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宁便看着酆都大帝上台献花，合影，像无数个普通的歌迷见到偶像那般欢快。
最后目送偶像离开。
一排排鬼兵两边站立，用虔诚的姿势护送偶像。
最后，场内人几乎走得也差不多了。
酆都大帝越过宽广的广场走向后方。
整个场地变得昏暗，闪烁幽幽绿光。
季桑宁也看不真切酆都大帝的脸，倒是黑沙快步上前。
“小丫头，来得挺快啊。”
黑沙戴着发光头箍，美艳的容颜又多了几分娇俏和可爱。
酆都大帝见状，握拳轻咳一声，走上前之前，先取下了自己的头箍，试图找回自己作为地府大BOSS的威严。
“你就是季桑宁吗？”
终于，他来到了季桑宁的面前。
高大威武的身躯，带来很强的压迫性。
肉眼估计，酆都大帝应该近两米的身高。
黑沙姐姐接近一米八，在酆都大帝面前都显得娇小了起来。
更不必说季桑宁一米七不到的个子。
“是我。”
季桑宁发现，和酆都大帝说话，对脖子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仰头真的很容易酸。
她好想站在座位上，但是这样会不会显得没教养or没礼貌？
毕竟这是大帝的地盘上......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季桑宁身体很诚实地站上了座位。
在教养和礼貌之间，她选择舒服。
瞬间长高三十公分，她终于可以和酆都大帝平视了。
好在酆都大帝不在意这些。
他眯起眼睛，嗅了嗅，表情突然变得愤慨了几分。
“老君丹好吃吗？”
“还......还行。”季桑宁咽了咽口水。
“什么味的？”酆都大帝又问。
“没味，或者有味我给忘了。”季桑宁如实回答。
酆都大帝悲愤地举起手指：“你忘了？天上地下就那么一枚，价值连城的东西，我收藏了几百年，舔都舍不得舔一下，你吃了，你还说没味。”
天知道，晏玄那个挨千刀的，简直不要脸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抢他的东西，还打他。
最悲催的是，他特么的还打不过。
“所以为什么一开始你不吃掉呢？”
黑沙疑惑地问道。
既然都是这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了，干嘛留着？
“本帝......”酆都大帝眼睛一瞪。
“主要也是没想到有人来抢。”
“其实他也不算是人。”季桑宁摸摸下巴。
“闭嘴，你也不算是个人。”酆都大帝开口道。
吃了人家的东西，季桑宁到底没有那么理直气壮。
“算了，既然吃都吃了，本帝也不是那么记仇。”酆都大帝眼睛闪了闪，打量着季桑宁。
总觉得这丫头看上去很熟悉，就跟哪里见过似的。
“大帝，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季桑宁开口。
“怎么本帝很像冤种吗？”
吃了他的丹药，还要求他帮忙。
季桑宁怎么好意思的嘞。
“说吧，什么忙？”
想是这么想，酆都大帝还是很给面子。
“能不能帮我查个人？”
“谁？”
“她叫秦若云。”
季桑宁说道。
此前在生死簿程序上没有看到记录，现在直接问酆都大帝，也许会有新的发现吧。
如果依然没有。
那季桑宁就能确定，妈妈还活着。
“行，我让他们去查。”酆都大帝倒是很洒脱，这点小忙帮帮也无可厚非。
“既然来了，你跟我去个地方。”酆都大帝突然说道。
“去哪里？”
“跟我来。”
酆都大帝看了看四周：“黑沙，你带着他们去参加联欢晚会。”
“喂，我不能去吗？”
黑沙磨了磨牙。
“不能。”酆都大帝眸子微闪。
“没得商量吗？”黑沙不甘心。
“小黑小白，把她弄走，赶紧。”酆都大帝脸上的嫌弃之色一闪而过，急忙挥手示意黑白无常上前。
黑白无常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还有，黑沙，以后和他们一样叫我大帝。”
他又不叫喂。
“......”
黑沙比划了两下，对着酆都大帝的背影扮了个鬼脸。
“小心我在你漂亮的脸蛋上甩两巴掌。”
酆都大帝背对着黑沙说道。
黑沙一愣。
好家伙。
这背后都长了眼睛了啊。
季桑宁跟着酆都大帝走了。
今夜的酆都城热闹非凡，酆都大帝却直接带着季桑宁去了大帝府。
季桑宁倒是不担心酆都大帝会伤自己。
晏玄既然放心她来，说明对酆都大帝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哪里知道，酆都大帝纯粹是被晏玄打怕了。
酆都大帝手一挥，季桑宁眼前的场景突然就发生了变化。
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这是我的收藏室。”
酆都大帝道。
“你可以自己转转，我去取个东西。”
说完，酆都大帝便从季桑宁面前消失了。
季桑宁便在这巨大的迷宫似的收藏室里转悠。
这里放着上千年的卷宗，有的已经生灰。
也有很多季桑宁一看就不是凡品的，却又叫不上名字的宝贝。
最后，季桑宁停在一面墙的前面。
那里挂着一幅古画。
飞天神女。
古怪的是季桑宁看不清古画上神女的脸，只看到一团雾蒙蒙的东西在眼前。
“镯子.....”
她在神女手上看到了熟悉的镯子。
正是被她收着的那枚断镯。
所以，古画上的神女，就是神庭最后那位神女吗？
酆都大帝为何会收藏着这样一幅画？
正当季桑宁看得入神之际，酆都大帝回来了。
他手中拿着一个紫色的水晶球一样的东西。
见季桑宁正在看画，他恍然大悟，难怪先前会觉得季桑宁眼熟。
“看出什么了吗？”
酆都大帝问道。
“什么也看不到。”季桑宁如实摇摇头。
“看不到？”
酆都大帝皱着眉头。
她看不清神女的脸？
可明明......
握着水晶球的手微微一颤。
莫非，这就是天意？
天意不让她看见？
“来，你过来。”酆都大帝说道。
季桑宁收回视线，跟着酆都大帝走向前。
他从角落翻出了一面铜镜：“这是轮回镜，可以照出每个人灵魂前世的模样，想不想试试？”
“唔，轮回镜啊。”季桑宁说着就走到了镜子前面。
酆都大帝有些紧张，紧紧看着轮回镜。
镜子里，并没有什么前世，就是季桑宁本人。
“前世呢？怎么没有？你这就是普通镜子吧？还是放太久坏了？”季桑宁拍了它两下。
下一秒，镜子直接碎了。
季桑宁还保持着抬手的动作。
满脑袋都是完了，闯祸了。
酆都大帝的轮回镜被她拍碎了。
酆都大帝却不这样想。
不是镜子坏了。
而是，季桑宁，根本没有前世！
这个发现，让酆都大帝越发肯定季桑宁不是一般人。
以后绝不能交恶。
“坏了就坏了吧，轮回镜本身也没有什么大用。”酆都大帝摆摆手。
袖子一甩，残留在地上的碎片直接就消失了。
不愧是酆都大帝，就是大气。
季桑宁舒了口气。
而酆都大帝此刻已经回过神来，表情恢复了先前的波澜不惊。
“小丫头，你来。”
他再度拿起先前的紫色水晶球。
“这是什么？”
季桑宁看着这个拳头大小的紫水晶。
里面好像装着一片星辰大海，美轮美奂。
“记忆。”
“谁的记忆？”季桑宁问道。
酆都大帝表情变了变，开口道：“黑沙的记忆。”
季桑宁瞳孔悄悄扩大。
“每相隔81年，我都会剔除一次黑沙的记忆。”
“九九归一，81，就是一个轮回。”
酆都大帝说道。
他看出了季桑宁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笑了笑：“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是吗？”
季桑宁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我已经记不清这里装了几个轮回的记忆，与其说是记忆，不如说，这是她的怨......这些混合怨的记忆，会摧毁她，使她万劫不复，所以，我不得不这么做。”
酆都大帝主动对季桑宁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