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野兔
第二天,赵岁岁醒来的时候,炕上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小孩子的身体让她每天都是日上三竿才醒,她从有些汗颜到现在的平静,安慰自己等她长大就好了。
院子里传来声音,她趴在窗户前看到是赵立武提着木桶回来。
看着赵立武从桶里拿出衣服开始晾晒,想到她娘昨晚上让小哥去河边提衣服回来,她娘洗完衣服就直接去上工。
为了避免等会又被拖下炕,赵岁岁来到炕边,踩着一旁的小凳子下地。
屋门被从外面锁住,她只好呼唤赵立武过来给她开门,“小哥,开开门。”
“等一下,我再晒一件。”
自从发现大房的赵立金经常欺负赵岁岁之后,家里人出门就一直锁着。等过段时间,陈秀禾回娘家让弟弟过来帮他们家盖院墙,以后他们就从后门进出。
分家的时候,后院被划给了赵广叔,盖了一间厨房,剩下的被用来种菜,只有简单的篱笆围着,她娘计划把篱笆换成土坯,盖一个院墙出来。
“饿了么?”赵立武用脖子上的钥匙把大锁打开,发现妹妹蹲在餐桌旁。
赵立武不说还好,说了之后,赵岁岁的肚子就开始叫了。
“等着。”
“小哥,我还没洗脸呢。”
“哦哦,你去井边等着,我去给你拿毛巾。”
想到家里每人都有自己的毛巾,赵岁岁非常欣慰,幸好他们家的条件还可以,不然,像大房一家子共用一条毛巾,她的洁癖症接受不了。
她接过她小哥拧好的毛巾,开始给自己擦脸,刷牙是没有牙刷的,只有盐水漱口。
看着给她忙里忙外的小哥,瞬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自己动手的话也会被小哥抢,只好由着他。
洗脸刷牙好后,她蹲坐在门槛上,等着自己的早餐。
今天早餐吃的是小米粥就咸菜,赵岁岁还有一个水煮蛋,她把蛋壳剥开,分了一半给小哥。
兄妹俩一人捧着一个碗开始喝粥,这时候,大房的赵来弟正好洗完衣服回来。
看着在喝粥的兄妹俩,眼里的嫉妒毫不掩饰,凭什么这两个什么活都不用干的人能吃得这么好,自己每天累死累活的只能吃只有一点玉米面的菜团子。她娘对她们姐妹俩都是非打即骂,赵立武是男的就算了,都是靠赵家的孙女,她最讨厌的就是什么活都不用干却吃得最好的赵岁岁。
赵岁岁看到赵来弟恶狠狠的眼神也不怕,有她小哥在,赵来弟不敢过来。
看着不理会自己的兄妹俩,赵来弟把衣服抖得很大声,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被屋里的刘招娣听到,直接开口骂道:“你个赔钱货,衣服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抖烂了,仔细你的皮!”
赵来弟听到她娘的声音,身子不由得一抖,放慢的手里的动作。
这个年代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手机,赵岁岁看着她们母女俩的官司,就当是下饭菜了。
吃完早餐,赵岁岁跟着赵立武出门,两人来到了山脚下,赵立武要给妹妹打小鸟烤来吃。
赵岁岁想着一直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就跟着一起出门了。
赵立武手里拿着弹弓,带着妹妹躲进草丛中守株待鸟。
等了许久,又挪动位置,一不小心就上山了,赵立武谨记他娘的话,不准带妹妹上山,牵着赵岁岁的手正准备下山,突然手里的妹妹陷下去了。
赵立武还没来得及拉妹妹出来,另一边有兔子出没,一只两只,来不及多想他拿起弹弓上石头,连续发射5颗石头。
剩下的兔子都跑了,看到妹妹自己爬起来,交代她在原地等着,自己一溜烟就往刚才兔子逃跑的地方奔去。
赵岁岁留在原地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抬头发现,她小哥居然提了3只野兔回来,一只野兔看着有4斤到5斤,提着三只兔子,还能奔向自己,对她小哥的力气,有了进一步的肯定。
“岁岁,你看有三只。”
“小哥,咱们怎么拿回去?”
按理说山上的物资都是属于村里面的,如果只是一只的话,没有人追究,现在有三只就不一定了。
赵立武也犯难了,到他手里的肉,他怎么都不愿意放弃,开始想着怎么才能避开村里的人把兔子拿回家,要是大哥在就好了,大哥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到办法。
“小哥,咱们捡柴火吧,把兔子塞进去用柴火遮住,怎么样?”赵岁岁想着要是她一个人的话,就直接收进空间了,看到地上干枯的树枝就想着可以借柴的掩饰,“不过,小哥你搬得动么?”
“我觉得我可以。”说完,赵立武就开始捡柴。
赵岁岁也没有闲着,给一只正在流血的兔子清理血迹,看着一直在流血的兔子,她直接胡了一把湿泥上去,血很快就止住,挺有效果的。
赵立武找来几片大叶子,包住兔子后,开始往它们身上搭柴火,为了不被发现,柴火越堆越多。
赵岁岁看着眼前的一大捆柴,咽了咽口水,看向赵立武。
“我抱得起来,走,咱们回家。”赵立武走在前面,带着妹妹往山下走去。
赵岁岁抱着弹弓跟在后面,在山下的路口碰上了下学的赵立文。
“小武,你怎么带岁岁上山了,还捡这么多柴火,看累不死你。”赵立文远远的就看到了弟弟妹妹,连忙上前帮着弟弟一起抬。
“大哥,面有好东西,三只兔子!”赵岁岁小声的提醒赵立文。
“!?”赵立文猛地看着弟弟妹妹,眼神在询问。
两人重重的点头,赵立文赶紧抬稳手里的柴火,“先回家。”
因为是饭点,村里的人基本上都在家里,兄妹三人没有遇到村上人的询问就回到家了。
“从后门进。”赵立文小声的和弟弟说。
陈秀禾做好晚饭,正准备出去找自家孩子,就发现了兄妹三人回来了。
“怎么捡这么多柴,小武,娘不是说了,一次不能捡这么多。”小儿子力气大,可也才7岁,陈秀禾不允许他干重活。
“娘,进去说。”抬了一路的柴火,赵立文很累了,看向一旁的弟弟,跟没事人一样,有些郁闷。
陈秀禾接过小儿子手里的柴,提起来的时候就发现重量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