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崇光博士继续说道:“我们几个人,对这几样物品共同展开了研究。
洪江博士他是古生物专家,所以由他来鉴定那块不规则的三角骨片。
这块骨片应该是最初没有经过特殊处理,又历经无数岁月,所以呈现出了一种暗褐色几乎接近黑色的光泽。
洪江博士在实验室做了很多对比,最后发现骨片虽然很大,但却具有蛇顶骨的一些特征,也有蜥蜴头骨的一些特征,所以先确定出这是爬行类动物的头骨。
但是他越往后研究越是发现,这块骨片上面有着不同寻常且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一是按头顶骨比例大小来看,拥有这块头顶骨的原体头部应该很大。
骨骼结构还是趋向于蛇类多一些,但如果是蛇类的话,那么除了传说神话里的巨蛇,人类已知的蛇不可能有那么巨大。
洪江博士又拿它当做某种恐龙的头顶骨,但最后也被推翻。
它区别于6500万年前的侏罗纪时代恐龙化石,因为这块头顶骨并没有明显的矿物沉积。
但如果这是一种没有被发现的未知物种,如此巨大,也没有形成化石状,骨面上还有人类印记的符号。
难道这种生物曾经跟人类共存于一个时代?
我们有些无法想象,这种体型的巨蛇,似乎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但不置可否的是,头顶骨是真的,也就是说,它的确曾经同人类一起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
接着我们开始对骨骼上的符号进行了试探性的解意。
那片不明头顶骨上的符号一共16个。
其中有好几个字符跟河南‘贾湖契刻’符号有相似处。
比如有人眼形状‘目’的象形体,还有几个字符完全没有在考古史上出现过,但跟‘三星堆’遗址的某些蛇形文物上的符号有同源倾向。
‘贾湖契刻’所处时代是距今约8000年,它要早于‘仰韶文化’,也就是新石器时代1000多年,比甲骨文所处时期还要早上5000年,也就是说这块头顶骨上的符号文字,可能比以上的那些时代还要古老。
在骨片上的这些符号中,有一个符号比较特殊,那是两个几乎连在一起的字符组成的。我认为那应该是想表达一个意思。
这两个拼在一起的字符,左边像一个带尾尖桃心图符,右边像手掌一样的图符。
呈现出的感觉,像是右边手掌马上要去握左边桃符的样子,并且右边的手掌中间,画有一只眼睛。
我当时觉得这非常像巴蜀符号中的‘手心纹’。这种手心纹在巴蜀出土的大量青铜兵器上会时常出现。都是左边桃心右边手掌,但‘手心纹’其实至今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解释。
虽然我曾经发表过一篇关于古蜀文字的文章,并且重点探讨过‘手心纹’的起源,不过都只是些推测而已。
直到有一位民间人士,对我说了下他的见解。
那人认为,‘手心纹’的左边,带尾尖桃形的符号其实非常像一条蛇。
古蜀先民对蛇的崇拜,已经有四五千年的历史。所以左边的符号,也许是远古先民崇拜的蛇图腾,心形其实就是蛇头的象形。
我当时觉得很有道理,这不乏为一种解释。
但是个骨片上的图符又有点不像手心纹,至少手的部分不太像。
因为我觉得,右边手形图案呈现的姿态似乎看起来并不友好,感觉像是含有镇压或者制服的意思。
特别是手形符号之中还有一目,有可能代表着一种权威性。
因为在远古时期,眼睛代表的是观察和惩罚,讲究的是万事万物都在神眼之下,无所遁形。同时来自神目之下的凝视,也是一种无上荣光,也只有很多权力阶层或者宗教高层才有权利死后放置眼睛的图腾。
而这带着眼睛的手掌代表着权威,并且它呈现出的抓握感,从某种角度看着非常有力和势在必得。
所以我分析,两个图符也许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制服与压制或者审判。
但以上都为猜测,因为骨片的所有符号,并没有规律可寻,并且都是零星分散在四处,够不成完整的句型。
再者由于缺乏对比判断的文字资料,所以我最终也无法完全释读出其中的意思。
而秋末雨博士和王立涛博士还有马玉龙先生这边,虽然收获不小,但同样无法让答案清晰。
他们在另一件物品陶罐上发现,上面的图纹的确类似于蛙纹,但其勾勒的手法和写实的细节,又区别于各个远古文明的蛙纹图案。
而且在这小小灰白的陶罐之上,不光只绘有单一蛙纹,在蛙纹的侧旁,还画着类似简笔小人风格的人形,呈现出好几种不同的状态。
其中有伏身贴地低头叩拜的,有看起来跳舞欢呼雀跃的,还有颔首翘望吟咏的。
这场面看起来明显是远古先民在对着蛙形图腾进行膜拜。
但整个画面上的人形又说不出的怪异。
不知道是远古先民的绘画手法问题,还是表达的主旨另有它意。
上面所有的简笔人形全部为单腿,和身体连为一线,只在上端分岔出两个短小的手臂,并且头部也不是圆形,呈现着圆润的三角形,有的头部中间还画有一个小点儿。
这种奇怪的样貌,令我们感到费解。
当时王立涛博士提出,这倒是很像川西南‘古夷文明’的神话传说中记载过的独脚人。
但是据我所知,独脚人所处的时代非常遥远,遥远到根本没有真正的人类出现。
于是我们只把这些简笔人形归类为一种艺术想象。
接着,我们开始研究他们崇拜的这个蛙形图腾。
远古人类对大自然极度崇拜,在此趋势之下,图腾文化应运而生。
陶罐上的蛙形很特别,身躯并不是传统写实蛙类特有的臌胀圆形,蛙的四肢屈伸的模样,很像一个人类蹲坐着的样子。
我们认为这是人蛙合体的一种想象,属于远古先民对图腾崇拜的神人一体的造型。
而且绘制图纹的人把神人一体达到了极致。因为蛙手蛙足并不是带噗的三根手指,而是非常明显的人类手足特征——五根手指。
并且蛙头两侧,还明显的勾勒出类似尖耳的线条。
蛙头连着身躯,没有过度明显的脖子,蛙头上也没有凸鼓的蛙眼,只用一条弧度线代替。
蛙的头部上方还绘有一个大缺口,我们认为那应该是蛙的嘴。
总之陶罐上的蛙纹图有那么一点点怪异,让它看起来像是蹲坐着的异类,在闭着眼,仰着头,张着嘴,等待着先民们投放着什么。
马玉龙先生鉴定完陶罐稍有怀疑,他觉得这可能并不是青蛙,或许是另外一种图腾。
而我觉得,陶罐是那位来自川西南深山中的彝族毕摩之手,所以可能陶罐的出处也是来自那些地区。
在远古时期,蛙是古羌先民和百越人氏族图腾的崇拜偶像,也被古彝先民崇拜过。
所以蛙图腾本身并不稀奇。
而陶罐上图腾的奇怪样貌,也许是远古先民到后期对蛙的抽象提升而已。
但是王立涛博士认为,不管是哪类图腾,陶罐上的图腾蛙嘴给人的感觉,是要吞下什么。
他觉得这会不会是一种暗示,这些人是在进行一场祭祀活动,是要献祭什么给蛙神。
大家其实都持有这个观点。
因为在远古时期,大型祭祀活动中存在着人牲献祭,这都是比较常见的,也同样不是稀奇的事情。
之后我们又大量查阅的一些古籍资料,但依旧无法找到有关的线索。
唯一能猜测的是,骨片上的字符,如果跟陶罐是同一时期,也许就是那些崇拜图腾的史前文明刻上去的。
在研究这两样物品上,并没有太大的突破,最后大家把希望,放在了那卷陶罐中的皮质卷轴上了。
欣慰的是,不管是皮质材料还是那上面的文字符号,在历史之中还是有迹可循的。
皮卷展开长约6寸宽3寸,边缘被裁剪的相当整齐,并且应该是用了特殊的技术封边。
皮质看起来非常薄,近乎透明,但是具有一定弹性。
王立涛博士在放大镜下发现,这个皮面还有一层淡淡的纹路。
从纹路上看,只有纹路并无鳞片,皮质又很透明。
洪江博士认为这很像是蛇蜕才有的特征。
但蛇蜕皮质薄脆,一般用来入药比较多。
做成这样有弹性的皮质,肯定是用了非常特殊的鞣制方法。
洪江博士还发现,从整体皮卷的色泽均匀度来看,如果是蛇蜕,也是蛇腹部的皮。
如果皮卷是蛇腹皮蜕,应该会有蛇腹‘覆瓦状’皮肤连接纹,但皮卷上并没有任何连接纹,看起来是张相当完整的皮卷。
这就说明,皮卷是从一截完整的覆瓦状蛇蜕上裁剪成这个大小。那么间接代表着,原有的蛇腹皮蜕很大,那是比六寸长三寸宽的一截覆瓦状皮蜕,这肯定是一条硕大无比的蛇才能有的。
这跟那块大三角形头顶骨似乎有些呼应。
洪江博士推测,也许头顶骨和蛇腹蜕,是在同一种生物身上取下来的。
我们没有太多资料,能查出这种巨大的蛇类,手头上能有的,居然都是些神话传说。
我当时甚至觉得,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巴蛇。
接着,我们对皮卷上的文字,进行了研究。
皮卷上的字,跟蛇顶骨的字符不是同一类。
皮卷上奇怪字符图文为深褐色,应该是用的特殊颜料书写上去的。
字符大概有52个,乍看又像图又像文字。
我当时非常欣喜,因为这跟曾经出现的一种文字非常的像。
这种文字,除古文字学界以外,很少有人知道。
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陆续发现了几卷经书。
其中有一卷《虐曼史答》的经书,意思是‘看太阳的’或者是‘看日子的’。
这卷经书,乍看之下很像是一套连环册,但它却是实实在在的文字并非图画,这种文字被称作‘尔苏沙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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