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标就是宫里的魏然,仅此而已。
宫里,已经听到了消息的宫人们,早就已经乱作一团。
而在宫殿荷花池里的两个人,却依旧忘情。
忠心耿耿的大太监找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率先有反应的还是贺冬。
他睁开眼睛,看向大太监,眉眼都是风情。
大太监抖着唇,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迟迟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贺冬看不下去,轻轻去推魏然,“陛下,有人来了,李公公似乎有话想说,很着急的样子。”
推了好几下,这句又重复了好几遍,魏然总算是在自己的情绪里面分出了一分的心思,睁开眼,给了大太监一个眼神。
大太监一个哆嗦,急急忙忙把事情说了。
魏然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什么?”
他猛地站了起来,贺冬在他身上也被掀翻了。
落在池水里面,呛了几口水。
魏然现在已经全然顾不上他了,大步就要跨出荷花池,去拯救他的江山。
可忽然间,他的眼前眩晕了那么一瞬,一个踉跄,也摔在了荷花池里面。
大太监吓了一跳,忙跳下来去捞魏然。
贺冬在另一边总算是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浮出水面来。
看到贺冬那里的动静,也只是看着,并没有过去,反倒是拿过漂浮在水面上的衣服,盖在了自己的身上,遮去了那些青紫痕迹。
眸光逐渐变得冷清。
大太监忙着捞魏然呢,没工夫去看贺冬到底怎么样了。
这
个时候也顾不上贺冬了,等到他把魏然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贺冬已经爬上了岸,回寝殿里面去了。
这个时候的大太监也已经顾不上想,这里的人为什么伺候的不周到。
但是他也丝毫没有怀疑,贺冬对魏然抱有让对方必死的心思。
在他的认知里面,贺冬一直只是一个玩物而已,只是这个玩物和其他不同的一方面就是,魏然喜欢他的时间比较久而已,至少他来了之后,魏然就没有再宠过其他人。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都各自飞呢。
一个玩物而已,没什么真心,有了危险自己保护自己丢下魏然,大太监也觉得这不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
所以也就没有想过贺冬的去想以及他的行为。
魏然已经昏迷过去了,上了岸之后呛了几口水出来却也没见人醒过来。
大太监手足无措的在原地,想了一会这才想起来应该给魏然叫太医过来。
可宫殿里此刻一个人都没有,他扭头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一个宫人。
反倒是外面,乱糟糟的声音一片一片的,让大太监头疼不已。
景言他们进宫的过程也很顺利。
带了一千人,直接骑马入宫,景言在最前面,目标直逼魏然的所在地。
这个时候,大太监凭借自己的本事,已经把魏然弄醒了。
只是这个时候的魏然已经唇色发紫,面部发青,一看状态就是不好。
宫殿外面,景言已经到了。
而从刚刚就进了
殿内的贺冬,也在这个时候出来了。
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得体的衣服,看上去还稍微有些陈旧,一看就不是宫里的衣服。
景言迈步进来的那一刻,最先看到的就是贺冬。
他站在门口,正目光淡然地望着他的方向。
景言看着,他似乎还对她笑了一下。
景言有心想要说话,奈何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有些长,若是要说话的话,那可能需要靠吼的。
算了算了,还是在这个时候先关注一下躺在地上有些半身不遂的魏然好了。
景言慢慢往里走,萧砚辞跟在她的右手边,寸步不离。
景言一步一步进来,脚步极稳。
魏然在大太监的急切提示之下,费力地睁大眼睛,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人。
忽而笑了出来,眼神里多了些不明的意味,“你……来了啊,速度倒是挺快的,怎么样,当初苟活了那么久现在想想不甘心了?要重新把那个位置要回去?”
都这个时候,魏然如果还是意识不到自己要完了的话,那他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想逃离,也没有本事。
这个时候他就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人身上了,让自己的人排除万难来把自己救走,就是他现在活着的唯一希望了。
只可惜,他的希望再也实现不了了。
贺冬不知道什么时候快速过来了他的手里握着一个泛着银色光芒的东西。
景言定睛看过去,发现是一
把匕首。
在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把匕首就已经划过了大太监的脖子,收割掉了一条人命。
魏然没了支撑,轰然倒地,也看到了忽然动手的人。
似乎是惊讶于贺冬的行为,魏然的瞳孔猛地紧缩,“你?”
贺冬蹲下,目视魏然,忽而笑了。
灿烂的笑容,魏然从未允许在贺冬的脸上出现。
因为,只要贺冬一笑,就和他心里的那个白月光毫无相像之处了。
“别笑!”魏然吐出一口气。
可惜,这个时候贺冬再也不会听他的了,也不会对他的指令给出任何的反应。
魏然猛地吸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贺冬在他身边图谋不轨。
见他想到了,贺冬笑得越发的灿烂,“怎么样,全身麻痹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
“你……做的?”
“对啊,在来你身边之前,就已经开始做了,用我的身体,养育那些毒药,然后送给你。”
魏然很小心的,就算平时玩的特别花,可是在安全方面,有着非常严格的一套标准。
贺冬带来的东西都会被检查很多次,不能放在外面,那就只能放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让自己的身体成为一个有毒的容器。
魏然免不了跟他之间有肢体接触,这样一来二去的,这些毒素也同样沾染在魏然身上,一点一点侵蚀他的生命。
这一点,是魏然怎么也想不到的。
而且白月光的杀伤力巨大,让魏然没有脑子再去思考,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所
以,贺冬才能够成功。
可是,代价是他的生命。
景言听着,掌心一点一点变冷,逐渐蔓延到指尖,冷到她有些发抖。
萧砚辞在一旁,见状悄悄拉住了景言的手,轻轻握着,提醒她所在的场合的同时,也让她保持冷静,给她力量。
这个时候,贺冬也不愿意给魏然继续说话的机会了。
手起刀落,入肉声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