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啊。”他看着景言,忽而笑了。
景言眯眼看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觉得你有说话的权利而已。”贺老大笑了笑,面向她,“给我钱,我给你们在我家给老太太办丧礼的机会。”
“给你钱?”景言嗤笑了一声,“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啊,算盘珠子都要蹦我脸上了。”
听到这话的贺老三和贺老二,也纷纷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贺老三捏紧了拳头,脸色黑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去抓着贺老大打的样子,“你说什么呢?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牵扯到小一辈的孩子们做什么?”
“你们不是一直盯着我吗?我现在决定了,只要他给我钱,我就可以让老太太在我家走完最后一程!”
“娘平日里对你多好,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她都没了,你还在这里扯些有的没的!”
贺老三要上去给贺老大一拳头,贺老二拉住了他,让他别过去。
景言上前了两步,让贺老三和贺老二站到她的身后去。
“怎么,你不让老太太在你镜子里办丧事,是生怕老太太晚上去找你算账吗?也是,她疼了一辈子的儿子,到头来,成了让他送命的罪魁祸首,换做是我,我的怨气可不小。”
贺老大面色微变,可依旧嘴硬,“这件事情昨天晚上就已经说完了,都是李花那女人干的,跟我们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现在已经在县衙的大牢里了,你们还能怎么样?”
“你觉得,李花是真心的?”景言挑眉。
她的话音落下,外面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一队捕快进来,为首的那个,是景言认识的李捕头。
“哪个是贺老大?”
他站在院子里,看向一院子的人,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面。
和景言对上眼神的时候,微微惊讶了一下,“姑娘,又见面了。”
同时,他也看到了贺老三,两人也打了个招呼。
院子里没人说话,他板着张脸重新重复了一下。
景言抬手指了一下贺老大的方向,“李捕头,抓他是?”
反正也有过交集,李捕头也就没瞒着,“上午不是你们村里送过去的李花嘛,前不久找县里把实情说了,县令叫我们带贺老大回去问话。”
李花竟然招了?
景言微讶。
旋即请了李捕头借一步说话。
李捕头看了一眼这里的人,吩咐手下的人先把贺老大控制起来,随后跟着景言去了另一边的角落里。
“姑娘,您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李捕头,我向你打听一下,可是有什么人去见过李花了?”
“不瞒姑娘说,没多久前,的确是有人去见过李花,是个女子,但是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时间不是很久,后来李花就提出来要见县令,还说出来实情。”
景言略一思索,把现在这里的情况说了,又去找了贺老三和贺老二商量了一下。
于是,为了推动贺老大得到应有的惩罚,景言他们几个带上老太太的尸身将贺老大状告上堂。
作为证人,村里呀去了好几个人。
心上人的县令一心想要做出成绩来,把这件案子办的漂漂亮亮的,当晚连夜审了贺老大。
最终,贺老大和贺树二人,都进了监牢。
而李花,不过是在监牢里呆了一天,就憔悴得不像样子。
至于贺老大最后的那点辱骂以及贺树这个亲儿子对李花的憎恨眼神,给李花本人造成了多少伤害,都只有她一个人的感觉最直观。
贺老太太的丧事,最终还是在贺老三家里办了,简单的弄了一下,第二天下午就下葬了。
贺老太太怎么说呢,相当于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没了命不说,还把儿子也送进去了。
景言虽然没有再晕过去,可月事的袭击,成了她的弱点,连续几天她都没能缓过来,一直静静的窝在家里,连去镇上都不去了,只每天指导周梅做好卤味,让她自己跟贺老三他们去县里。
景言在家一窝,就是十来天。
十天后,周梅从镇上回来,给了景言一张纸条,是于淙叫周梅带来给她的,周梅不认识字,就算是看了也看不懂。
“阿景,这个是于淙叫我带给你的,说是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
看着被递过来的纸条,景言有些疑惑,“这什么啊,有什么的话,他不会直接让你带话吗?还搞这么麻烦,写个条子给我。”
她嘴里念叨着,顺手翻开这张纸条。
看到纸上东西的那一刹那,景言的瞳孔的猛地紧缩,显然是对纸上的内容表示惊讶。
萧砚辞一直观察着景言的动态,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可他还是观察到了她的变化,“怎么了?”
景言合上纸条,将纸条碾碎,“我去一趟镇上,于淙找我有事。”
她说着,提起裙摆往外走,“午饭我就不做家里吃了,你们自己吃,大风我骑走了。”
外面,贺老三才把大风身上的板车卸下来。
抬头就看景言往外走,“阿景,你要出去啊?”
“爹,大风给我,我出去一趟,午饭不用等我了。”
“啊?”贺老三刚开始有一点没反应过来,见景言已经翻身上马了,这才给了正确的反应,“好,你路上注意安全啊,早点回来。”
“嗯嗯,我知道!”景言一抖缰绳,双腿一夹马腹,在萧砚辞担忧的视线里,快速离开。
——
“你来了。”
于淙在店里坐着举着一本书看着,门口传来马蹄声,他抬头看过去,景言从马背上跳下来,大步往里走。
“你说的那个,在哪里?”景言一手按在桌上,双眸沉沉的盯着于淙。
“我给你的纸上说了,只是疑似,并不确定一定是他,景言,你别失了理智,容易出事。”
“我说,在哪里?”景言放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出口,紧盯着于淙的眼睛。
耐心即将告罄。
她漂亮的眉眼隐约露出了不耐来。
一手扯住于淙的衣领,拽着靠近她,“你说不说?”
显然,耐心告罄了的景言让于淙有点招架不住。
随着景言的手越收越紧,他不适地开始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