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紧紧的握着景言的手。
一碗米汤下肚,芸娘擦了眼角的泪,紧紧抓着景言的手不放。
“娘,你怎么了?”芸娘的心情似乎是不怎么好,可是景言有点猜不到到底什么情况。
“阿景,自从小冬不在了之后,我就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女儿来看待,我的女儿要一直在外面往最危险的地方跑,做娘的心里太担心了。”
“娘,你和爹在我来了之后就一直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为了我们日后的生活,我现在多做点我能做的事情,之后咱们的的日子会更好的。”
景言也知道现在做的事情在芸娘他们的眼里很危险,可她不能不做。
为了以后能过上好日子,现在的这些事情就不能不做。
景言和芸娘以及贺老三聊了很久,景言在当天晚上村里停下原地扎营的时候,带了些干粮,离开了这里。
她一个人,脚程自然是会快很多的。
黑心送傻蛇冬眠了之后,也追到了景言,景言一个人出去后没多久,它就追了上来。
跟在景言的脚边,和她一起往前面走。
景言休息的时候,黑心也能弄来一些野果子给景言解渴。
景言走了没多久,黑心忽然跳上了景言的肩膀,赖在景言的肩膀上不愿意下来。
景言扯了扯它的耳朵,“下来,你这两日好像重了。”
黑心不愿意,它的一只脚放在了景言的头顶,目光定定的往一个方向看过去。
没几秒,景言也听到了从这个方向而来的马蹄声。
她忙往后躲了躲,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
马蹄声不止一道,听着有些杂乱。
景言看过去,只见数十个穿着软甲的兵士骑在马上快速前进。
为首的那个人的怀里还背着一个类似于竹筒一样的东西,显然是很重要的机密的东西。
他们很快就从景言面前经过。
景言沉思了片刻,想了想,决定跟上去。
黑心被景言从头顶扯下来,放在自己的身前,“你刚刚跟我说,大风也来了?”
黑心被景言捏着头顶的一撮毛,虽然说不上疼,可是很有损堂堂狐狸大王的威风。
它想挣扎,可被景言强势的按住了。
一会后,黑心耷拉下了四条腿,被景言捏在了手里。
一声悠扬的长哨声响起,片刻后,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起。
随着马儿的嘶鸣声而来的,是大风在景言面前带起的风,吹起了景言的一缕发丝,扬起又落下。
大风凑到景言的面前来,热情的凑上来舔景言的脸。
景言没躲过,脸上瞬间就湿了。
把它的脑袋推开,景言转手去摸它。
一人一马来不及去叙旧,景言就翻身上了马,往先前那十几人离开的方向策马而去。
大风身上现在没有装马鞍,没有缰绳,景言只能抓着它的鬃毛,腿上紧紧的夹住马腹。
黑心被景言背在背上,一人一马一狐狸就这样,往未知的方向而去。
顺着那些马蹄印,景言一路追着他们。
就这样,到了傍晚,到了崇州府城外面。
城门还未关,那几人亮了个令牌直接就进去了,景言却不能直接进去,被拦了下来,并且被告知普通人不能在城内骑马,必须全程将马牵着。
景言只能牵着马进去。
崇州的府城看上去还挺繁华的,傍晚的主街上人不少。
景言找了个人问了一下客栈怎么走,那人直接给她介绍了最大的客栈。
景言也不在意,她身边带了足够的银钱,住一夜客栈的钱还是有的。
把大风交给小二,景言要了个好房间,进了房间后,她片刻没有停留的从窗口离开了客栈。
黑心被她留在了客栈。
那些人无非就是去见知府,景言离开客栈后直奔知府府上。
不过,自然是不会走正门的。
她摸到后门,大摇大摆的从后门进去了,都没被人发现。
她避开府里的守卫,悄悄潜入了知府的书房。
书房里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里面人的说话声。
景言趴在房顶,悄悄揭开了一块瓦片,去看书房里面的场景。
另外几人不知所踪,但为首的那挂身上带有竹筒的人此刻却是在书房里面的。
“方大人,还请您早做决断,有一批逃荒而来的百姓,需要崇州接收,还请方大人将城门打开,以等待他们的到来。”
方大人坐在书案后面,他的面前是一封已经打开的卷轴,上面的内容赫然是皇帝的旨意,让开城门迎接百姓,并且开仓放粮。
方大人一直坐着,一言不发,可就是在这个时候,书案对面的屏风后面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景言还来不及阻止,送信之人就被一刀扎在了胸口,瞬间就失去了呼吸。
景言的瞳孔猛地紧缩,捏着瓦片的手倏地收紧。
那道黑影将送信之人的尸体丢在地上回头看向方大人,“主公,外面的那些也已经按照您的要求都解决了。”
“嗯,不错。”
“主公,如今咱们把朝廷来的人都杀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出去了?”
“如今,萧凌那老狐狸把持着朝政,皇帝也只能听他的。萧凌如今不是不在帝都吗,崇州的事情,他没有那么快知道的,就算知道了,我们也不怕,我准备了几年,为的就是现在的这一天!”
方图从书案后面绕到前面来,面上都是畅快笑意,“从今天开始,崇州就是我的了,至于那些要接收的百姓,来了就来了,正好我要重新修缮府邸,缺一些劳力,他们正好。”
外面有个人进来,拿着一套将军的银甲。
方图张开手,让那人替他换上。
没一会,那副银甲就落在了方图的身上。
一旁的另一个黑影送上一把剑,方图接过。
“走吧,去看看我的子民们。”
方图带着人往外面而去,书房一瞬间空了下来。
景言面色很差,想去想办法联系萧凌,可忽然想起来,自己先前断了一切能和他联系的通道,只为了和那个地方彻底的划开界限。
这一刻的景言,不由得有些懊恼。
可是还没等她坐起身,身后便猛然窜上来一股凉意。
她敏捷的往一边躲去,也看到了自己身后的一个黑衣人,而自己刚刚呆的地方已经被剑戳出了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