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国华收回目光,看了眼阮真真的方向。
再一次对认回来这个孙女有着无比强烈的后悔。
阮真真这一次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扭过头朝着阮国华虚伪一笑。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阮国华眸色蓦然一顿。
他的视线定格在阮真真的脸上。
阮国华觉得,眼前这个阮真真,很有可能真的不是他家的真真。
先前的那抹怀疑,瞬间达到了顶峰。
眼前的阮真真长得和他们老阮家人如此不相像,甚至一点也不像刘妍敏。
和阮真真比起来,刘家的小孙女,刘诗月长得倒是和刘妍敏很像。
想到这里,阮国华的目光里满是怀疑。
先前刻意被他忽视的地方此刻一件件全都映入了他的脑海。
越想,阮国华的心里的怀疑的那棵小苗就越长越大。
阮真真被阮国华的视线紧盯着,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但是她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陆果儿又没有张嘴说什么,阮国华是不会知道她和那个人贩子有关系的。
这么想着,阮真真猛然又放松下来。
沈夏夏时刻注意着阮真真,这会看到她松了口气的表情,心里冷冷一笑。
经过这一个插曲,往后的几天都很顺利。
阮真真也放弃了想要在火车上对沈夏夏动手脚的念头。
过了将近一个星期,沈夏夏等人也到了最后一站。
阮真真刚下火车的时候,倒是还没有什么其他感觉。
但,随着陆果儿带着他们越走越靠近的她之前生活过的村
子时,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沈夏夏牵着沈老太的手,边走,边朝着阮真真道,“阿姨,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阮真真心里本来就不舒服,现在还被沈夏夏这么直接地用话点她,一口气瞬间不上不下。
好一会,阮真真才缓了过来,冲着沈夏夏苍白一笑,“呵呵,没事,多谢你的关心。”
阮国华倒是没把注意放在阮真真的身上。
他盯着即将到达的村子,心里隐隐有了一丝期待。
阮真真说完话后,就快步走到阮国华身边,她看着阮国华表情中带着的期待神色。
不知道为何,心里十分的焦急。
总觉得这一趟出行可能真的会带来什么不可逆转的地方。
想到这里,阮真真盯着不远处村子的表情带着些狠厉。
她庆幸自己,幸好跟着一块过来了,还有扭转的可能。
不然,要是阮国华等人过来,没准还真的会拆穿她隐瞒已久的秘密。
但,为了不冒险,在还没有到达村子之前,阮真真还是想要试一试,劝说阮国华去别的地方住。
“爷爷,陆姐姐不会是要带着我们去我之前生活的那个村子住吧?”
阮真真语气里带着委屈。
听到阮真真的询问,阮国华没有搭理她。
自顾走在前面。
阮真真见阮国华不理睬她,捏了捏手心,快步跟上后,继续道,“爷爷,陆姐姐把住的地方定在这么远,你去参加什么交流会,岂不是要跑很远
的路?”
阮国华闻言,目光动了动,停下了脚,“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拿着我来当借口。”
对于阮真真,阮国华完全丧失了耐心。
阮真真听到阮国华这么说,脸色顿时变得难堪,心里直骂阮国华是个老不死的。
这么多人的面前,竟然真的能够忍心一点颜面也不给她留。
“爷爷,那我就直说了,陆姐姐选我之前生活的村子,分明是想要看我难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回了阮家,离开了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养父母。”
“他们看到我回去,肯定会嘲笑我,说我忘恩负义!”
阮真真一口气把话全都说了出来,一着急倒是顾不上什么了。
听到阮真真的话,阮国华好整以暇地看向她,“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行得端做得正的话,有什么话料能够被他们拿出来说?”
“你是我们阮家正儿八经地认回去的,他们没有搭理拿这一点来说话。”
“你心里这么在意他们的看法,难道是有什么地方瞒着我们?”
阮国华最后一句直逼阮真真。
听到他这句话,阮真真死死掐着掌心,“爷...爷爷,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有其他地方瞒着你们?”
阮真真知道,她这会不能再多说,不然她肯定会露出些马脚。
陆果儿和沈夏夏那么聪明,肯定会故意找她话里的漏洞,在阮国华面前陷害她。
阮真真不再想把阮国华等人弄到别的地方去住。
她算是看明白
了,阮国华根本不想离开这个村子,他心里就是想要在这边住下。
想到这里,阮真真眼珠子动了动,随即看向阮国华,“爷爷,我先去村里看看,阿爸阿妈看到我回来可能会很开心!”
说完,阮真真不再等阮国华的回应,率先朝着村口走去。
看到她如此迫不及待,沈夏夏和陆果儿对视一眼。
阮国华看到陆果儿转头和沈夏夏相互看了一眼,他心里的想法更甚。
自家徒弟和沈夏夏这丫头之间,肯定是有什么瞒着他呢!
兴许还是和阮真真有关。
沈夏夏见阮国华看了过来,朝着他挥了挥手,随后带着沈老太慢悠悠地走在后面,欣赏着路边的风景。
她倒是不担心阮真真回去能够做出什么事情,反正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哪怕她回去了,也没有什么能够改变的。
此时,阮真真自消失在沈夏夏等人的视线里后,就朝着她家一路飞奔。
看着她家门大敞着,阮真真连忙跑了进去,随后关上了门。
听到动静,阮真真爹娘全都走了出来。
“真真?”
“真真,你咋这个时候回来了?”
看到阮真真的声音,其爹娘都很惊讶。
女人看到阮真真,脸上的兴奋神情更甚。
“快,快进来,外面晒!”
说完,女人就伸手想要拉着阮真真。
阮真真的视线,在看到女人指甲里的污垢后,眼中一闪而过的全是嫌弃。
她侧了侧身,躲过女人探过来的手。
“爹,娘,我爷
爷跟着过来了,二叔家的那个便宜货在哪?你们赶紧去让她躲起来!”
阮真真没有和两人叙旧,目光不善地盯着隔壁的院子。
与她家相比,隔壁的屋子显得有些破败。
听到阮真真的话,女人连忙道,“真真,你放心吧,那丫头跟着你二叔去下水村子里干活了,没半个月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