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我都行，”姜小米并不去提方平川和白露夫妻间的事情。
“行，那我去去就回，很快。”
正值饭点，几乎没有客人。
姜小米等了一会儿，不见白露回来就去门口看看。
大马路上不见白露踪影，倒是传来她的哭声，还有男人小声的劝慰声。
姜小米知道她是安全的，就回了店里。
哭过的人，眼睛是红的，白露也不意味。
她知道姜小米故意不问她早上发生的事情，是为了顾全她的面子，于是回到店里，就坦白了，“你这两天不住在家属院，不知道我和老方吵得厉害。”
“然后呢？”
“早上他来找我，刚才他就在门外堵我，让我晚上早点下班陪他去一个地方。”
姜小米吃着午饭，听白露继续说下去。
“老方就一个女儿，可是方贝贝不争气，他就怕自己没有孩子养老送终，一年过去了，我又怀不上，所以他让我去领养一个，我不干。”
这个说法，大抵和贺文钊说的差不离。
“那你怎么想？”姜小米心里是知道白露这么抵触，肯定是和方平川意见不同。
“我不想领养孩子，我想自己生一个，”白露边说边哭了出来，“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给别人养孩子。”
女人总是比男人想的要深刻。
孩子不是自己肚皮里出来的，到底是不亲的。
姜小米也是见过很多领养的孩子最后成了白养眼的。
她安慰道，“先吃饭吧，我来帮你想办
法。”
“嗯，你先听听看，要是觉得可以，就按我说的去做，要是觉得不太行，咱们就好好商量商量。”
“小米，我真的是……”白露泣不成声。
这一顿饭是吃的毫无滋味。
白露就吃了一点点，看到姜小米不吃了就把东西收拾到一边。
“你说吧，我听着。”
“领养的孩子，麻烦就麻烦在手续上，一般人会去福利院或者孤儿院领养，这些孩子呢稍微好点，是父母弃养的，领回家养养大，他多半还是会感激你们的养育之恩，可如果这孩子是被拐卖的，老方要是买过来，最后就是个大祸。”
白露听了脸色都白了，“小米，我倒是没想那么远，我就是担心不是自己生的，养不出感情来。”
尤其是白露自己是怀过孩子的，那种感觉是男人无法理解和体会的。
“你不是说这个孩子是老方的亲戚牵的线么，你先和老方看看去，到底是什么情况，然后拖延下去……”
“拖延？”白露不解。
“对，拖延，最好拖到年底。”
姜小米凑到白露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白露目光顿时明亮起来了，“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听我的，不哭不闹，也不要伤心难过，船到桥头自然直。”
“谢谢你，小米，”白露感激不尽，“那我出去一趟。”
老方还在外头等着呢。
在外头待了一会儿，白露就回来了。
这次的脸色明显比之前的好多了，“老方说
，那孩子现在还在肚子里，要到年底才生呢，我打算晚上去看看，对了，你晚上可以住家属院么，我这边打听到消息就去找你。”
“行。”
傍晚，白露就下班了。
贺文钊进来没看到人，忍不住说白露不靠谱。
“昨晚那事儿，她和我说了，”姜小米道，“老方一直缠着她去看看那孩子，所以我让她早点下班了。”
贺文钊奇怪道，“这领养的孩子，能和自己生的一样吗？老方也真是的，才五十多岁，不着急啊，调理好身体，肯定能生出自己的孩子。”
道理是没错，可这一个月一个月的等下去，等的方平川头发都掉光了。
姜小米等到困顿，正开门去看看二楼那边的情况，就看到白露从楼梯口走过来。
“还没睡呐，”这两天，两口子吵得厉害，白露不好意思遇到其他邻居，连脚步声都小下来了。
“谈得怎么样？”
“我都记下来了，”白露进屋后拿出一个本子。
姜小米看了一眼，不太相信，“生身父母年纪都这么大了？”
生母四十五岁，生父四十三岁。
不说在现在医疗条件一般的年代，就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高龄生孩子也会有很过顾虑。
“说是意外怀的，是个男孩子。”白露叹气，“没给看女人的脸，怕被人认出来，回头孩子生了，一手交钱一手交孩子，感情这是从别人手里买孩子啊？”
姜小米想起姜蓉，王宁说过，姜蓉那
对象就是等姜蓉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卖掉。
这种不合法的风气，原来这个时候就有了。
所谓没有买家就不会有卖家，是有道理的。
“小米，这孩子，我是不会买的，”白露说道，“回头她的母亲要是后悔了，那我真的是人财两空了。我看肚子，也不是很大，大概也是到年底生产，我就按着你说的法子，先拖延下去……”
“老方那边怎么说？”
“他知道是个儿子就很满意，介绍人说那男人长得也好，想着这孩子基因应该不错，所以就答应两天叫定金。”
“那你们就先交定金，稳住老方，剩下的就交给时间。”
“真的有用吗？”
姜小米笑道，“有用，另外你也要好好打扮打扮自己，这么好的身材，不露出来可惜了。”
“老方不让我露……”
“老方现在的注意力不在你这边，”姜小米开玩笑道，“肯定都在孩子那边，你要放轻松，万一哪天子怀上了呢。”
白露笑着点头，“只要老方不和我吵，还是愿意和我同房的。”
“这就对了，不同房，就算你再年轻也生不出孩子来，”姜小米示意她早点回家休息，“说不定你家老方已经在等你了。”
“小米，你太好了，”白露抱了抱姜小米，“我要是生了自己的孩子，就让她认你做干妈。”
“算了吧，这辈分都要乱了，”姜小米调侃后，问道，“方贝贝也要出狱了吧？”
“差不多了，听
说表现不错，还在里头学了手艺，我看出来不会饿肚子了，”一年多过去了，白露对方贝贝的恨意减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