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雨昙便坐在窗边,托着腮帮,望向岁城夜景…
她身着一身素色衣裙,一头青丝高挽,五官精致的如画中走出一般,柔美清婉的气质不自觉的散发而出。
那绝美的容颜就如绽放的昙花一般醉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被雨昙完美的诠释…
于这般绝美的容颜下,仿佛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灵境第一绝美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即便是任杰都看的呆住了…
只不过此刻的雨昙,眼神中满是空洞,眉宇间也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愁。
本是绝美昙花,花开刹那,倾国倾城,但此刻的雨昙,就仿佛是被霜打了一般。
于这绝美之中,蒙上了一层阴霾。
白胜雪一声呼唤,将雨昙唤回了神,空洞的瞳孔中逐渐有了一抹焦距,而后温婉一笑:
“小雪来了啊?这段时间操办凌霄大会蛮辛苦的吧?都这么累了挂念着师娘,也算是有心了…”
“给师娘带了什么礼物啊?”
白胜雪眸中闪过一抹黯然:“特地为您搞来了一块息壤,您栽在上面的话,可以补一补空乏的身体,多少…也能让您好受些吧?”
说话间将礼物盒子推到了雨昙跟前,里边装着的正是那块心形息壤。
任杰不住地点头,栽栽栽,我养你啊?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雨昙岂不是就成了自己的心上灵了?鹅盒~
我想帝岁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可雨昙的眼中却并未流露出惊喜之色,只是爱怜的轻抚着白胜雪的头顶:
“息壤…还蛮珍贵的,师娘就不要了,拿去给你的班底们用吧…”
“而且…这息壤也帮不了我什么,我…终归是要走那一步的…都无所谓了…”
说到这里,雨昙的眼中带着浓浓的疲惫,她的眼里,早就没有光了…
白胜雪却摇头道:“至少…能让您这段时间不这么辛苦的啊?听我的,您就收下吧。”
“至于息壤的话,我还能再搞到,这次凌霄大会有不少还不错的苗子,其中有一位叫尼玛的年轻灵,是息壤成灵,天赋绝佳,这块息壤就是从他那里弄来的!”
“日后我准备将他收作我的班底,这样的话,息壤的来源就不成问题了!”
任杰得意一笑,不愧是我,果然!优秀的任到哪儿都被需要呢~
只不过还得日后才能收我做手下的么?
白胜雪想的倒是挺美。
雨昙诧异道:“息壤之灵么?既然如此的话…那这份息壤我便收下了…”
“还是小雪知道疼我…”
雨昙一边笑着,一边轻抚着她的银发。
白胜雪眸光一黯,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憋了回去,可最终还是握紧拳头,坚定道:
“师娘…跟我走吧,我…送您解脱!再这样下去,您要捱到何年何月才是个头?我真的不忍心看您再承受这份苦楚了…”
“今晚就走,师傅如今正在闭关,没在岁城,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一切我都准备好了,所有后果都由我自己来承担!”
“就算是师父降怒于我,他也不会忍心杀了我的,顶多这天星之职我不干了!”
“哪怕一切尽失,我也要送您解脱,师傅他…”
话还没说完,白胜雪的嘴便被雨昙捂住。
只见她轻摇着头,眼中带着一抹心疼:“别这么说,被他听到就不好了…”
“不用为我难过,为他做这一切,我心甘情愿…只是…只是我有些累了而已。”
“小雪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更好,别为了我冒这个风险,也别为了我做傻事,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
“他不会念及旧情,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他一定会杀了你的,因为这就相当于斩了他的前路…”
“漫长岁月的冲刷之下,他已经丢掉了去爱的勇气,时光荏苒,唯己永恒,所以…此事休要再提了!”
白胜雪急道:“可是…师娘你…”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师娘…就别再说了,我愿如此,哪怕…永无尽头!”
白胜雪还想说些什么,望着雨昙眸中的疲惫,她的心都快碎了,但终究还是憋了回去。
“如果您想,随时告诉我,我必倾尽所有,送您最后一程!”
“师娘…您好好休息~”
抹了一把眼泪的白胜雪终是离开了长生楼,只不过将息壤留在了楼中…
而此刻,通过视觉共享知悉了这一切的任杰眉头紧锁…
囚禁…解脱?
什么意思,这雨昙自己不想活了么?
她一死,帝岁的路就断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帝岁割肉救妻之事,灵境人尽皆知…
但事情…似乎完全没有听起来那么美好啊?
不知道…这能否成为任务的突破口。
白胜雪离开后,独留雨昙一人站在房间中,她的眉眼中带着一抹哀愁,终是一声长叹,眸光落在了那块息壤之上。
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其褪下鞋袜,露出一对娇小的玉足。
就这么踩在了那块息壤上,深入其中,仰着头舒展着轻盈的身姿。
息壤中蕴含着的营养物质如大坝决堤一般涌入雨昙的身体。
一股舒爽之感涌遍全身,她那紧皱的眉头终是舒展开些许,脚趾也不自觉的于息壤中涌动起来。
任杰默默地感受着一切,你舒展脚趾没问题,别在息壤里抠三室一厅就行。
只是…雨昙的身体,问题很大啊?
其体内的生命力磅礴到惊人的地步,如汪洋大海一般,就算是一般的十阶威境,都不会拥有如此恐怖的生命力。
可丰盈的生命力,却依旧掩盖不住其身体最深处的凋零之意。
生与死激烈的碰撞着,这正是雨昙痛苦的来源…
她本应凋零,却因这恐怖的生命力弥留人间…
就算是息壤的介入,也只能让她好受些罢了,没法让枯萎的花,再次绽放。
雨昙…早就该死了…
就在这时,只见房间的阴影处,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踏出…
“小昙~还没睡么?”
任杰完全没察觉到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另外一个人。
能做到这点的,整座岁城,除了帝岁,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任杰惊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只能竭尽可能的隐藏那块息壤上的所有气息。
以求不被发现异常…
不然今晚,岁城可就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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