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尘受了伤,家丁将他送回齐王府。
云绾柔抱着泱泱,静静地候在一侧。
等府医给孟砚尘检查了一遍,云绾柔才紧张地问道:“大夫,王爷如何?”
“云姑娘放心,王爷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不打紧。”
闻言,云绾柔微微颔首,稍稍松了一口气。
孟砚尘打发了府医,将目光落在云绾柔的身上。
“你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误打误撞。”
云绾柔隐瞒了偷听泱泱心声一事,随口说了一句。
孟砚尘见她脸色酡红,便知道她没有说实话。
见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再追问。
“本王跟着秦诗宜,见她去见了刚才那个黑袍男子。
听他们二人的谈话,蛊虫便是那个黑袍男子,交给秦诗宜的。
可惜,本王没看见黑袍的脸,还让他给逃了!”
【虽然没看见他的脸,但他身上的气息,与天极观的观主一样。】
【江淮书欠了债,也是他帮忙还清的。不过他还挺谨慎的,事后抹除了大猪蹄子的记忆。
我上次拿天雷符劈大猪蹄子,也是他出手,救下了他。】
【看样子,大猪蹄子是他很重要的一颗棋子。只要盯着大猪蹄子,或许就能再次找到他!】
【不过黑袍的修为不俗,在没有天雷符的情况下,我暂时只能与他打一个平手,就算找到他也没用啊!】
闻言,云绾柔抿了抿唇。
她之前故意将朱砂和黄表纸藏起来,是怕泱泱会闯祸。
可现在她才发现,就算泱泱不主动惹事,也会有人来招惹他们。
与其被人牵制着,不如将那些东西还给泱泱,让她能够足够的自保能力!
泱泱的心声,被孟砚尘默默记了下来。
等她们母女二人一走,他立刻派了秋风,去永安侯府外盯着。
回到太师府,云绾柔将藏起来的朱砂和黄表纸,全都拿了出来。
看着她将东西放在木桌上。
泱泱偏着小脑袋,眼眸里溢满了疑惑。
【娘亲不是不让我画符箓么,怎么又将这些东西,拿出来了?】
听见她的心声,云绾柔轻叹一口气。
她转身来到泱泱的面前,将她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凳子上。
“泱泱,以后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娘再也不会拦着你了。
只要你能平安健康,就算你将天捅出一个窟窿,娘也会帮你一起补。”
“真的么?”泱泱好奇地看向她:“能画天雷符么?”
“当然,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云绾柔嘴角微扬,转身来到一旁坐下,安安静静地看她画符。
她的女儿这么厉害,她应该替她感到高兴的。
她不能因为怕她受伤或是闯祸,就禁止她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想着,云绾柔一边绣花,一边陪着她。
一直到黄昏,云绾柔才将绣了一半的绣帕放下。
见泱泱画着符箓,突然就睡着了。
她无奈地摇摇头,温柔的将她抱起来,放回到小木床上。
“妹妹,该吃……”
“嘘!”
云义的声音刚传来,云绾柔便转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见泱泱睡着了,云义连忙压低了声音:“饭菜做好了!”
云绾柔微微颔首,跟着云义离开了房间。
刚离开院子,一股凉风吹来,冷得她打了一个哆嗦。
“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大的风啊?”
望舒的声音,缓缓从身后传来。
“小姐,您先去前厅,奴婢回去取披风。”
“几步路而已,不用这么麻烦,走吧!”
“诺!”
望舒微微颔首,跟着云绾柔往前厅的方向走。
秦诗宜飘在她们的身后,眼眸里溢满了恨意。
骗子,她和齐王哥哥,都是骗子!
明明齐王哥哥体内的蛊虫,早就被取出来了,他们却一直在欺骗她,害她丢了性命。
“云绾柔,我要你死!”
秦诗宜快速上前,一把扼住云绾柔的脖子。
云绾柔步伐一顿,感觉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她瞪大眼眸,脸被憋得通红。
她伸手摸了摸脖子,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小姐,你怎么突然不……”
望舒话刚出口,突然发现云绾柔的情况不对。
她连忙上前,紧张地看向她。
“小姐,你怎么了,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脖子!”
云绾柔的话刚落下,她的双脚突然离地。
望舒被惊得脸色一白,连忙转头,看向走在前面的云义。
“二公子,小姐她……她……”
“嗯,怎么了?”
听见声音,云义循声转头。
看见云绾柔悬在半空中,脸颊通红,他顿时瞪大了眼眸。
“妹妹!”
云义快步上前,晃了晃云绾柔的胳膊。
云绾柔对上他的眼眸,眸子里溢满了惧意。
“泱泱……”
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的女儿了?
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云义一愣,很快便回过神来。
对,泱泱。
现在只有泱泱能救她!
想着,云义越过云绾柔的身边,转身往院子的方向跑。
他刚来到门口,房门忽而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张符箓飞出来,打中了秦诗宜。
秦诗宜吃痛,连忙松开了手。
云绾柔双脚落地,踉跄往后退了一步,被望舒稳稳扶住。
“小姐,你怎么样了?”
望舒看向云绾柔,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云绾柔摇了摇头,还未能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秦诗宜被符箓,打散了一部分黑气。
她咬了咬牙,转头看向四周。
“谁敢拦我?”
“我,你的小祖宗!”
稚嫩的声音,忽而传来。
秦诗宜循声看向泱泱,眉头忽而皱在了一起。
刚才的符箓,是这个小屁孩儿的?
而且,她居然能看见她!
“小家伙儿,你别着急。等我杀了你娘,我再杀你!现在,你给我滚到一边,呆着去!”
“我偏不!”
泱泱懒得跟她啰嗦,瞬移上前。
她跳起来,一拳砸在了秦诗宜的肚子上。
秦诗宜痛得嚎了一声,身上的黑气,又散了不少。
她眉头一皱,这才确定,眼前的小家伙儿不简单!
“该死,你跟你娘,都该死!”
“你不该死,可你死了!”
泱泱抬起腿,一脚踢在秦诗宜的膝盖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