
几人没再敢吭声,任由纪永言发泄完全部情绪。
“你们几个。”
纪永言眼神阴鸷地盯着他们:“滚去人事部办离职,现在、立刻、马上。”
撂下这句话,纪永言转身就走。
只剩几人面面相觑,有苦不能言。
“他现在越来越暴戾了。”
“走就走!谁稀罕一样,老子早就受够了,他自己发神经,还总牵连别人。”
“你小点声。”
“怕什么?反正也要卷铺盖走人了。”
这些话纪永言倒是没听到,光是前面的话,就足够纪永言难受到四肢百骸如同被蚂蚁啃噬。
纪永言已经用尽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
仍然没有丝毫作用。
戚千亦防他如防贼,压根不给他丁点机会。
现在的他。
就像一个被不断充气的大气球,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就在刚刚。
那些人的奚落和轻视,
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再也无法忍受自己像现在这样无休无止地伏低做小,践踏自尊。
纪永言返回办公室,连着打了几通电话出去。
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但从这天起。
纪永言再没在公司出现过。
纪伟菘还在病中,分身乏术,无力处理公司事务,公司的一应事项本已全部移交到了纪永言手中。
可自从出了戚千亦的事。
纪永言就没一天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如今更是走得毫无音讯。
别说公司的人,连他的亲生母亲使尽手段,都无法联络到他。
纪伟菘知晓此事后大发雷霆,谷丽桦安抚许久,才得以平息他的怒火。
纪永言‘消失’的消息,同样也传到了戚千亦耳中。
对此。
她没有任何反应,只照例继续着生活。
没了纪永言在外丢人现眼,戚千亦的生活幸福指数明显增高。
纪永言的纠缠不休,令董若云对他再难生出信任。
因此,她特意给戚千亦精挑细选了一位司机兼出行助理。
专门负责照料戚千亦的出行工作。
以防戚千亦被纪永言缠上。
这天。
戚千亦要约见一位合作方,刚刚坐上车,驾驶座的司机忽然接了通电话,脸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到极点。
“怎么会这样?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
司机转头看向戚千亦,慌得不成样子:“戚总,幼儿园来电话说,我女儿在活动中发生意外,崴到了手腕,我现在必须得尽快
赶过去看一眼。”
戚千亦一怔:“孩子的事重要,你去吧。”
“那你?”司机思索片刻:“我帮您叫个代驾,您看可以吗?”
“不用。”戚千亦摆手,迅速收拾好散落在外的资料:“我打个车过去就行,你直接把车开走。”
“这怎么好意思?”
司机面露感激之色。
没有跟司机周旋,戚千亦干脆利落地下车,并叮嘱:“路上小心,安全第一。”
司机还是不太放心:“戚总,您的助理什么时候到?”
“她那边已经忙完了,待会儿直接跟我在目的地汇合,我的事我自己会安排,你先去照看女儿。”
闻言,司机堪堪放心,再次道谢后,他开走了车。
戚千亦四下张望,随便拦了辆出租车,道明地址后,便开始继续整理资料。
沉浸在工作中的戚千亦总会十分专注,不受外界影响。
等她整理好资料,再次抬头时,才惊觉行驶路线并不正确。
“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
戚千亦脸色倏地阴沉,同时把手放在了车门把手上。
像是看出了戚千亦的打算,司机突然一脚油门踩下去,猛然加速,惯性作用下,戚千亦被狠狠甩在后座。
车子开得像是疯了一样快。
如若戚千亦贸然从车上跳下去,不死也得残。
她立即拿出手机,尝试拨通报警电话。
可手机连一格信号都没有。
戚千亦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眸光锐利地盯着司机,声音冷静得可怕:“既然
对我下手,那你一定很清楚我是谁,别人能给你的,我也能给,我甚至可以给你双倍!”
司机始终不发一语。
见这招行不通,戚千亦把注意力落在了周遭路况,以及男人开车的习惯上,盘算着自救的可能性和方式。
还没等她有下一步动作。
司机突然把车停下。
戚千亦反应十分迅速,几乎在他停车的下一秒,就猛然打开了车门,向外跑去。
可是。
她刚下车,就被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抓住。
“放开我!放开!”
戚千亦被人一左一右钳制着胳膊,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力撼动他们分毫。
四周人迹罕至,少有人烟。
戚千亦虽然聪明,可到底体力有限。
再加上一切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根本没有给她寻求自救机会的可能。
戚千亦只有停止无用呼救,保证大脑足够冷静,有充足体力,以应对接下来的危险这一条路可走。
然而。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
当商务车的门被拉开,她被扔进去。
对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几天的纪永言。
“千亦,我终于见到你了。”
看到戚千亦,纪永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痴迷又狂热的欣喜笑容:“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我为了见你....”
‘啪’戚千亦脸色铁青,一巴掌狠狠扇在纪永言脸上,恨到几乎说不出话来:“纪永言,你疯了吗?你竟然找人绑架我?”
纪永言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脸上没有丝毫恼怒
,反而流露出几分喜色:“你终于肯碰我了?”
一刹那。
戚千亦心里比吃了屎还要恶心。
她这一巴掌下去,非但没打醒纪永言,居然还把他打爽了?
要不是没得选。
她连手都不想要了。
“纪永言,你简直令我恶心。”
“千亦,我没有任何要伤害你的意思,我真的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