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能不能分清楚这些毛巾？”姜小米彻底怒了，“这么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是摆设吗？”
“我……”
“我有五条毛巾，一条擦头发的，一头洗澡的，一条洗脚的，一条洗脸的，还有一条是……”发现不应该和他说那么多，姜小米气得跺脚，“算了，我和你说那么多干什么，我把我自己的毛巾管好就好。”
五条毛巾？
贺文钊完全没想明白，女同志为什么需要五条毛巾？
洗脸的毛巾可以用来洗澡啊。
擦头发还有一条？
真是太奇怪了。
贺文钊想不通的时候，姜小米又去小卖部买几条干净的毛巾。
售货员刘姐擦着艳丽的口红，看到有人来了，就放下镜子，朝姜小米招手，“小米老师……”
姜小米找毛巾，“诶？刘姐，你这还有毛巾么？”
“有啊，”刘姐甩来一包毛巾，放在姜小米面前，让她好好挑,“咱们学校还缺老师不？”
姜小米边挑毛巾边回应刘姐，“五个孩子，一个老师，应该是够的。”
“我有个侄女，文化程度也挺高的，刚毕业在家，我想请她到这边来教书，你看怎么样？”刘姐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在红唇的映衬下显得发黄。
“这个你得问贺厂了，”姜小米思忖了片刻，说道，“是他叫我来这边当老师的。”
刘姐笑得牙齿快要跳出来了，“那行啊，回头我去找贺厂。”
没想到买点东西还给自己找个同事。
这挺好的，有个伴儿了。
刘姐前后脚就提着东西来了，“贺厂，你在家吗？”
贺文钊正躺在躺椅上，乍然听到别的女人的声音，差点跳起来，连忙找个件短袖穿上，“刘姐，这么晚了，什么事情啊？”
“小米老师没和你说啊？”
“没呢，”贺文钊打了个哈欠，“说吧，有啥困难？”
“我想替我侄女求个事儿，就是她吧文化程度还可以，是不是可以过来当老师？”
“当老师？”贺文钊愣了下，“我们刚请了小米老师过来，暂时不需要……”
“要的，要的，两个人教才不累，小米老师还要上夜课，太忙了，”刘姐放下东西就走了。
贺文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去敲姜小米的门，“姜小米，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姜小米门一开，靠着门框，“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那怎么无缘无故来当老师？”
“贺厂长，我现在很有理由怀疑你骗我上来当老师的，”姜小米也很郁闷，不是说这边留不住老师也请不到老师嘛，怎么现在还有人主动当老师，“你看看刘姐，她侄女主动来当老师，你还说这边没人愿意来当老师。”
“我没骗你，”无缘无故成了骗她的人，贺文钊急得挠头，“姜小米，你是不是信不过我？”
“信你才怪，”姜小米退回房间，把门关上了。
贺文钊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下子睡意全无，出门找赵庆去了。
第二天一早，姜小米起床后只看到桌上的早饭，没看到贺文钊。
她看时间不早，吃了早饭就去学校。
艾高骏，王子帅还有叶晨围着王美丽和孙芳打趣笑话，两个女孩子紧紧牵着手，时不时地骂两句回去。
“骏骏去把地扫一下，小帅和晨晨去操场扫一下，”看到这场景，姜小米气不打一处来，可她忍住了，“赶紧的，要上课了。”
“小米老师，为什么美丽和芳芳不用扫地？”三个男生立刻反应过来，感觉只让他们干活就很吃亏。
“美丽和芳芳帮老师做另外的事情，”姜小米示意两个女生进办公室，帮忙裁纸张。
等到艾高骏跑进办公室时，才让两个女生离开。
早上是语数英三门课，简单的一二三abcd和ABCD后半天就过去了。
姜小米回去吃饭，看到院子里站了个女生。
贺文钊神色不虞，声音更是比平时沉闷，“介绍下，新来的老师，于静。”
“你好，”姜小米打了声招呼，“进来坐吧。”
“诶，”于静跟着姜小米进去。
两人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贺文钊靠在门墙外，听两人说话。
既然是同事，姜小米开门见山问道，“于老师是什么学历？”
“这不重要吧，”于静瓜子脸，白白净净，两根大黑鞭子挂下来，衬得她整个人都很灵动，“一二三这些简单的，我会教。”
“也是，”姜小米笑道，“那你先去吃饭，我们一点上课。”
“好啊，吃饭去，”于静开门走出去，直接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贺文钊傻眼了，“小于……”
“贺厂，姑妈说了你这边包吃包住的，你不会骗人的哦？”
姜小米看到贺文钊默默地咬紧牙，‘嗯’了一声，饭都没吃就出去了。
“小米老师，吃饭，”于静自来熟，俨然这儿就是她自己的地儿，“对了，小米老师，我睡哪里啊？”
“这边就一张床，你……”
“那行，我们挤一挤，”于静自作主张。
姜小米眨了眨眼睛，不对吧，那张床她睡都太小了，怎么还能睡一个人？
有个同事没问题，不至于这样没有边界感……
“小米老师，你快点吃啊，吃了去学校，当老师的，怎么能偷懒呢？”于静见姜小米没动静，连忙来催促。
这顿饭，姜小米食之无味。
吃完了要洗碗了，于静将碗筷一推，说道，“你带我去学校参观参观吧？”
“那谁洗碗？”
“回来再洗，”于静皱着小脸蛋，撒娇道，“小米姐姐，你不会不想带我去学校参观吧？”
姜小米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走吧，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姑妈和我说过了，”于静一把抱住姜小米的胳膊，往外拽，“快走吧。”
姜小米险些被她拽倒。
到了学校，于静老神在在地‘嗯’了一声，“有国旗，不错，再去教室看看。”
飞快跑到教室，满意地点头，“还不错。”
姜小米无趣地走了过去，“看样子，于老师很满意。”
“下午上啥课？”于静瞄了一样，发现黑板边上贴了课表，“下午体育课和音乐课，这个我在行，小米老师，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