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可是你说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贺文钊煞有其事地瞥了他手中的资料,“不知道多少人要去跑车,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要,我可就真救不了你了。”
景阳谄媚笑道,“我明天就去找赵哥,咱俩可是好哥们,这么好的机会,你肯定得给我啊,是不是?”
“去吧,”贺文钊是想让于静尽快上课,免得他媳妇儿一个人教成人班,累到嗓子都倒了。
还以为于静第二天下午就能来上课,谁知道根本不见人影。
“这个景阳,办事儿真是一点儿也不牢靠,”贺文钊脸上笑着,眼里却是一点儿情绪都没有。
景阳只要给了钱,做事情还算勤勉,但是这个景阳妈实在是令人很无语,也不看看景阳在厂里到底是什么位置,还想母凭子贵。
“那你是想……”姜小米担心贺文钊心软,放个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不想用就不勉强。”
“嗯,”贺文钊淡淡地应了一句,“你也是,半天的课都让你上,嗓子还要不要了?家里也不缺你这几块钱工资。”
“有四十块,什么叫几块钱工资?”姜小米不服气道,“你也别瞧不起人。”
“行,行,行,你厉害,”贺文钊把她搂在怀里,“本来说好是一起教书的,现在让你一个人撑着,你是铁打的吗?”
明明就是香软的糯米捏的。
“于静会想到办法的。”
“算了吧,等她想到办法,你都累成什么样子
了,”贺文钊叹了口气,“我媳妇儿还得我自个儿疼着,我来想办法吧。走,我们出去逛逛,买点好吃的好喝的,顺便裁块好看的布,缝条好看的裙子。”
今天居然这么清闲?
姜小米巴不得了。
两人手牵着手在家属区逛了个遍,别说买来的,就是现吃,也把肚子吃饱了。
“贺文钊,你到底什么个意思?”
景阳妈像只野兽一样冲到贺文钊和姜小米的面前,面红耳赤地质问。
“婶儿,什么什么意思?”贺文钊一脸不解,“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你自个儿这么空闲,让我儿子去跑车,你是故意的。”
景阳妈看不到景阳,知道他去跑车了,看到贺文钊和姜小米甜甜蜜蜜地逛街买东西,心里十分不平衡。
“这是景阳的工作,”贺文钊的不客气道,“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得给我做什么。”
“什么工作,你就是挑最辛苦的工作给他,你说你到底按的什么心?”景阳妈说完,对围在身边的人说道,“你们说说看,我们家景阳啊,是高中生,好歹也是有文化的话,他不安排办公室也就算了,居然让他天天日晒雨淋地出去跑,这让人怎么受得了啊。”
大家对景阳的印象只停留在郑妍的前夫上,至于做的是什么工作,倒是不关心。
“婶儿,景阳是我邻居,我们算是熟人,如果我给景阳派了过办公室的活儿,那我的其他同事怎么办?大家都
坐办公室,那谁去跑活儿呢。”
“这个我不管,”景阳妈开始耍赖了,“我只知道景阳他有能力有文化,你这样太亏待人才了。”
“那你的意思是……”
“让景阳坐办公室。”
“如果我办不到呢?”贺文钊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景阳妈哼哼两声,说道,“那我就让我们家景阳不要再给你干活了。他这么本事的人,就算不在你这边干了,也多的是人抢他干活。”
“婶儿,别说了,”姜小米提醒景阳妈。
“哎哟,你们夫妻俩可真有意思,”景阳妈完全没想到这是贺文钊故意挖的坑,“这是怕是我让景阳辞职,是你们的损失,对不对?我今儿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放下了,如果贺书记不给我们景阳安排坐办公室的工作,那我们就不做了。”
周身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都知道景阳是郑妍的前夫,可说能力,可真不知道有多少呢。
“好,”贺文钊说道,“当着大家的面,我要是不表态的话,我担心你们说我以权谋私。”
“那你表态啊,”景阳妈骄傲的脸上又带了几分期待。
贺文钊把手里的东西家交给姜小米,对大家说道,“景阳是我的邻居,他在这里工作,不是因为我的面子,至于他是怎么进的厂子,我想很多人都知道。就因为我是厂里的书记,而他是我的邻居,我就要给他安排轻松的活儿,那么我问问你,婶儿,跟着我在山上五年
且朝夕相处的兄弟们,我该怎么安排他们的工作?”
“就是,就是,安排工作不能以权谋私,用自己认识的人啊。”
“我听说,贺书记连自己的爱人的工作都安排,教书这份工作还是孟厂让他安排的呢。”
贺文钊怎么做领导,其实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那怎么一样,”在景阳妈的眼里,景阳是最能干的,“我家景阳能干。”
“我现在宣布一件事情,”贺文钊当着大家的面,说道,“景阳在厂里工作的这段时间来,没有主动为厂里创造利益,所以我宣布,从现在这一刻起,他不是我们厂的员工,过了今晚,他的家属要搬出我们的家属区,把宿舍疼给有需要的人。”
景阳妈直接傻眼了,“你说啥??”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贺文钊反问道。
“你把我们家景阳开除啦?”景阳妈脸色发白,“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家景阳做错了什么呀,你直接开除他?”
“那你应该问问我,景阳一个月拿了我们二十块的工资,到底为厂里创造了多少效益?”
众所周知,景阳拿了二十块钱工资是不需要去点卯的,所以很多人没看到他去上班。
没去上班,那就没存在的意义,被开除,也是情理之中。
“贺文钊,你不能这样啊,我……我……”景阳妈发现贺文钊不是开玩笑,“你是真的假的,你别吓唬我。我看这样好,我也不为景阳鸣不平了,之
前该咋样,现在还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