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晴柔险些被气死,强忍了很久的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还是落了下来。
之前戚然有戚家护着,她动不得;终于盼到戚然失了戚家的庇佑,可还没等她下手,戚然又攀上了纪淮。
凭什么?
戚然这种恶毒至极的小人,就应该像阴沟里的臭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连头都抬不起来。
随着贺晴柔的声声控诉。
戚然大脑中的记忆跟着连续苏醒。
她看到了原主和贺晴柔的过往。
【原主跟梅阳兰一样,打从根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有董若云和戚承志的管教,她只能尽力遏制本性。
离开董若云和戚承志,她的身边又都是跟她身份相当的千金小姐,她动不得分毫。
贺晴柔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闯入了原主的生活。
跟戚家比起来,贺晴柔的家世完全不够看,能和原主以朋友相称,完全是高攀。
也正因为贺晴柔的高攀,和身份背景的劣势,极大程度地助长了原主的气焰,原主对贺晴柔,甚至不如养在身边的一条狗。
原主对狗,尚且有疼惜和喜欢,对贺晴柔,却完完全全是为了彰显上位者的优越感。
动辄生气打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原主每次看到贺晴柔像狗一样,安静地跪在她面前时,心里都会有说不出的畅快感。
而贺晴柔,因为有事相求,就只能跟在原主身边,安分守己地当狗。
只因原主那句‘你家差得那点钱,不过就是我抬抬手的事’。
起先。
贺晴柔是不怨的,她很清楚,平白拿人钱财救命,本就需要付出代价;原主想要上位者的优越感,那她就给。
利益交换,没什么委屈不委屈。
只要贺家能平安度过此次难关,她做什么都愿意。
可贺晴柔没想到,原主从头到尾都是在作弄她,根本没打算出那笔钱。
所以!
原主才会在将钱给出去后,又故意寻了贺晴柔错处,把款项追了回来。
贺晴柔拼了命地跪在地上求过原主。
只要原主肯给钱,她可以答应任何条件。
但原主没有。
原主只满脸嘲弄,一字一顿地说:“别做梦了,你这样的人,哪里配拿我的钱?”
再然后。
贺父跳楼的消息传到了原主耳朵里,原主听完以后,非但没有歉疚,反而还打了通电话到贺晴柔那去,讥讽贺父的懦弱。
再之后,贺晴柔与其母亲就彻底消失了。
原主虽然惋惜没了作弄的对象,但并未放在心上,很快就忘了这件事。】
看完记忆全过程。
戚然一口老血梗在了喉间,连带着脸色都惨白了许多。
原主简直!!!
他.妈的有大病!!!
活该落得小说结尾那样惨的结局。
再抬眼。
戚然终于读懂了贺晴柔眼里歇斯底里的憎恨,倘若她是贺晴柔,只怕要比贺晴柔更加极端。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良久。
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是戚然,这是毋庸置疑,无法辩驳的事实。
原主做下的那些恶事,无论她承认与否,她都只能被迫背负。
纵使她把个窟窿出来。
贺晴柔也只会认为,她是为了逃避罪责。
这他.妈的就很无语。
“戚然!”
贺晴柔多年来的礼仪教养,在这一刻全面崩盘,她厉声咒骂:“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不死?”
戚然动了动唇,却没开口。
一旦代入贺晴柔,就再也回不去了。
别说贺晴柔。
现在,连她都想让原主去死!
“够了!”
戚然还没反应,倒是纪淮听不下去了,贺晴柔先前那些问责,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容忍底线:
“贺晴柔,你再敢有半句出言不逊,就别怪我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贺晴柔浑身的汗毛乍起,双手紧紧攥拳,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当然相信。
如果纪淮想要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可她不能死,她吃了那么多苦头,受了那么多屈辱,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如若她能抛下一切,早就会在仇恨的驱使下,直接开车把戚然撞死!
哪里还会处心积虑地陷害,却也只敢让戚然受一点轻伤?
“戚然。”
纪淮看向戚然,没了面对贺晴柔时的凌厉,语调轻柔了许多,态度全然没有因为贺晴柔的指控,而有一丁点变化:
“贺晴柔的所有罪证已经收集好了,你想怎么处理?”
此言一出。
贺晴柔心脏骤然像是被人捏紧,巨大的压迫感,让她喘气都困难。
她身子晃了晃,堪堪撑在床栏杆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足以令纪淮警惕地扫她一眼,时刻防备她对戚然下手。
贺晴柔面若死灰。
以她对戚然的了解,这么好的机会,戚然哪里肯放过?
“纪淮。”
戚然开口,方觉声音晦涩:“把那些罪证全部处理掉吧!别再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追究了。”
闻言。
纪淮眼里浮现出了错愕之色:“不追究了?”
“嗯。”
戚然点头。
贺晴柔眼里亦浮现出了惊愕之色,似没想到,戚然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纪淮,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有些话,我想单独跟贺晴柔聊聊。”
纪淮不肯,他皱紧了眉头:“我陪着你。”
“放心,这里是医院,到处都是人,又有你守在外面,贺晴柔不会对我做什么;杀人犯法,这点她比我们都清楚。”
纪淮眉头皱得更深了,迟迟不肯挪动步子。
“纪淮,相信我。”
纪淮从来都无法拒绝戚然的要求,他看了看戚然,又看了看贺晴柔,终于选择离开。
只是,在离开前,他锐利的眸子牢牢钉在贺晴柔身上。
“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不认为,你有得罪我的能力。”
贺晴柔死死咬着下唇,面色凄苦。
“我就在门外,有事喊我。”
戚然点了点头。
待纪淮离开,戚然指着床边的椅子:“坐吧!”
没了纪淮从旁威慑,贺晴柔自在了许多,看向戚然时的眼睛,重新被恨意包裹。
她走到戚然面前,重重坐下,阴冷道:“戚然,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奇怪!!怎么没有评论呢?
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