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媒体记者以及一众狗仔对热点新闻的追捧和痴迷,根本不是向浩淼一个在圈子里还没力度可言的新人导演,所能左右的。
最后。
还是纪淮出面,送走了密密麻麻围在剧组外面的记者。
《真相》再次进入拍摄。
向浩淼每天都很亢奋,像一只大海绵,肆意地从纪淮身上汲取各类技巧、知识。
经历这么多事。
剧组众人早已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疏离、懵懂, 一步一跟头。
所有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拍摄进度比从前快了许多。
向浩淼找到要领之后,不仅没有丝毫懈怠,反而更加积极,每天都会带着一众演员进行剧本围读会,帮着每一个演员深度剖析角色,势要把这部电影做到完美。
戚然每天泡在剧组,忙得昏天暗地。
纪淮公司经过一段时间的突然忙碌,渐渐找到了平衡点,他开始有大量的时间来待在剧组。
剧组上下拧成一股绳。
每个人都盼着电影能好。
在这种向上能量的加持下,即便很累,他们也无一例外地甘之如饴。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
戚千亦再没找过戚然,戚然只偶尔从董若云打来的电话中知晓,戚千亦和纪永言近来过得很好。
纪永言一改从前的霸道,对戚千亦事事依从,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帮了她很多。
知道戚千亦过得好。
戚然也就没再操心,只一心完成她的拍摄工作。
直到电影杀青那天,
她才找上戚千亦:“戚千亦,今天晚上八点,电影杀青,你来吗?”
戚千亦想也不想立即答应:“你电影杀青,我当然得去。”
“等你。”
“好。”
当晚。
戚千亦早早下班,去楼下花店选了一束开得灿烂又明媚的花,返回车旁,正好撞见来找她的纪永言。
纪永言穿着整套得体的西装,站立在车旁,温文尔雅十分耀眼。
看到戚千亦手捧鲜花,他眼里涌现出欢喜之色,紧走两步上前,言语中难掩期待:“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花?”
说着,纪永言伸手便要去接。
戚千亦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转而有些尴尬,她退后一步,避开纪永言的手,扯了扯嘴角道:“这花...不是给你的。”
纪永言脸上的笑‘哐当’一下就掉了,他皱了皱眉,再次出口,言辞已然不悦:“给谁的?”
“戚然,她今天杀青。”
说到这儿,戚千亦有些歉意道:“抱歉,今天太忙,我忘了跟你约会的事。”
听到‘戚然’二字,纪永言眼里几不可闻地翻涌出些许压抑,但也只是一瞬,他就已收敛好情绪悠长地叹了口气,他故作可怜:“所以呢?你要抛弃我吗?”
不等戚千亦回答,他继续道:“我已经接近一周没见过你了,我好想你,你不想我吗?”
说着,纪永言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抱住戚千亦,眉眼中盛满期盼,叫人不忍心拒绝。
“可我已经答应
戚然了....”
戚千亦皱眉。
“可你也答应我了。”
纪永言勾着她的手,强压着情绪,每一句话都在示弱:“只是杀青而已,这束花我找人帮你送过去,咱们去约会好不好?”
上次争吵过后。
纪永言终于有了极其强烈的危机感。
他开始主动低头,事事以戚千亦为主,尊重她的所有想法。
总算找到了相处平衡点。
加之戚千亦这段时间没跟戚然有交集,因而没生出什么事端。
他们过得还算恩爱。
“我也想你,但是——”
戚千亦很为难。
毕竟是她有所疏忽,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
“不如这样,你先陪我去剧组,杀青宴我不参加了,只等戚然杀青结束,我跟她说几句话就走。”
而今,她只能找到这个折中的法子。
“你每天忙于工作,我们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很少。”
纪永言不依不饶,不肯退让。
戚千亦根本不知道,纪永言所执着的,压根不是约会,而是不想让她见到戚然!
“你陪我一起去剧组不就好了吗?”
戚千亦耐着性子解释:“用不了多少时间的,戚然对这部电影很重视,我不想辜负她。”
“总而言之,在你心里,戚然永远排第一位是吗?”
纪永言眸中幽怨更甚:“千亦,多爱我一点点好吗?”
戚千亦一个头两个大。
“永言,我...”
话音未落,戚千亦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接通电话,是戚然打来的。
戚然声音明媚,犹如
一捧炙热的光:“戚千亦,你到哪里了?”
戚千亦看了纪永言一眼,终是下定决心:“大概半小时到。”
“好,路上小心。”
电话挂断。
纪永言攥紧拳头,脸上流露出烦躁:“你一定要这样吗?”
“忘记今天的约会是我的问题,我很抱歉,也会尽量予以补偿;但今天,我必须得去剧组,见证戚然电影杀青。”
“哪怕弃我于不顾?”
纪永言着实有几分犟种属性在身上。
既然说不通,戚千亦只能干脆利落地颔首:“你可以选择跟我一起去,也可以选择离开。”
‘轰’得一下,纪永言脑子里冒出一团火气,他想要出声指责。
但又记起那晚在戚宅的境遇,以及戚千亦的冷漠。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不甘:“我跟你一起去。”
“好。”
见纪永言眼里失了欢喜,戚千亦主动抱了抱他:“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
纪永言在戚千亦额头亲了亲,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哪里敢生你的气?”
戚千亦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那就好。”
“不过你答应我的,说几句话就走?”
“嗯,我一定尽快。”
纪永言又看了戚千亦一眼:“我来开车。”
“好。”
二人上车。
车子朝着剧组的方向驶去。
纪永言习惯了被事事依从,戚千亦的‘叛逆’,和他的屡次服软,令他心情压抑到了极点。
尤其,他的服软,是因着戚然!这无疑令他更加不快。
他
很讨厌这种感觉,却又无能为力。
想到这儿,纪永言手中的方向盘握紧了几分,车速也随之降下来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