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江游还在吸着凉气。
这一拳铆足劲，把能用的势全部用了上去。
不说把桩子打爆，单纯打穿不成问题吧？
江游是这么想的。
结果那当啷一声反震，返回来的力道差点没把他胳膊震断。
一股残存的势，顺着拳尖就朝胳膊里钻来，仿佛刀子一样切割着血肉经络。
陆南风轻轻抚摸过桩子表面，分析着刚才的出拳力量。
“感觉怎么样？”他问道。
江游五官都快拧在一起，“恩……不痛。”
“不痛就行。”陆南风好笑道，“青钢二型，除了坚韧外，还带有反震效果，十分力道轰上去，能反回来六七成。”
“打一拳，反半拳。那这还怎么练？”江游傻眼。
“力道终归是死的。它会反震，你也可以将力道反震开。”陆南风解释道，“最主要的，其他人修炼超凡技，大多会和目标拉开距离，肉身接触才会吃满反震伤害。”
言下之意，没几个人拿拳头砸上去。
“我给你示范一遍涡流。”
说罢，陆南风摊开手掌。
哗——
二人距离极近，江游眼睁睁看着风流朝他掌心汇聚而去！
一缕缕风痕中夹杂着灰色。
先是微风徐徐，紧接着没过几秒，狂风骤然袭来！
江游微微眯眼。
这团风流聚集在掌心，宛如暴风汇聚！
陆南风头发向后扬起，手里举着这团能量，江游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那形同火山一样，即将喷发的【势】
然后，这团掌心涡流一点点靠近桩子。
滋——！
在即将接触的瞬间，涡流迅速膨胀，将桩子完全吞没！
剧烈声响中，待一切平复。
桩子上半身消失……
是的，在江游眼皮子底下，坚硬的桩子好似飘摇纸船，被大洋涡流吞噬，而后绞杀磨灭成颗粒！
打桩子尚且如此，打自己呢？
江游面色发白。
好家伙。
这老丈人没给自己挫骨扬灰，还真是手下留情。
即便进入【影纹形态】，他都不认为自己能抗下这道攻击！
这，就是大周版的螺旋丸吗。
恐怖如斯。
“势的方面，【缠】【入微】【超频】你都已经掌握，已经达到了练习涡流的门槛。”
“说白了，涡流就是将大量污染力量凝聚在掌心，顺时针还是逆时针转动都可以。”
“然后用势将之牢牢圈定在‘掌心’范围，而又不能完全束缚死，否则它就成为了一个‘转动的圆球’。”
“最后，尝试将【势】与掌心旋涡融合，与转动方向相搭配，形成真正的涡流。”
“初学者较为困难的，是第一步将污染在掌心凝聚，肆意旋转，稍有不慎便容易反伤自身。不过有我在旁边盯着，你大可放心安全问题。”
陆南风扬了扬下巴，“听着很简单吧，你试试看。”
教材上当时说什么：
【入微】下感受每一丝能量流动的过程，避开xx穴和xx穴，朝掌心涌去。
进行动作时，身躯保持着【烈马式】站姿，方便调动能量，也减少能量失控的风险。
全程保持【势】蓄势待发的状态……
一项项看下来可谓眼花缭乱。
还是陆叔的野路子听起来简单些。
江游学着他的动作，也不管什么姿势，简单身躯下沉，摊开手掌。
“调动体内力量，有多少调动多少，统一朝一个方向在掌心转动——”
陆南风停下讲解，看向江游，表情渐渐绷起。
一缕缕仿若墨汁一样的线条从江游掌心浮现，从一缕，到十缕，接着逐渐增多，越来越多！
交汇在一起，进行着顺时针移动。
片刻，更多的影丝纹路朝掌心涌来。
旋涡先是鸡蛋大小，几秒钟后，完全覆盖整个掌心，并且还有愈发膨胀的趋势。
看着有点感觉了。
江游心头微惊。
“不要分心，现在的力量太散，停止膨胀，将涡流压缩！”
陆南风一声厉喝。
江游稳住心神，尝试将那一团影点收缩。
果然，看似庞大的旋涡，在他集中精神压缩下，很快收拢缩至鸡蛋大小。
再继续，他则能明显感受到强烈的阻力。
“势，用势去包裹挤压。”
陆南风再度喝声。
一层无形气流浮动，漩涡缓缓聚拢。
按照陆南风要求，他在一开始的尝试之后，几乎就没有再留手。
直接任涡流高速转动！
转的不快？
我直接化身抽陀螺，疯狂抽动！
强大的惯性下，掌心就好像握住一块高速旋转的陀螺，恐怖离心力冲击着五根手指，几乎要冲出掌心！
肉眼上直观而言，就是他手掌快速颤动，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
“要控制不住了……”
掌心传来的刺痛感越发清晰，江游凝视着掌中能量。
将【势】融入进去？
岂不是相当于朝绞肉机里扔进去一块肥肉……
不，这么形容还不算准确。
按照陆南风的意思：
绞肉机已经开动起来，你可以自己跳下去了。
但你跳下去后，不要被搅碎。
要控制身躯，跟着绞肉机一起转，当二者达到奇妙的平衡后，这招就算差不多成了。
看陆南风使用起来跟喝水吃饭一样简单，真上手，江游才能真切感受到其中难度！
“和绞肉机一起转。”
听着都离谱！
江游眼睛瞪的都发干了，死死盯着掌心，愣是没有找到个好机会将【势】插入进去。
不行，再瞪眼干看着，他就没力气再继续转了。
江游心一横，眼睛一闭，直接将【势】甩了进去！
“哎呦我槽！”
他五官一抽。
这扔进去的哪里是【势】，他差点以为甩进去的是自己脑浆子！
不行，绷不住了！
强忍剧痛，江游甩出右手，打在陆南风新召出来的桩子上。
啪！
旋转的黑色影团子炸开。
桩子毫发无……
哦不，微不可查的凹陷了一小块。
甚至还不如拿拳头打出来的效果。
“呼，这么垃圾？？”
江游气喘吁吁。
“在不动用能力情况下，污染能量本身具备的杀伤性并不强。”
陆南风开口。
“原来如此。”江游胸膛起伏，闪过些许失望。
“没事，你这才……第一次使用出来，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那倒是，虽然我感觉现在右胳膊像被车子碾过，接着又像被榔头一点点锤断，但我觉得下一次肯定会更强。”江游附和点头，右臂半死不活的耷拉着。
“你先回我办公室吧，我收拾一下。”
“好。”
江游向外走去。
哗啦一声，大门合拢。
陆南风面微微耸动，抚摸着桩子上留下的痕迹。
然后食指轻敲。
咔擦！
十余道细密裂痕出现在坑洞四周。
他看了看江游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裂纹。
纹路不算多，对桩子的损坏程度可能还不足10
然而还是那句话：第一次使出超凡技……
我就是来压压你的傲气。
你差点真使出来了？！
我特么？？
自江游掌心开始凝聚一缕缕影团旋涡起，陆南风大脑就陷入宕机状态。
介尼玛……介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