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陈老板,刘腊梅一脸懊恼之色,埋怨因自己把酸笋子做少了。
林老三走到跟前拍了拍刘腊梅肩膀,“媳妇儿不怕的,有为夫呢,我可是一个顶俩,一会儿我就上山去挖笋,林子深处笋又多又大,今天咱们走远些,保证这几天将陈老板的酸笋子给赶出来。”
东西还没做出来,人家银子都付过来了,林老三要将银子给林老太,林老太收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给林老大媳妇儿和刘腊梅一并分了,说是她们手头有点银子,买东西也方便。
得了银子,大家更有干劲儿了,下午除了林老太和林长乐,家里其它人就都去了林子里。
不过林老太也没闲着,她去不了林子深处,就带着林长乐在家附近挖笋。
祖孙俩忙活一下午也挖了两篮子笋回来。
家里其它人的收获更是多,带出去的袋子篮子全都装的满满当当,看起来得有两三百斤。
这些酸笋子腌下去,大家也能歇几天。
晚上熬着油灯剥笋子的时候,林老大媳妇儿提起了白天的事儿,说是在林子里面见着了燕子,同行的还有一个十六七的后生。
只是两人瞧着林老大媳妇儿就跑,林老大媳妇儿也没看清那个男的是谁,只说不像是上次燕子那个未婚夫。
林老大媳妇儿就提了这么一嘴,大家也没在意,结果没两天,村里就传出燕子退了县城里的婚事儿。
何氏心高气傲的一门心思想去县城里,林
长乐实在想不出她们为啥会退了县城的亲事。
不过这也和她没关系,她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挣银子,挣好多好多的银子。
酸笋子腌好后,林长乐又把心思放到了别的地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包鱼塘,她空间鱼塘里的鱼乌央乌央的,都快放不下了,得赶紧想个办法清出来才行。
可桃源村没有现成的鱼塘,河里的,溪里的鱼都是大家想钓就钓,想网就网的,林老三还在河里打到不少鱼。
村里人习惯了去河里打鱼,若是她们家贸然承包了,村里人不能免费打鱼,到时候说不准还得闹一场,这件事儿只能先放一放,从长计议才行。
包鱼塘能从长计议,鱼可是得卖一些出去了,她空间实在是放不下了。
林长乐直接在家里水缸里放了几十尾鱼进去,林老大媳妇儿做饭的时候,直接吓了一跳。
从厨房跑出去就直接同林老太说了这事儿,林老太看了林长乐一眼,见她低头憋笑,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是她干的。
鱼得活着卖才能卖上价,林老太赶紧让家里人把另外几口缸里放了水,将鱼分开放了进去。
晚上家里人又忙了一晚上,将鱼全部用“弓鱼术”弄成了弓形。
听林老太说用这种法子,能让鱼多活一两天,林长乐觉得稀奇,便坐在旁边儿看林老太弄,只见老太太拿出一根麻绳,麻绳的一头穿过鱼鼻扎牢,另一头绑住鱼尾,用力把绳拉紧后,
还真的像一把弓似的。
熬夜绑好了几十尾鱼,第二天天没亮,林老大和林老三就去了县城。
林长乐在家里等了一天,就怕这鱼不好卖,浪费了大家的精力。
晚上林老大和林老三乐呵呵地回了家,一回家林老三就将林长乐抱起来在院中转了几个圈,直夸她是家里的小福星,小财神。
林长乐被林老三转的头都快晕了,才被缓缓放了下来。
后来听林老大讲才知道,他们运气真的是太好了,固州五月到八月属于禁渔期,江河湖海中的鱼不能捕,市面上只能卖鱼塘里养的鱼,因为这个禁鱼期,原本活跃的鱼市,减少了一大部分的货源,林家这又大又新鲜的鱼刚拉到鱼市就卖空了,而且价格还比原来贵了几文钱,反正就是原来能卖二两银子的几十条鱼,卖了三两银子。
前两天卖笋刚得了四两银子,今天卖鱼又得三两,林老三觉得这日子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林老大的一番话,倒是让林长乐谨慎了起来,既然是禁鱼期,他们带这么多鱼,肯定会被别人怀疑的,县城里没人说是因为县城里的人以为她家有鱼塘,可村里人却是知道她们家情况的,若是一直拿鱼出去卖,被村里人发现,到时候被举报她们禁渔期捕鱼,她们说不清鱼的来历就更麻烦了。
林长乐想到的事儿,林老太也想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太太就在林长乐耳边儿念叨。
“奶
奶知道囡囡想给家里挣钱,但对奶奶来说,林家最宝贵的东西不是银子,而是囡囡,囡囡下次可不能这么鲁莽了,要是被人发现可就了不得了啦。”
林长乐嗯了一声,然后在林老太脸上重重亲了一口,不能卖鱼就不卖鱼呗,反正她有一个农场呢,总有法子赚钱。
第二日好好的天突然就下起了雨,突然而来的雨,让原先酷热难耐的天气难得地有了几分清凉。
傍晚林老三从县城回来,刘腊梅刚想问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县城里有事耽搁了,抬头却发现了牛车上的冬哥儿还有大海。
牛车刚进门冬哥儿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眼睛在院子里扫来扫去,好似在找什么人。
冬哥儿跳下车后,跟着一起来的大海也赶紧跳了下来,手里还拎着两包东西。
“县里书院放假了,小少爷不愿意在家呆着,非要跟着来你们家,老爷也是没办法了,就让他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几包点心是老爷让我带过来的。”
刘腊梅也有些头疼,说实在的,这个孩子是真的不讨人喜,可毕竟自家和陈掌柜的有生意往来,陈掌柜的儿子来,也不好意思怠慢,便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的,孩子嘛,总归是喜欢玩儿的,冬哥儿家里就他一个肯定是憋的没意思,既然陈掌柜也知道,那我就放心了,你们赶紧进屋坐吧。”
说罢接过大海手里
的东西,往里面请人。
一边儿往堂屋请人,一边儿朝里喊,“娘,嫂子,大哥,二哥,陈掌柜家的小少爷和大海来了。”
闻言,大人还没反应过来,林长喜率先从家中跑了出来,皱眉看向冬哥儿,“你来我家做啥?”
冬哥儿趾高气昂地看着林长喜,“初八的时候你咋没到县城里来?我不是和你说了让你去吗?”
冬哥儿一脸傲色,丝毫没有因为在别人家就生出胆怯之意。
刘腊梅见这两个孩子一见面就掐了起来,赶紧充当和事佬的角色,笑嘻嘻地同冬哥儿说道,“我们家里事儿多,长喜在家帮忙干活呢,初八那天忙,就没让他去。”
“哼,你不就是想打架吗?来来来,你跟我来,打完了你赶紧走,别让我再看见你。”林长喜看着冬哥儿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来气,拉着他的手就往院子外面拽。
林长喜的身手刘腊梅还是知道一些的,比他大个几岁的孩子都不一定能打过他,更别说冬哥儿这种和他年纪相仿的啦。
何氏怕林长喜万一把这个小少爷揍出个好歹,不好和陈掌柜交代,赶紧拉着林长喜的手将他带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