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晚上灯光太暗了,看书容易伤眼睛,明日再看。”
贺冬从书里抬头看过来,清澈的眼神落在景言的身上,显然是还没从书里回神。
景言被他这样清澈的眼神逗笑了,“小冬,该睡觉了。”
他和景言又重新一个房间后,景言还没提,他就已经提出了要跟她分床睡。
自己在房间的另一边,搭了一张简易的单人床,是用门板做的,很窄,但贺冬睡在上面,也是绰绰有余。
他的身后,就是他的那张小床。
景言说了两句话后,他才慢慢回神,将手里的书合上,他站起身来,“好,我现在就去洗漱。”
他回来的时候,景言正坐在他的书桌边翻看他看过的书。
他一愣,随即走过去,在她身边停下,“书上我写了好多东西,有些乱。”
他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
书上面都是他写的笔记。
其实,这些都是贺冬自己以前在学习的时候,写下的自己的感悟,也有些是在学堂的时候写的,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在学堂写的那一部分的字迹,稚嫩好多。
不过,都一样的认真。
“我念书的时候,若是有你的一半认真,我老师也不会气到头发胡子都翘起来了。”
景言笑着摇头,想到那个温润的中年男子被自己气得吹胡子瞪眼就好笑,偏生萧砚辞这个做儿子的,就只会在旁边煽风点火。
不过想想,那个时候还是很快乐的。
这样的吗?阿景读书的时候,竟是如此的调皮。
贺冬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有些想笑。
景言合上贺冬的书,放回原位,“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对了,你有什么想读的书吗,列个单子给我,我之后从镇上回来给你带回来。”
贺冬想了一下,“明日我就写给你。”
——
卤味和鱼丸试水了三日。
第三日收摊的时候,两日没来的于淙又巴巴的跑来了,还带来了一单大生意。
这人是于淙的一个发小,他的妻子刚刚生了孩子,这不后天孩子办满月宴,前两日于淙买的卤味给他送去了一点,这不尝了味道后,今儿就找了过来,想定一些卤味,作为孩子满月宴的一道菜。
这不,听了之后,景言觉得,这能做。
满月宴人多多啊,吃了之后,还愁没有市场?
时间上倒是也来得及。
景言笑着答应了下来。
于淙立在一边,笑眯眯的等夸。
景言瞥了他一眼,小幅度的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于淙瘪了瘪嘴,又去看周梅。
周梅笑眯眯的望着他,扯动了脸上的胎记,于淙默默看了两眼,又把眼神挪走了。
于淙的发小还有其他的事情,没呆多久就离开了,于淙也跟着一起离开。
这不第二天再来摆摊的时候,景言就告知了来买的客人,让他们互相转告一下,明日生意忙,不会过来摆摊,等后天再来,让客人们别跑一趟空。
于淙发小家有钱,宴请的人不少。
不过是一顿午饭,就有五十桌。
这五十桌的卤味,一共赚了五十两。
相比较而言,确实是赚得多,可是,包给别人家的菜也就这么一次两次,等后面卤味的生意做起来了,景言是不准备像今天一样停下做生意,专门去给别人家里弄这些。
不过,这样一次的生意能赚到这么多钱,也还是不错的。
这钱,完全够给贺冬找一家书院上学了。
从于淙的发小家出来后,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于淙,景言想了想,自己目前的资源肯定是没有县令的儿子来的广的。
问于淙,那肯定能得到看靠谱的答案。
虽然他这个人在感情上是一点都不靠谱。
这不,中间也不过隔了一日,于淙就看上了另外一个人家的姑娘。
就像此刻,他正要快速从景言的面前离开,就被景言拽住了衣领。
他被扯着,险些一口气没上得来。
景言快速放开了手,“于公子,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打听一下。”
于淙摸着自己的脖子,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又见景言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忽而后背生了一片鸡皮疙瘩,“你先说是什么事情吧。”
“我想问问虞山县有没有口碑和老师资源好一点的书院。”
“你想去念书?书院不收女学生的。”
景言翻了个白眼,对于淙的没眼力而无语,“我知道,不是我去,是我夫君。”
“你夫君?你看上去和我一般大,你夫君还要读书?”于淙挠挠头,倒是对她口中的夫君有些好奇了起来。
“这关你什么事?我夫君如今正是勤学好问的时候,我给他找个书院也是为了满足他的愿望。”
“不是我说,你现在有钱吗?我读书的书院倒是不错,但是半年的束脩就要五十两银子,而且其他的笔墨纸张都要自己买的。”
“我目前手里还有些钱,这倒是可以,但你跟我说说,若是要进那个书院读书的要求。”
“也没啥要求,就能满足我说的那些就行了。”
景言挑眉,这么简单?“你确定?我夫君他腿不太方便。”
“我说姑娘,你夫君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啊,你怎么像他娘一样啊。这事不应该你公婆来管吗?”
“关你什么事!你跟我说叫什么书院就行了。”景言瞪了一眼于淙。
于淙缩了缩脖子,瞥了她一眼,又快速挪开了眼,“唉,我看你这么心急,算了,我就帮你一把吧。明日,我同你一起去,虞山书院的院长和我爹有些交情,我上学的时候也是对我颇为照顾,我和他的关系挺好,明日我一起去,保管你夫君读书的事情可以解决。”
“如此,多谢余公子了。日后你要吃卤味的话,我怕给你免单!”景言手一挥,给了于淙一张终身免费卡。
“那行,你那卤味也确实好吃,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天你收摊之后,在城门口见,你把你那夫君也带上啊。”
“行,那我在这里先多谢于公子了。”
于淙摆了摆手,摸了摸自己被衣领卡得还有些痛的脖子,飞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