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环消失了,那猛的看去,就像是融进了冷戎组长的手腕一样。顾雨惊呼了声。
“它怎么没了?”
冷戎也惊了,先是狂眨动着眼睛,随后举起手臂放到眼前,来回翻看了下,神色稍稍有些复杂。
森格堪布也十分惊骇,看样子他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雨伸出手,拍了拍冷戎组长的手腕,见没什么异常也没啥反应,她看向森格堪布。
“堪布,您不会骗我们组长,给他戴上什么紧箍咒之类的东西吧?他长的像虚霩活佛,但也不可能留在庙里啊!”
冷戎甩了甩手腕,疑惑的很。
元化星看在眼中,内心不由紧张起来。
“这东西不会真进您身体里了吧?”
冷戎定了定神,微微皱眉。
“好像是进去了,我手腕刚才凉了一下。”
苏轶在一旁也有些着急,他能想到融进身体的东西,也只有阴舛石了。”
“那您身体有没有...?”
“倒是没感到什么异常。”
冷戎知道苏轶想到什么上了,他继续说道:“不是阴舛石,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应该直接就变成大鬯僵了。”
元化星微微松了口气。
冷戎望向森格堪布。
“这圈圈确定是虚霩活佛留给我的?”
森格堪布点着头,“肯定没错的。但《昭录本纪》的嘱咐里并没有说之后会发生什么。”
冷戎哦了一声。
“那应该没啥事,这位虚霩高人这么神,留下这个给我,应该有他的道理。”
森格堪布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毕竟是他非要给人这件东西,万一有个好歹,他真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清了。
冷戎看到老堪布的神色,呵的笑了。
“您不必担心,这东西有问题现在也看不出来,终有一天我能知晓其中事,现在就先不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
我们几个要回去了,就此别过吧。”
森格堪布微微点头,再一次双手合十。
“冷组长,这块铁板,我刚才思量再三,觉得我们留着也没有用,还会招来一些无妄之徒的觊觎,不如送与你们,更有价值。”
冷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您看您,这心多的,整的我好像在讹您似的。
其实我要不要都行,不过您说的有一点很对,的确放在我们这里会更安全些。
那我就不推辞了,多谢您的好意。”
冷戎的确是没有想过把铁板要过来,毕竟是庙里的东西,强求不得。
而铁板背面的那些图案,他知道记忆惊人的元化星,早应该记住了样貌,所以要与不要,都无所谓。
但是此时老堪布非要给的话,凑成一套回局里,也说不定还会有新的发现。
在寒暄几句之后,冷戎他们便离开了召庙。。
回去的飞机马上起飞,顾雨并没有坐在元化星身旁,而是坐在了冷戎组长旁边。
“我们的诅咒解除了吗?”
冷戎闭着的眼微微睁开。
“小姑娘,这都坐飞机要打道回府了,你才想起问这个问题?心得多大啊?”
“我这不是为了再确定下嘛。”
冷戎又把眼睛闭上了。
“那必须解除了啊,我都跟活佛长一样了,还能不给面子?”
“您认真的?”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反正马上都要七天了,说啥也来不及了。”
“您这有谱没谱啊?”
顾雨不理冷戎组长了。
冷戎嘿嘿嘿的笑了。
“我这样说吧,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你看这次的事,都被那个虚霩活佛说中了,所以如森格堪布说的,咱们中诅咒这些都不是重点,来这里,其实就是为了能把佛头变的完整。
如果这件事早被预言或者注定,那咱们就是放置那块拼图的人。
帮了那么大忙,诅咒再有,那就天理难容吧,所以,诅咒肯定解了,放心吧!”
顾雨没再问什么,这些听起来有点像胡诌的,但组长毕竟有预知能力,所以应该知道他们不会有事。
飞机爬升,顾雨悄悄回头看去,坐在后面座位上的元化星,此时在怔怔地看着窗外。
顾雨也不自觉的往窗外望去。
傍晚的阳光从飞机的舷窗上打了进来,色调很是温暖,而元化星将目光从窗外收回,
透过座位的间隙,正好能看到顾雨的侧脸。
此时的阳光在顾雨五官轮廓上打出了一道光晕,让她清丽的面庞显的更加怡人。
元化星就这样安静看着顾雨,仿佛时间逆流于曾经的某个镜头。
六孛局a区局长办公室
此时屋中只有冷戎和言君疾。
冷戎把一块铁板和六块铁牌一并放在办公桌上。
言君疾看了看这些桌子上的物件,又抬头看了看冷戎。
“这出去解一次诅咒,收获不小啊,还能带回来一堆战利品?”
冷戎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还有些摇头晃脑。
“那可不,看谁出马,一个点正事儿吧。”
冷戎说着,把铁板翻了过来,他指着右下角说道:“看,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我哪知道。”
冷戎一听局长这口气,像是气没消的样子,可这的确没多大事啊。
“这几天没见,您这脾气怎么还渐长了。
您不是要异变了吧,脾气看起来火爆爆的。”
言君疾轻轻叹了口气,扶了下墨镜。
“好了,你说吧!”
冷戎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铁板上的这个小图标,跟内个萨满女巫师墓里出现的标记一样。
这说明啥?这说明铁板和铁牌,就这位萨满巫师制作的。
这位萨满巫师又是谁?我一会再说。
这些事情就像一个云图,最后连线在一起,才发现千丝万缕。
我们小组的人已经探讨过这整件事了,我现在直接给您捋一遍。
我想想啊,该从
哪里说起呢,哦,先说胡庆国吧。
按照召庙的森格堪布和咱们调查的,真相大概是这个样子的。
胡庆国并不是像他说的,一开始只有一块铁牌。
无论这铁牌是怎么来的,他当时手中已经有五块了。
而且关键的是,他在去召庙的时候,应该已经破译出铁牌上面的内容了。
并且他们也应该知晓,庙里还有配套的铁板和关键性的最后一块铁牌。
他去召庙的目的,一个是冲着佛头去的。他们辨别不出真假,即使他们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还是偷走了一颗假的佛头。
另外一个,他们去召庙里,也是在找剩下的那块铁牌和铁板。
得到佛头,是为了能通过门尔格蚂基这个怪物的看守,而假的佛头,一定导致了他们在哈日海子下的覆灭,但是胡庆国却被门尔格蚂基选为不死的祭祀。
而那块铁板背面,则有成吉思汗陵的位置。
至于单独在召庙的那块铁牌上的图案代表着什么含义,化星倒是有她的见解。
她说铁牌上的蒙古武士图案,跟哈日海子下岩壁上其中的一个雕刻一样。
而且胡庆国在哈日海子下,进入的那道门右边,就是这个蒙古武士雕刻。
所以这武士图案,大概是在指引那九道门中,到底哪道门才是真正通往成吉思汗陵寝的。
元化星还认为,胡庆国是猜测出了这其中的门道,但也许还是选错了门。
因为蒙古武士雕刻的右边,也同有一道门。
这两道门究竟哪个才是真的,胡庆国又是如何知晓开门的方式,这都是一个迷。
还有胡庆国临死前说的门里那样已经不在的东西,指的应该是当初助成吉思汗完成大业的那样东西。
我们猜测,那应该就是属于佛头上的那个倒圆锥物件。
现在把事情拉回到萨满巫师身上,她究竟为什么会制作铁牌和铁板,她是如何知道这些世人难知的秘密,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最后我们一致认为,她就是给成吉思汗寻找密葬的那支达尔扈特密队里的领头人——掌握着一手资料的萨满女巫师。
我们想象了
一下,认为这位本该在密葬结束之后,殉葬于成陵之中的萨满女巫师大概心有不甘,亦或者被门尔格蚂基选为了不死的祭祀,所以她把那件助大业的物件偷了出来,然后给世人留下一套可以进到成陵里的秘密。
当然这些都是想象,真相如何,只有始作俑者才能解开。
而这整件事所要达成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引导我们前去召庙,让那颗佛头变的完整而已。
言老头,你说这奇不奇妙,我捋完这一圈,越发觉得那位虚霩活佛真是个神人。”
言君疾微微皱眉,背着手望向窗外。
“但是为何你跟他长的一样?而且你的预知能力...?
这是否跟你的身世有一些关系?
还有,你被元化星的黑炎所伤,居然还能活过来,这真的匪夷所思了。”
冷戎摸着下巴,其实也很疑惑。
“我也觉得挺神奇的,根据顾雨事后的描述,看起来是那颗佛头里冒出的未知泡泡救了我们。
难道也是跟那位虚霩活佛有关?”
“冷戎?”
“嗯?”
“都几百年了,到现在,你还是想不起你是谁吗?”
冷戎微微一怔,随后眉毛一挑。
“您是怀疑,我就是那位虚霩活佛?”
言君疾没有回答,显然他也不太确定。
冷戎咧嘴一下笑了,扯了下脖领子,走到了言君疾近前。
“您看看,我这里有什么印记吗?
人家虚霩活佛这个地方有一个六方式的胎记,我要是他,这里怎么可能没有。”
言君疾缓缓侧头看去,随后嘴角微微绷起一个疑惑的弧度。
“你说的是这个吗?”
冷戎的笑容逐渐消失,眨巴眨巴眼,往窗户玻璃上照去,只见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六边形印子,赫然出现在他的锁骨窝中。
冷戎一下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