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寒辛说了那天他差点当着满朝文武跌下龙椅的事情。
闵依依听得“噗嗤”笑了出来。
她笑了,可见虽受了惊吓,倒也不严重,帝寒辛也就放心多了。
当日,他带着闵依依祭拜了母亲,直接押解一干人等回了宫。
首先是帝容煜。
在帝寒辛的手段下,他承认了那晚的兽行。
他说晚上一片漆黑,也看不清人,他刚开始以为是皇后,后来才发现是恭悫。
他们可是同姓同宗的堂兄妹。
即便是帝容煜,在发现的瞬间,也是直接瘫软。
这是一桩天大的丑闻。
帝寒辛都不好意思公布出去。
他只叫了帝容煜他爹豫亲王,并几个宗族内德高望重的王爷,让他们当场听了口供。
豫亲王里子面子都挂不住,当场打了帝容煜几巴掌。
如若他奸污的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可能皇室宗亲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那是先皇亲生的公主!是他的亲堂妹!这就让他们很不能忍了。
经过商议,帝寒辛提议,看在他是豫亲王独子的份上,留他一条命,剥夺他的继承权。
豫亲王有了帝容煜以后,不小心伤了命根子,无法再生育了。所以偌大的亲王府上,只得帝容煜一个子嗣。
他不可能再生个儿子,那么豫亲王世子之位,只能从宗族当中过继了。
据说,豫亲王气得回去差点把帝容煜打死,只剩一口气的那种。
闵依依听到这个处置,觉得比杀了他更解气。
……
西太后只被软禁。
在皇权至上,孝道天大的年代,太后乃皇帝之母,别说闵依依没死,就算西太后真的下旨将闵依依废了或赐死,也顶多是遭到朝臣、闵依依家人的质疑,哭求太后娘娘给个交代。
谁敢给太后定罪?
皇帝也不能!
一顶忤逆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足以让江山动摇。
要彻底按死西太后,只能从已故的先皇先后身上着手。
只要能证明她当年欺瞒了先帝,害了先帝的结发皇后于氏,就能撤回册封太后的旨意,进而定罪。
若再抓到她那个奸夫,证明他们合伙给帝后下蛊,就足够她抄家灭族了。
所以,帝寒辛还需要一点时间,找到当年陷害母亲的那个禁卫。
以及找出贾氏的奸夫。
国师自从去查问纪妈妈的针法以后,就不见了人影。
禁卫们说,纪妈妈竟然戴了人皮面具!
国师当时掀开她的面具,徐传他们都惊呆了。
明明是个四五十岁的臃肿妇人,揭开面具一看,竟是个绝色美人!
国师一看她的脸,就惊呼了一声:“是你!”
那个女子笑眯眯地从身上掏出些伪装成臃肿妇人的填充物,身材便也变得高挑曼妙,说了句:“是我呀!”
国师拉着她的手就走了。
然后两天没露面。
帝寒辛亲自去国师府去找他,发现他龟缩不出,萎靡不振,满脸愁容。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帝寒辛纳闷,“不是去提审纪妈妈吗?怎么把人给提没了?自己也躲起来了?”
国师一脸为难:“皇上啊!事情有点难办……”
帝寒辛:“怎么了?”
国师说:“她不是纪妈妈,纪妈妈早得病死了,她是伪装的。”
帝寒辛:“我听徐传他们说,您好像认识她?她是谁?”
国师:“……我师妹。”
“师妹?”帝寒辛奇怪地问:“她也是龙虎山下来的?”
国师点头:“嗯,她是我师父的女儿。”
国师出自道家,是可以成亲的那种出家人。
“难怪她也会您的针法!”帝寒辛说,“但是她为何扮作纪妈妈?”
国师叹气,表情特难受。
……
“啊?”闵依依听帝寒辛说了国师的情况,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国师长成那样,居然还有绝色女子追了他这么多年?”
帝寒辛:“依依,不可对师父不敬。”
“哦……”闵依依:“所以,他当初下山,是为了逃避师妹的纠缠?”
帝寒辛点头:“他师妹气不过,就跑来了京城,专门跟他作对。说但凡他想成的事,她必定让他成不了!情蛊,就出自她之手,她想弄死我,让师父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闵依依:“……所以真正的幕后凶手,是她?”
帝寒辛:“算是吧!不过,雄蛊和雌蛊的下蛊时间先后不能超过一刻钟,她估计很难办到,就让那奸夫给我们下的。”
闵依依:“奸夫是谁?!”
帝寒辛摇头:“她不肯说。”
“她现在人在哪里?”
“师父说,让她给跑了。此女极擅于伪装,这么多年,她伪装成纪妈妈,竟无人发现!”帝寒辛说,“要想再找到她,难。”
闵依依撇嘴:“一定是他故意放跑的!”
帝寒辛点头。
闵依依:“不过,就算抓住她,也不好对她用刑。”
帝寒辛:“不仅是‘不好’而且还不敢。师父的师父,也就是这位女天师的父亲,乃张天师的嫡系后人,那是比师父更厉害的人物,能调遣天兵天将的!得罪不起!”
闵依依:“……天兵天将?有这种东西吗?”
帝寒辛:“连师父都这么说,宁可信其有。”
闵依依:“好吧.既然她是个绝色美人儿,国师为何不娶了她?”
帝寒辛:“师父一心向道,志不在此。”
闵依依:“莫不是不行吧!”
帝寒辛掐了下她的脸:“叫你别胡说!”
“皇上,要不你劝劝国师吧?”闵依依说:“不是有话说,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吗?道士也一样嘛!他师父有女儿,证明也娶妻生子了,他怎么就非要打光棍呢?他要是同意跟他师妹在一起,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
帝寒辛:“他能不明白这个?”
“那是何缘故?”闵依依问,“莫不是,真不行吧!”
帝寒辛一把捂住她的嘴。
……
西太后被禁闭,对外暂时自然不能明说。
就说她病了,暂时不见客。
这话蒙得了别人,蒙不了帝无垢。
这天,闵依依在园子里碰到了帝无垢。
他深深冲闵依依一揖:“皇嫂!”
闵依依:“二弟,为何这般多礼?”
帝无垢:“皇嫂,臣弟有一事相询,皇兄不肯说,还望皇嫂如实相告。”
闵依依:“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