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宋从安轻咳两声,红着脸抽回了手:“说正紧的,云蘅她如何了?我可以去瞧瞧她么?”
“书夜兄午时抽空从报恩寺过来了一趟,说病情没有恶化。”
宋从安眼中满是忧心:“说到底她也是为了护我,连累她受伤我心中过意不去。对了……”
“少爷,王妃,到家啦!”
小陶禧笑嘻嘻挑帘,二人这才发现马车早就停下了。宋从安脸上红晕还未消散,此刻又红了几分。
元颢倒是跟没事人一样起身当先下车,转身又去扶宋从安:“有什么事情回府再说也是一样,你也累了一日。”
宋从安刚才站定,忽见眼前飞影闪过。
“啪!”
脸上疼痛感袭来,那人攒了十足十的劲儿,不一会儿半个脸似有无数根针扎,连耳朵也嗡嗡直响。
还未看清是谁,手掌又扇了过来,速度太快她根本来不及躲闪,宋从安只能任命地闭上双眼。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耳边却响起男人冰冷的声音:“首相夫人未免太不将本王放在眼里,本王还站在此,您就敢跟本王王妃动手?”
元颢面色铁青,眼神如刀锋,露出锋利的凌厉,仿佛能将人生割裂。
夏夫人吓得后退一步:“王爷!我家云蘅生死未明,您就开始袒护起这个杀人凶手了?”
元颢皱眉:“请首相夫人注意措辞,事情尚未解决,请不要污蔑他人清白。”他眼神落到宋从安嘴角瞬间变得温
柔起来,抬手向宋从安嘴角处擦去。
她抓住元颢的手摇摇头,转身看向夏夫人,她走到夏夫人跟前,夏夫人面色苍白,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指着宋从安鼻子骂道:“别以为你有礼王撑腰就敢胡来,我……我可是首相夫人!”
宋从安深吸口气,面无表情抹掉嘴角血迹仔细看了看,嗤笑一声:“夏夫人,我敬重您是云蘅亲娘,又在为云蘅忧心姑且不跟您计较,可您要知道殴打皇亲可是要掉脑袋的,若有下次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夏夫人一愣,捂着心口直直向后倒去,可夏府跟了好几个妈妈没有一个上前去扶。
说时迟那时快,一人影闪过,连风扶住了就要倒地的夏夫人,随即拱手道:“夫人小心,王府门口这样多双眼睛瞧着若您真受了伤也是好分说的。”
夏夫人眼看已张开了嘴,可片刻后又闭上了,看样子那咽下口的话应当不是什么好话。
元颢站在宋从安身旁,望着她小野猫一般虎视眈眈,伺机报复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来。他上前牵起宋从安的手,二人携手进府:“你这丫头不仅牙尖嘴利,还学会狐假虎威了!”
宋从安扁扁嘴:“瞧夏夫人与她身后那些奴仆间的默契就知道是惯犯了,夏首相堂堂一个首相后院无人,想来不知有多少人吃过亏了!”
元颢边听边点头,嘴角的笑意是如何也压不住了,宋从安进了府却朝后院走去。
“
丫头!你这可是过河拆桥啊!怎么着利用完了也得陪我吃个饭罢!”
宋从安头也没回,提着裙角脚步轻快摆了摆手:“我去瞧瞧云蘅!你先叫人传饭我即刻就来!”
小陶禧两手一摊:“少爷,咱们现在去哪?”
元颢此刻哪还有心思吃饭?虽说夏家人走了可夏云蘅院子里还有看守的丫鬟,他若不去宋从安一准见不到夏云蘅。
他两手往身后一放,朝宋从安的方向扬扬头:“还能去哪?还不赶紧跟上?”
侧院门前,宋从安果然被拦在了门口。
兰翘垂眉敛目恭敬福了福身,语气却不卑不亢:“王妃请留步,我家夫人有令,您不能进去。”
宋从安此刻脸还在烧,她深吸口气,嘴唇张了又张,还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却看到了不远处元颢的身影。
元颢扬了扬下巴,宋从安摇摇头。
“你不是一直想去瞧瞧夏云蘅?与我一同进去别人不会说什么。”
她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元颢:“在夏家人眼里挡住凶手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我心里…等等!”
“怎么了?可是脸疼得厉害?我叫人拿些冰块来……”
“陶禧!”元颢看着她已红肿的脸颊,满脸心疼。
“不是!”宋从安握住元颢双手:“我……”话未说出口,她向身后看了看:“走,咱们回去再说!”
二人在书房坐定,元颢又嘱咐连风、连英仔细看守这才给宋从安端了杯茶:“先喝口茶缓缓,瞧
你这一头汗,事缓则圆,再急也不急于一时,这是你爱喝的。”
宋从安一口闷了半盏茶,搁下茶盏便道:“我想到能证明亲白的法子了,不过需要殿下的帮忙!”
元颢眼神略显失望,不过还是很快调整过来,看着宋从安的眼睛温声道:“你说,我听听看!”
宋从安站起身,凑在元颢耳边,一股子清新花香扑面而来,女人气若幽兰,元颢只觉那香气搔得耳畔痒痒的,他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亲密过了……
“如何?你瞧这法子行得通吗?”
元颢并没有回答,只是愣怔原地,双眉紧蹙。
宋从安心口一滞,不自觉向元颢凑近了几分:“殿下是觉得这个法子行不通?殿下?”
元颢迅速甩了甩头,这才回神:“呵呵……对不住,方才走神了,从安请再说一遍。”
她默默点头,只当他是事多劳累了,盯着元颢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眼珠也随着话语转动,表情时不时欣喜又时不时变得担忧。
话罢,宋从安抬头,却见元颢一转不转地盯着她。
她抬手在元颢面前挥了挥,元颢一愣,脸颊瞬间红了。
“咳咳……抱歉……”
“殿下该不会……”
元颢兀自起身倒茶:“你说我听着呢!”
这一次元颢直到宋从安说转,这才转过身递茶:“你这个法子不错,只是你确定凶手一定会上钩吗?”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毕竟我也不能保证云蘅醒了一定
会为我证明清白。”
宋从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忽然不可置信地朝茶盏里看了眼,元颢笑道:“没有加调味,就只是清水泡茶,不过水是山上的泉水。你不是爱喝这种?”
听完这话,宋从安算是彻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