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梁文力缓了又缓,才耐着性子继续开了口:“戚小姐,咱们能不能先放下成见,把正事聊一聊?”
“你也配?”
戚然疾言厉色,不给梁文力一丁点好脸。
“戚小姐,这么多人等着贺晴柔,她总是躲着也不是事,不管怎么样,她是不是得出来解决问题?”
“我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什么人话,但你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往外喷屎吧?是她躲着?是她不出来解决问题?”
戚然冷笑更甚:“梁文力,论不要脸,还是你无敌。”
“戚小姐。”
“行了,听你说话我反胃,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罢,戚然直接挂了电话,又顺手拉黑了号码,转头,就看到纪淮递了瓶水过来:“消消气,为那种人,不值得。”
戚然接过水,一口气灌了半瓶。
“我是真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脸打来电话,他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他话里话外竟然在埋怨贺晴柔不该躲起来,耽误了他的事!”
“听到了。”
“我跟你讲,就这种人,以后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纪淮十分认同地点头附和:“对,肯定没有好下场。”
戚然痛骂了梁文力一路,纪淮就跟着附和了一路,情绪价值直接给满。
直到抵达剧组,戚然才堪堪收了脾气,勉强端出笑脸,以防被人看出端倪。
但,戚然还是高估了梁文力的无耻。
下午。
戚然正坐在片场边缘,注视着纪淮拍戏时,姜夏突然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戚然,有人找你,在休息室里等你。”
“谁?”
“不知道,但看起来有点小帅,捧了好大一束花,而且还带了个爱马仕的礼盒,看着像是包;他说,你见到他以后,就知道他是谁了。”
戚然微微拧眉,看向姜夏:“这么神秘?”
“嗯。”
姜夏点头如捣蒜,瞥了眼不远处的纪淮,压低声音继续道:“是不是追求者?我先说好!那男的跟纪总比差远了,我坚持站纪总跟你的cp。”
戚然没好气地瞥了姜夏一眼:“你还真是个恋爱脑,万一来找我的是仇家呢?”
戚然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一语成谶,来的还真是仇家。
进入休息室。
穿着时尚的男人听到动静立刻起身,看到戚然后,脸上的殷勤显而易见。
戚然上下打量着他。
男人看起来大方得体,长相硬朗,五官端正,特有的亲和力扑面而来。
“早就听说了你的盛名,一直没能来拜访,实在抱歉。”
说着,男人热络地把花放进戚然的怀里,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儒雅:“还请不要见怪。”
戚然想了一大圈,确认她没见过眼前的男人:“抱歉,我可能记性不大好,请问您是?”
男人像是刚想起来一样,立即愧疚:“是我的问题,我该第一时间做自我介绍才对。”
“你好,我叫梁文力,我是——”
梁文力话还没说完,戚然的脸色瞬间大变,连着怀里的花都好像突然散发出了阵阵恶臭。
戚然直接把花整个砸在了梁文力头上:“你还有脸来找我?”
前后态度,天差地别。
鲜花的枝干划伤了梁文力的额头,带起了颗颗小血珠,他的眼镜被打掉,随着花束一块掉到了地上。
他伸手抚了抚额头,看到指腹上的血迹后,脸色黑了一分,他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道:“戚小姐的脾气,还真是火爆。”
戚然环胸看着他,脸上的厌憎不加掩饰:“你自己跑来这儿犯贱,哪里怪得着我脾气火爆?”
没了眼镜做掩饰的梁文力像换了个人,即便他尽力伪装,但落在戚然身上的视线,依旧如同一条毒蛇,令人不适。
“戚小姐,我知道,因为贺晴柔的事,你很生气!但有必要吗?你意外从威亚坠落的事还记得吧?那件事,是贺晴柔做的。”
“你把贺晴柔当朋友,贺晴柔呢?她只想杀了你,这种人,哪里值得你为她付出这么多?”
梁文力原以为戚然眼里会浮现出惊骇。
却不想,戚然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眼神更加凉薄:“我跟贺晴柔的事,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梁文力愣了愣,才万分诧异道:“你连她害你都不在意?”
不等戚然回答,梁文力已经明白,这一把柄,在戚然这儿行不通。
“戚小姐,我是真心求你。”
梁文力把随身携带的爱马仕礼盒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经典款包包,他双手将其陈列在戚然面前:“这只包,是我的诚意。”
“只要戚小姐你肯带我找到贺晴柔,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拿下爱马仕ZG代言,这个代言的含金量有多高,相信你很清楚。”
梁文力越说越自信:“除此之外,你开出任何条件,我都会尽量应允。”
戚然被气笑了。
她接过包,手指在包面上滑来滑去,眼中讥笑更甚:“梁文力,你知道我在网友口中的别称是什么吗?”
“什么?”
“发·疯·姐。”
说罢。
戚然猛地扬起包朝梁文力打去:“谁他.妈稀罕你给的代言?我现在看到你就想吐,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想从我这儿见贺晴柔?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去!”
“梁文力,我警告你——”
梁文力有求于人,所求之事又不好声张,他被打的又气又急,却不敢还手。
戚然正是吃中了他这一点。
下手一回比一回狠,还趁机踩烂了梁文力的眼镜。
起先。
梁文力还强忍着怒火,站在原地不动表明诚意:“戚小姐,对不起!我知道你有怨气,你打我是应该的,不管多少下我都甘之如饴。”
可眼看着戚然没有停手的意思,而他已经足够狼狈,梁文力终于忍不住了,他厉喝道:“够了!”
戚然直接用包照着梁文力的面门扔了过去。
包是正经的鳄鱼皮,做工精致,极有分量。
重击之下。
梁文力鼻头一酸,当包掉落在地上时,他鼻子里淌出来的鼻血也正好砸了上去。
梁文力手捂着鼻子,忍无可忍,双目似要喷出火来,一字一顿:“戚然!你太过分了。”
戚然冷笑,抬脚就踢上了他的腿骨:“知道我过分,还上赶着来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