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先别急。”
季桑宁托着腮。
“万一他用了邪术,你不会受伤吗?”朱夏急道。
“可我们需要引出殷学林。”
季桑宁淡淡地说道。
自从上次消失,殷学林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所以这次赵夫人心中盘算什么的时候,季桑宁才顺水推舟。
赵夫人特意问了她的年龄,月份,临走时拔走她一根头发,显然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你有茅山派的书吗?”
季桑宁朱夏。
“我是南墓派的,姐。”
朱夏无语。
“哦。”季桑宁若有所思。
茅山术士乃道教一派,与捉鬼天师算是同源,但是与现有世上的道教又不太同,现有道教需要考学,证件,道士们基本都呆在山上道观里,属于是半入世。
唯有国家遇到重大危机时,才会下山济世。
譬如百年前的战乱,当时无数道士在战乱中死于非命。
天下太平之后,道士们便又上山了。
“临近几个市有名的道观你知道吗?”
季桑宁突然问道。
既然这样,可以上道观打听打听,茅山术士有没有什么禁术,也好对殷学林要做些什么有个底,总比手忙脚乱好。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就知道一个清水观,老观主现在还在,当年对付殷学林,这位老观主也是其中一位,同时在战乱中也是下山道士的一员,至今恐怕有两百岁了。”
朱夏一拍脑门,还真想起一个来。
这也是唯一一位还活着的前辈了。
“清水观在哪里?”
季桑宁问道。
“就在临近w市的澜沧山上。”
“周末陪我去。”
季桑宁抓住朱夏往回走。
“干嘛周末去啊?现在就去啊。”朱夏不解。
“生产队的驴,也需要休息。”何况她现在身上浑身是伤,总得养养吧?
“对,养养,咱们不急于这一时,而且慕白也没有苏醒。”
朱夏低头一看,季桑宁小脸白得,一看就是失血过多。
于是他哼哧哼哧跑到超市,给季桑宁买了五十斤大红枣。
“补血。”
季桑宁:“......”
“别和我客气,几十斤大红枣,我还是买得起的。”
朱夏拍拍胸脯。
季桑宁嘴角翘了翘。
于是两人拖着五十斤红枣,打车回了郊区的别墅。
院子里,小七坐在阴凉的角落晃着小脚。
她年龄还小,对太阳十分惧怕,所以只敢躲在角落。
看到季桑宁回来,她便站起了身子。
“这小鬼怎么还没走?”
朱夏一边吐枣核,一边嘀嘀咕咕。
手一抛,扔了个枣给小七,小七弯腰将红枣捡起,站在墙角:“姐姐,你......你肥来了?”
“我不是说了,让你滚?”
季桑宁完全没有带个小孩在身边的想法。
“我,小七不知道去哪里。”小七瘪着嘴巴嗫嚅道。
“那关我什么事?”季桑宁冷哼一声。
“我想跟着你,我可以帮姐姐杀人放火,什么都可以,只要姐姐出手帮我压制阴气。”小七捧着红枣,小脸在阴影里看着格外可怜。
“真可怜啊。”
朱夏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季桑宁眼神微闪。
“可以,你走过来。”
季桑宁站在烈阳下。
小七脸上害怕一闪而过,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唇角,灼热的日光,会让她灰飞烟灭吧?
“过来。”季桑宁伸出手。
她要让这小丫头知难而退。
跟着她,只有苦头吃。
小七身体颤抖着,宝石一般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挣扎与害怕。
“小宁宁,别这样,太阳会烧穿她的身体的。”朱夏拉了拉季桑宁的衣袖。
小七纠结了一会儿,想要跟着季桑宁的心还是战胜了恐惧,光脚丫踏出了阴影,踩在滚烫的石板上。
脚丫子接触到石板的瞬间,小七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声,与地面接触的地方,冒出黑烟,像是被火燎了一样,发黑,溃烂。
站稳以后,小七另一只脚也踏出来,整个人完全站在了烈日下暴晒。
“啊!!”
小七身上被灼烧,冒出浓烟。
“她会灰飞烟灭吧。”朱夏不忍心。
小七瘪着嘴巴,又向前走了一步,身体显而易见地变得单薄了几分。
“小......小七想跟着.....姐姐,压制阴气,去看哥哥。”
小七一边哭着,一边艰难前行。
烈日暴晒下,季桑宁额角都出了细密的汗水。
终于,小七似乎支撑不住,身体往地面栽去。
落向地面的瞬间,小七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声里都是绝望。
然而,一块黑布直接裹住了她。
透过缝隙,小七看到季桑宁抬起的手掌间,还有某种力量在流动。
小七收住了泪水,终于放心地晕倒了过去。
季桑宁走过去,面无表情将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七抱起,走向大门。
“你完了,你开始同情别人了。”
朱夏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样子。
季桑宁赏了他一个眼刀子。
迎面走过来一个扭着腰肢的女人,一股浓烈的香水味袭来,季桑宁与朱夏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你们走错门了吗?这里是富人区,还不出去?”
女人穿着清凉,露出傲人的事业线,以及超短的短裙,高挑白皙,烈焰红唇烫着大波浪。
她拎着包,靠在门边,上下打量着季桑宁。
“大姐你谁啊?”朱夏嚷嚷,不会又是许骞外面带进来的女人吧?
许骞大哥这人哪都好,就是对女人不挑,主打一个来者不拒。
“我?”女人挺起傲人的胸膛:“我是这里的女主人,什么眼神,这都看不出来。”
“......”朱夏一阵沉默后。
“那你不得排个几年。”
毕竟来这里的女人,光这几天,已经不下于五个了。
“你......你怎么说话的?还不滚出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敢往这里走。”
女人一怒,指着朱夏说道。
季桑宁烦躁地皱起眉头,望着那杵到眼前的手指,掌心飞出匕首,将指尖齐齐削平:“现在能安静了吗?”
“啊!!!!”女人发出一声响彻天际的尖叫声。
那根做着精致美甲的手指还在地上,沾了些灰。
许骞打着呵欠走出来:“吵什么吵?发生什么事了?”
却看到女人抱着正在飚血的手哭喊,季桑宁则抱着块黑抹布。
“哟哟,小桑宁,你抱块抹布进来干啥?”
他下意识问道。
定睛一看,这好像是亭子里的桌布。
普通人看不到小七,只能看到季桑宁抱着块黑布。
“许......许哥,我的手,我的手。”女人的哭喊拉回了许骞的注意力。
“嚎什么丧,烦死了。”许骞揉揉额头:“手指怎么回事?”
“我削的。”季桑宁主动承认。
“哦,小宁宁削的?那没事了。”许骞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后就平静了下来,显然秦昊给他交代过什么。
“你要是不招惹小宁宁,她没事削你做什么?赶紧滚!”
许骞突然之间冷漠得像变了个人。
他多情又绝情。
女人只是他生活的调味剂,不是这个女人,也会是那个女人。
绝情得令人心惊的话语让女人差点停住了呼吸,她呐呐看着许骞。
“看什么看?”许骞从钱包里扔出一张银行卡:“赶紧滚,两个小时内接好你的手指,以后都别来缠我,还有,你惹谁不好你惹小宁宁?这是我都得供着的小祖宗知道么?”
说完,绕开了女人,拉着季桑宁进了屋,压根不去看女人呆愣住的表情。
女人们为了什么接近他,他比谁都清楚。
进了房子以后,季桑宁抱着小七,盯着许骞看了很久。
许骞摸摸鼻子:“怎么了大侄女?”
“许骞叔,你最好禁欲。”
“咦你个小丫头你说啥呢?”许骞捂住季桑宁的嘴巴,脸一阵臊,这话也是一个小姑娘说出来的?
“没开玩笑,你再不禁欲,会在女人身上翻车,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