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没和你说，为什么你会丢工作吗？”姜小米问道。
“说了，可那又怎么样呢？”景阳反问道，“不说其他的，就冲我给他办的事情，他就不应该开除我。”
说完，委屈地蹲在地上掉眼泪，“我景阳以为可以认他当兄弟的，可没想到他这样子对我。”
“你是能感觉他把你当兄弟的，对不对？”姜小米看他像个孩子一样，哭笑不得。
“那是当然得了，不然我干嘛为他做这么多事情呢。”
姜小米也蹲了下来，“行了，别哭了，像个娘们。”
“我收到了这么不公平的待遇，你还不允许我哭啊。”景阳撇开头。
“你说那个时候你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子要文钊给你安排一个坐办公室的活儿，你让文钊怎么办？”
“坐办公室咋啦，我还不配啦？”景阳不服气。
“配啊，任何人都配，但是要看看这个人为厂里做了什么贡献，”姜小米耐心劝慰，“你看老杨，没日没夜地在厂里干活，现在也坐不上办公室。还有赵哥，大概是知道在厂里不会有太高的位置，所以自己租车队干活。”
“可是……”
“可是啥呀？”姜小米肚子好饿，想去吃饭了，“你要为文钊想想，当时那个场景，如果不开除你，不知道多少人要找他安排好的工作呢。这样厂子不就是乱套了么。”
景阳不说话。
姜小米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本想说就算不在厂里，外头还
有事情交代他去做，工资不会少的，但是文钊好像还不打算挑明，就忍住不说了额，“现在于静很忙，你就当时休息几天。”
“我休息个屁啊，没钱没工资的，”景阳大爆粗口。
姜小米真想揍他，“你媳妇儿的工作还是我搞来的，你如果不好好说话，说着把之前为文钊做的事情说出去，我让于静也丢工作，我看你们夫妻俩怎么过日子的。我看你们还是露宿街头好了。”
景阳缩在一边，故意竖起大拇指，膈应姜小米，“你牛，我服气。我景阳做人也是有原则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数。你让贺文钊走路给我看着点儿，我是见一次打一次，不带客气的。”
说完站起身，扭头就走了。
“……”姜小米心里跑过无数只草泥，马，这叫什么态度啊。
回到食堂，贺文钊已经吃了大半了，“快吃，菜都凉了。我让厨师长给你准备点……”
“不用了，姜小米没这个胃口，“下次见着景阳还是躲一下吧，我真怕对你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担心什么，他打不过我，我刚才那是试探他的，看看他有多少实力。”
姜小米恼得瞪他一眼，端起碗去打饭。
回来时，看到孟洋坐他边上的位置和贺文钊在说话。
“姜老师好好劝劝老贺，”孟洋说道。
“劝啥？”
“我劝他下回躲着点那个景阳，”孟洋道，“他一个书记，成天和人打架是
算怎么回事？”
“我一个书记，行的端做的正，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躲着人？开玩笑，”贺文钊理都没理孟洋，“媳妇儿，你别听他的，景阳下次再打我，我就还手了。”
孟洋笑着摇头，站起了身，拍了拍贺文钊的肩头，“贺书记，你这还手，是要分个上下高低么？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俩谁能更打。”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看着孟洋走了，姜小米不解道，“他怎么还巴不得你和景阳打一架呢？”
“不管我是输了还是赢了，最后都吃亏。”贺文钊心里跟明镜似地。
“打赢了，影响不好，这个我能理解，可是……”打输了，又是怎么理解的。
“打输了，我可能就嗝，屁了，见阎王爷去了，”贺文钊耸了下肩，不以为然，“吃饭，打架也要吃饱饭的么，对不对？”
孟洋明显就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姜小米不免忧心忡忡，“我要不找于静说一下？”
“说什么？让景阳不要找我打架？”贺文钊边吃边回答，“没必要。”
“可是孟洋他……”
“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对了，”贺文钊道，“今天去一趟小谭那儿吧，我有点事情找小季谈。”
“行，”不待在厂里，感觉还放心些。
吃了饭，两人便去找谭月兰。
建筑公司已经注册好了，谭月兰家好歹有点儿关系，还不算麻烦。
“现在就希望你们啊下海自己干点事情，要不然，工厂
就这么点，人那么多，天天吃公粮的，吃不起的。”
这倒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那城北农贸市场招标的事情，有没有提及？”姜小米怕错过了这个消息。
“放心。”谭月兰有点门路，“城北这个工程是立过项的，不是说取消就取消的，城建局现在硬着头皮也要撑下去，我猜不出一个月，就会公开招标。”
作为新闻人，谭月兰有更敏锐的时事嗅觉。
“行，到时候让赵哥过去，另外……”姜小米觉得可惜了，景阳跟着赵庆，也是一条出路。
“小季，我们出门聊几句，”贺文钊把季风叫出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姜小米没去关心两个人说什么。
“感觉怎么样？”姜小米发现谭月兰圆润不少。
“挺好的，能吃能睡，就是肚子大了点儿。”
看着是比同样月份的要大，“该不会是双胞胎吧？”
“是不是啊？”谭月兰笑道，“真要是双胞胎，我家祖坟冒青烟了。你俩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们俩？不知道，”姜小米好像没这个打算，贺文钊自己也很自觉，没商量好的事情，不会强迫他。
“你还年轻，不打紧的，我看过文章，说是二十五岁要孩子最好，不知道真假。”
两人聊了几句私密话，季风回来拿了东西又出去。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干什么？”谭月兰很好奇，“要是让我知道他干坏事，我剁了他的命根子。”
姜小米看到
外头白烟飘起，打趣道，“就抽个烟，你至于这样疑神疑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