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棋盘上的推理决斗
“自吹自擂就没必要了,还是直接说结果吧。”
如果凌仕结仅仅只是得到了这么一点点的消息就跑来找自己,那可不会这么信封。
见玉城光不给自己卖关子的机会,凌仕结撇了撇嘴,不过转而又笑了起来。
“当年拿着这块玉出现的男人我没查到具体的身份,他留下的踪迹我也暂时没有精力准寻。”
“但是,你猜当时那个人的身边,还有一个人的身份是谁?”
凌仕结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嗯”
玉城光沉吟了一声之后,说道。
“应该是今出川家的人吧?”
“嚯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猜出来了,没错哦。”
凌仕结得意的摇头晃脑着。
“不过你也不用藏着掖着,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伱的准岳母,今出川家的家主。”
“不就是吸血鬼嘛,至于这么藏着掖着。”
玉城光眉头微皱,这家伙有知道这么多东西吗?
“嘿嘿,所以如果这块玉真的是你祖先所留的话,那多半是跟今出川家脱不开干系。”
“所以如果想要知道更多,肯定免不了去跟你的准岳母打交道,这个我就不敢了。”
调查点普通人什么的都没问题,但是去到吸血鬼的老巢里面,对于凌仕结而言还是风险太大了。
“这下我调查的东西够多了吧?再往下去,我就没有办法了。”
问题兜兜转转,最后竟然还是饶回了今出川姬月的母亲身上。
玉城光虽然已经用北千智那边得来的家世谱系,应付了过去。
但系统并没有显示这次的选择完成,看来前提是玉城光要清楚自己真正的身世才行。
得到真相之前,所能做出的选择都是虚假的吗?
玉城光有些犯难的捏了捏眉心。
虽说放着不管也没关系,但是能调查清楚自然是最好的。
现在问题又绕回了今出川姬夜的身上,她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纯粹不想开口呢?
不过现在的问题并不是这个了,因为更加重要的事情已经发生在了眼前。
似乎是给了玉城光一个完整的答复,凌仕结的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放到了爱塔妮缇的身上。
而爱塔妮缇也在打量着她,两人的视线碰撞到了一起。
随后仿佛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共同会心一笑。
“终于见到你了,使用虚假魔女之名的犯人。”
凌仕结率先开口,幼态的身体,脸上却神采飞扬,目光炯炯有神。
“未免过于无理了吧,魔女猎人,就连一声魔女的名讳都不肯说出口吗?”
爱塔妮缇神色淡然,只是灯光下的影子,逐渐开始了活跃。
“魔女猎人?不是侦探吗?”
玉城光心头一紧,但一想爱塔妮缇既然清楚,但应该也是早有准备,便又松懈了下来。
“只不过是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视角,带来的不同称呼而已,玉城君你不用特别在意。”
爱塔妮缇微笑着解释了一句,凌仕结附和着。
“像她们这样弄虚作假的人会如此称呼,不过说到底,我就是个侦探而已。”
本来觉得简单好懂的凌仕结,此时此刻却跟爱塔妮缇一样,也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侦探是魔女猎人?这两个职业有什么共性吗?
“玉城君,你觉得魔女最害怕的是什么?”
爱塔妮缇突然问道,但不等玉城光回答,凌仕结便抢先开口。
“她们害怕真相,害怕自己虚假的魔女伪装,被我这种侦探撕开,暴露了伪装下真实的自我。”
“一旦身上这层魔女的伪装被撕裂,魔女自然也就不再存在了。”
凌仕结有些跃跃欲试,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玉城光大抵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不过还是有很多让他不解的地方。
但两人暂时没有时间继续解答他的疑惑,只是相视看了一眼。
“开始吧,既然你敢找上我,就说明你已经充分研习过我的魔女传说了吧?”
爱塔妮缇抬起手,阴影从她的身上蔓延而出,笼罩住了整个房间。
尔后在阴影之中,弥漫在风雪之中的古堡,悄然现身。
“这是幻境?”
玉城光伸出手,但雪花从他的手中透了过去,同时也并没有半点寒冷的感觉。
“是棋盘哦,我所留下的棋盘之一。”
爱塔妮缇身上换了一套繁琐的西式礼服,绣着金蔷薇的花纹,如黄金般璀璨的金发被盘起。
一只手拿着小扇,另一只手却持着一柄典雅的燧发枪,看上去更像是工艺品。
凌仕结的侦探打扮并没有改变,只是也多了一柄同样的燧发枪,看起来就像是在决斗一般。
三人中间的桌子,也变成了更加典雅的楠木茶桌,上面多出了一副古怪的棋盘。
“关于索伦斯堡暴风雪灭门惨案的棋局推演,玉城君,就请你稍微做一下公证了。”
爱塔妮缇的提议,凌仕结也并没有反对,这就像是某种决斗仪式一样,让玉城光充满了疑惑。
魔女,还有魔女猎人,以及这奇怪的棋盘又是什么意思?
索伦斯堡灭门案他知道,便是凌仕结口中所说过的,疑似爱塔妮缇曾经做过的一场杀戮。
但重新开棋盘推演?是想靠案发现场回顾让她洗心革面吗?
玉城光有些不解,但也只能先继续看下去。
“那么第一个谜题,索伦斯堡虽处于北方寒冷地带,但当时正是夏季,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要如何解释?”
爱塔妮缇看着周围呼啸的风雪,慢条斯理的给手中的燧发枪装弹,随后对准了凌仕结。
“一切都是魔女的魔力,改变了天象,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这就是魔女的真实。”
“砰!”
爱塔妮缇扣动扳机,呼啸而出的弹丸在空中化作了尖锐的冰刃,朝凌仕结射去。
而凌仕结手中的燧发枪也随之击发,弹丸在空中将冰刃击碎。
“这件事糊弄一些不信科学的人也就罢了,只要注意看那几天的天气预报,就会提醒天气反常,有降雪风险。”
凌仕结不慌不忙的将自己的结论说出。
“暴雪封路,只不过是偶然,也算是你的天赐良机。”
第一枪失利,爱塔妮缇也并不意外,淡然的开始准备下一发弹药。
“那么第二个谜题,花园中我亲自现身,并且为当时的目击者演示过魔法,而且她们也认可魔法的真实。”
“这个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不过是乔装打扮,然后用魔术戏法骗人而已。”
玉城光在旁边看着,逐渐琢磨出了几分名堂。
爱塔妮缇是要守卫自己作为魔女的真实,主张在这场灭门惨案之中,一切都是魔女的魔法作祟。
而凌仕结,便是主张并没什么魔女,只是真凶在装神弄鬼,假借魔女之名杀人而已。
两人围绕这个复盘而出的棋盘,不断以言语作为攻势,互相争执着。
燧发枪中装填的并不是火药,而是双方各执一词的真实。
就像是所谓的怪谈,被抽丝剥茧,露出真相之后,便会失去了神秘的力量。
不过这其中依旧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如果要证明魔女的力量,眼前这超自然的一幕难道还不够吗?
又比如,凌仕结是如何调查的那么清楚,仅凭借爱塔妮缇自己散播出去的魔女传说吗?
就在玉城光思索的时候,棋盘上的画面已经几度异变。
并非人力所能做到的密室杀人、联袂而来的魔女使魔、层出不穷的魔法力量
但即使如此,凌仕结却总能给出看似合理的解释,看穿爱塔妮缇话语中的诡计。
所谓天衣无缝的密室,只要有内应,或者暗门,便可轻松破解。
魔女的使魔和魔法,都只不过是魔女叙述故事时所修饰而出的幻象。
坚守着必然是人类所犯案的底线,两人的真实化作各种案件的凶器,不断的在空中碰撞着。
而在两人的碰撞之下,这桩古堡疑案的过程也逐渐在玉城光的面前浮现。
三天的时间,魔女的杀人预告,循着顺序不断离奇死亡的受害者,陈年旧事逐渐一点点浮出了水面。
随之浮现的,还有这么一个家族其中的肮脏与龌龊,围绕着家族的遗产,每一个人都有作案的动机。
而真凶的影子,依旧隐藏于这些人的中间。
其中推理的弯弯绕绕,让玉城光脑子都有些晕了。
如果是他的话,大抵就会直接承认这就是魔女所做下的一切了吧。
棋盘几度重开,每一次,都是以不同版本的魔女传说为棋局,将故事以不同的情节再度演绎。
死亡的顺序与方法也在不断的改变,每一次似乎都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唯一相同的便是,在故事的最后,魔女将会现身,为这个古堡中剩下的数人带来最后的死亡。
已经封存的古堡疑案成为了封闭的猫箱,唯一的诠释者似乎只剩下了犯下了这件案子的魔女本人。
除了最后的十七人全灭之外,其他所有的内容都可以自由任魔女解释和编纂。
但既然如此的话,为何不直接用最无可辩解的方式,直接让凌仕结无法反驳呢?
就像是出题人,总是留下了能够解开的范畴,而不是直接出一个哥德巴赫猜想这样的不可解。
玉城光抱着疑问,继续看着两人之间凶险别致的战斗。
魔女的真实化作了七根楔子,钉在了凌仕结的双腕、双膝、双眼与心口之上。
方才爱塔妮缇出示的真实,推翻了她之前的大部分推理,化作了无可抵挡的真实之楔,将她处以了磔刑。
极其凄惨的一幕并没有让玉城光感到同情或者行动,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依旧保留着口舌的凌仕结,及时修正了她的推理,以其他的方式继续维持着自己的“人类真凶说”。
魔女的真实之楔随之消失不见,触目惊心的伤口也迅速消散。
在棋局结束之中,所发生的一切都并非是真实,只有打开猫箱的一瞬间,猫的生死才会得到确认。
“哈即使如此,你也依旧没能推翻我的推理,你还能有几道谜题可以继续维持防线呢?”
虽然并非是真实,但疼痛对于凌仕结而言却是货真价实的。
残留的疼痛让她浑身忍不住抖动着,却依旧举起了手中的燧发枪。
天平在不知不觉开始了倾斜,爱塔妮缇一上来的谜题组合的确是凶猛的攻势。
但当一个个谜被破解之后,她所能维持的防线就越来越少。
“你还行吧?话说这棋盘输了会怎么样?”
玉城光看了爱塔妮缇一眼,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公证,究竟是有何意义。
“放心,不会有事的。”
爱塔妮缇脸上也残留着几分痛色,刚才她也被凌仕结的真实之楔贯穿过数次。
虽然她这么说,但玉城光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不对劲,但却又说不上来。
“既然你已经将作案的谜题全部破解了,那么我就只剩下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谜了。”
爱塔妮缇再度举起了枪,眼神之中依旧充满了自信。
“那就是,我是谁?”
凌仕结短暂的沉默了下来,爱塔妮缇是谁?
真凶自然不可能是名为爱塔妮缇的魔女,而是假借魔女之名的某人,但哪个人究竟是哪一个?
古堡的十七人此刻都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少年、少女.
究竟哪一个才会是伪装成魔女的哪一个人呢?
凌仕结举着枪,来回扫动着。
“不,他们都不是,这些人之中没有你。”
“呵呵,这座古堡里只有十七人,这是铁的事实,如果这十七人中都没有我,难不成你是认输了?”
爱塔妮缇微微勾起嘴角,但凌仕结却低垂下了眼眸,手腕一抖,弹丸朝着角落中一具焦黑的尸体射去。
爱塔妮缇的笑容戛然而止,胸口绽放出了血花。
“虽然只有十七人,但台面上的有一个是死人,是背景中死去的人,却其实是活人。”
凌仕结吹了吹枪口的火花,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你太过于喜欢玩弄这种文字游戏了,总喜欢用似是而非和真实的谎言来让人上钩。”
“但是,我说过,我已经看穿你了,虚假的魔女,不,应该说是真凶,索伦斯家真正的继承者。”
因为太过于麻烦,加上不会写,所以就不细致的写这些内容,直接用海猫的框架了。
魔女的背景,下一章再进行详解。
顺便澄清一下,上一章哪里让你们觉得要阑尾啊?
明明好多东西都还没说清楚,怎么会直接阑尾?
你们难道是觉得我在挨个收人所以就是要阑尾?
大可不必这么担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