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之后,似乎花光了李澜秀的所有力气。
她靠坐在一旁,轻轻喘着气,眼前已经是模糊一片了。
她的侍女和马车一直没来,景言留她在马车里等着。
直到天下起了雨,雨点打在马车车顶的时候发出噼啪的声响,都没有马蹄声传来。
景言想着这个情况,看着已经发热的李澜秀,只能叫萧砚辞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去找一找。
半晌后,萧砚辞带着马车回来了,李澜秀的丫鬟也是一身的狼狈。
原来,她的马车因为刚刚的意外,马儿受惊跑出去了很远,他们找出去也蛮多路的,以至于耽误到现在。
问了丫鬟后才知道,李澜秀她要去的尼姑庵恰好是他们会经过的地方,索性现在李澜秀已经烧了起来,就不让她搬来搬去的见风,就留在了景言的马车里。
李澜秀的丫鬟叫小娥,马车里待的人多,显得有点挤,小娥被景言支使去李澜秀的马车上休息,小丫鬟不肯,哪怕是在外面车辕上坐着,衣服也淋湿了都没管。
最后,景言索性过去李澜秀的马车上坐着了。
李家似乎对李澜秀并不是很上心,马车上的东西并不如景言的马车上的那样,坐着有点颠簸,还会屁股痛。
傍晚,他们经过一个客栈。
景言是一定要留下来休息的,而这个时候,李澜秀也已经清醒了,苗苗用的药都是好药,也有秘方给她治疗。
这个时候,李澜秀精神了不少,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着。
他们一行人在客栈住下,客栈小,房间也不多,条件也没那么好,不过胜在干净。
老板是看上去很朴实的夫妻俩,见到他们的时候,也过来帮他们牵马车。
整个店里,除了老板和老板娘,就只剩后厨的一个厨子和烧火的大娘了。
除了李澜秀,其他人的晚饭都是在楼下吃的。
厨子的手艺不错,菜品也干净,一看这个店里就是诚心做生意的,人品不错。
景言毕竟还是落过水的,吃完饭后,萧砚辞就去问老板娘能不能弄些热水,老板娘知道姑娘家爱干净,也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热水,万一用得上。
萧砚辞拎着热水上楼,李澜秀的小丫鬟也下楼去给她打热水去了。
景言洗了个热水澡后,换了一身衣服,趁着萧砚辞倒水的功夫,去了隔壁苗苗的房里。
苗苗正在看医书,研究医书里的东西,眉头皱着看上去遇到了什么困难。
景言敲门的时候,她就应了一声,后来直到景言坐在了她的眼前,她才从书里抬起头来,“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苗苗,我过来问问你,在马车上的时候,你有什么没说的?”那时候苗苗的脸色异常,景言看得清楚。
只是那个时候不方便问,现在有了时间了,景言会一直记着,就过来找答案了。
苗苗听到景言的话,面色微变。
随后放下了书,认真的看向景言,“姐姐,我要说的,对你来说是一件大事,但是希望你别太激动。”
苗苗的语气太正经,弄得景言一愣。
“你说,我有准备。”景言吞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忽然也有些没底。
“姐姐,你之前是不是服用过什么药?不让女子来月事的药?”苗苗医术高,把脉过后就知道了什么情况。
景言也知道瞒不过,也一直没打算瞒着。
在苗苗问了之后,她直接就点头了,“吃过,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苗苗的面色忽然凝重了起来,“姐姐,前两日你说要生个孩子的事情是认真的吗?”
苗苗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景言顿住,“你的意思是?”
“孩子其实如果不是自己生的话,也会很可爱的,姐姐,外面太多没有家的孩子了,你若是喜欢孩子的话,我们可以捡几个回家。”
苗苗的话说得够清楚的了,景言理解能力没有问题,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
她的面色忽的变得煞白,“不能治了?”
苗苗摇摇头,“姐姐,太久了,治疗没什么意义了,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让你平时来月事的时候痛苦稍微少一点,子嗣方面,没什么缘分了。”
苗苗将话说死。
景言的唇上也彻底失去了颜色。
惨白一片。
景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有意识的时候,萧砚辞正在摸她的额头。
她抬眼看过去,萧砚辞立在床边,身上还有未干的水汽。
“怎么了?”见她直勾勾的看过来,萧砚辞觉得好笑,又摸了摸她的头发。
景言一言不发的抱住了萧砚辞。
将脸埋在他的颈窝。
没一会,萧砚辞就感觉到了颈窝的湿润。
他吓了一跳,景言从不轻易哭泣,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萧砚辞吓了一跳后,又是浓浓的担忧。
他想看看景言的脸,确认一下她是不是哭了,可景言抱着他的力气太大了,他一时间没能把她拉开。
“你别动我,让我抱一会你。”景言的嗓音闷闷的,窝在萧砚辞的身边,全身心的力气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萧砚辞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反手将手放在了景言的背上,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紧紧的抱着她,让她感受到安全感。
好一会后,景言哭够了,脸上的眼泪斑驳。
她动了动,尽数擦在了萧砚辞的肩膀上。
感受到她的动作的时候,萧砚辞失笑,“不哭了?眼睛疼不疼,给我看看。”
景言这次也不犟着了,任由萧砚辞将她拉开,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我们家的小姑娘,眼睛通通红的,像个小兔子了,不过还是很可爱。”
景言掐了他一下,小声嘀咕,“我才不是兔子呢,你别胡乱比喻!”
萧砚辞任由她掐,好声好气的看着她说,“好好好,不是兔子,是小老虎,还是一个凶巴巴的母老虎。”
得来景言红通通的一个白眼。
“好啦,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呢?让你这么难过?”萧砚辞轻笑了几声,低头在景言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随后又换到了她的唇角,也亲了一口。
景言推开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