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伙人对峙。
局势瞬间扭转。
心系戚千亦的安危,韩臻没有浪费时间和无关紧要的人周旋。
扔下一句:“这儿交给你们了。”
韩臻打横抱起戚千亦,匆匆向外走去。
倒在地上不住呻吟,但尚未晕厥的纪永言见状,眼里弥漫出浓重的猩红与歇斯底里的愤怒:“你放下戚千亦!韩臻!!”
“你们还愣着干嘛?拦住他啊!”
说着,纪永言强忍着浑身的痛楚,以及发晕的头脑站了起来,颠颠撞撞往韩臻的方向冲。
无论如何,他不能让韩臻带走戚千亦。
否则!
就全都完了。
巨大的压力,迫使纪永言被逼出全部潜力。
一番纠缠,竟真的让他拖住了韩臻。
然而。
他还是低估了韩臻对戚千亦的在乎程度。
仅一通没被接通的电话,就能叫韩臻只身一人拼尽全力冲到这儿来。
这种决心下!
他怎么可能因着纪永言的阻拦,放弃戚千亦?
入目所及,一片混乱。
最后一脚踢翻纠缠不休的纪永言后,韩臻将戚千亦放入车里,用安全带固定好。
当着纪永言的面。
驱车扬长而去。
纪永言的狂怒,在此刻显得格外无能。
车里。
韩臻不断查看戚千亦的状态。
药物作用下,戚千亦面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理智已被彻底磨灭,所做所行全凭本能。
仅移开一眼,戚千亦就扯下了韩臻的外套,露出白皙可人的香肩。
无奈。
韩臻只能把冷风开到最大,企图以此唤醒戚
千亦。
可这点冷风,对此刻的戚千亦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
趁着红绿灯的间隙,韩臻俯身向戚千亦,替她整理被扯乱的衣服。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正中戚千亦下怀。
她眼神迷离,双手勾住韩臻的脖颈,抬头朝他吻了过去。
见状。
韩臻立即闪躲,并用力钳制住戚千亦的手,不叫她乱动:“戚千亦,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戚千亦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自己热的厉害,疯狂想要贴近他以此泄火。
美人在怀,媚眼如丝。
韩臻的身体很快起了反应,脸却越来越黑。
“戚千亦!”
韩臻加重语气,同时拧开一瓶水,对准戚千亦的脸,‘啪’地浇了上去。
冰凉的水砸在脸上,令戚千亦有了片刻的清醒。
见她状态好一些。
韩臻继续驱车前往医院。
他面无表情,身下某个部位却胀得几乎要爆炸,眼里也染上情欲,这是因为爱!
克制欲望,制止戚千亦的不当行为,也是因为爱。
去往医院这条路好远。
远得仿佛走了一辈子。
终于。
抵达医院。
韩臻把戚千亦抱下车,一路飞奔至急诊,以最简短的话,说明了戚千亦的情况。
直到戚千亦被紧急急救。
韩臻高悬在嗓子眼的心,才勉强放下来一点点。
“先生,您好?”
韩臻抬头。
一个护士打扮的女人小心翼翼地问:“您身上的伤需要处理吗?”
韩臻一怔,而后摇头:“不用。”
没有
亲眼看到戚千亦安然无恙,他没有心情做任何事。
至于身上的伤。
都是些外伤,死不了人。
等待无疑是煎熬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医生终于露面。
他朝着韩臻喋喋不休说了很多,但韩臻能听到的,就只有‘戚千亦没事,被推到病房’一类的字眼。
他想看到戚千亦。
现在、立刻、马上。
病房里。
戚千亦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她躺在那儿,身上连接着旁边的监护仪器,手上还插着输液管。
‘滴、滴、滴....’的仪器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韩臻心疼的想要发疯!
纪永言他怎么敢?
怎么敢这么对待戚千亦?
他不敢想。
以戚千亦的骄傲,醒来后,会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
他现在忽然很迷茫。
明明知道戚千亦过得不好,却从未想过掺和其中,夺走戚千亦...的行为,是否正确。
想到这儿。
韩臻重重地叹了口气。
低声呢喃道:“戚千亦,你说!我该怎么做?”
出于对戚千亦的尊重。
韩臻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只孤身一人,守在戚千亦床边。
整整一夜。
韩臻一眼未合,始终密切关注着戚千亦的状态。
生怕有所疏漏。
翌日。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
床上,戚千亦睫毛颤了颤。
仅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已足够韩臻注意到她。
韩臻立即起身,给戚千亦倒了杯温开水,随时备着。
过了约莫一分钟。
戚千亦也没睁开眼。
见状
。
韩臻动作轻缓地把水杯放了回去。
他知道,戚千亦醒了,只是不想说话,他便也没有催促。
又过了足足半个小时。
戚千亦才睁开眼,她脸上看不出一丁点情绪,她盯着韩臻看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你...的伤怎么没去处理?”
韩臻放心不下戚千亦单独在病房,哪有时间去处理伤口?
“小伤。”
韩臻随意抹了抹额角。
他的额头不知何时被打破,殷红的血早已结痂,看起来有几分骇人,可他面上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当回事。
戚千亦动了动唇,半晌也没再开口。
时至今日。
她终于知道。
原来人在无语到极点的时候,真的会大脑一片空白。
她没有断片。
昨晚发生的种种,历历在目。
她清楚地记得,纪永言哄骗她喝下了那杯加了东西的红酒,也清楚地记得,韩臻不顾一切地冲进包厢,在纪永言眼皮子底下,把她带到医院。
她从未像今天这样。
心凉到没有一点温度。
昨晚纪永言那般坦诚相待,她真的信了。
她以为,她可以和纪永言共同努力,让二人的感情重新走上正途。
可她错了。
纪永言递来的蜜糖里,竟然藏着砒霜....
一想到她昨天在药物作用下的种种丑态,戚千亦就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微微侧头向另一边。
以此隔断韩臻的视线,给自己一个宣泄情绪的小空间。
泪水无声滑落,溺入枕头中。
其中酸楚、悲戚,只有戚千
亦自己知道。
“我去找护士处理一下伤口。”
看懂了戚千亦的意思,韩臻及时起身:“床头柜有温水,你润润喉。”
说完。
他也没等戚千亦回答,径直离开,并贴心地将门关好,而后叮嘱护士,不许任何人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