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沈嘉月面色如常地走进了病房,将自己买的1次性洗漱用具放在床头柜上。
傅砚辞这个时候也已经醒了,正拿着手机查看公司近段日子的财务报表。
看到傅砚辞又在处理公务,沈嘉月的脸色微冷,1把从傅砚辞的手中夺过手机,语气不太好的说道:“昨天医生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近段时间尽量不要再用电子设备,你怎么不听医生的话?”
傅砚辞也没有想到沈嘉月会突然出现,1时间有点心虚的笑了笑。
“夫人,公司近段时间有好几个比较重大的项目,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会给公司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所以你就让我用1会儿手机吧,我保证就半个小时!”
“别说是半个小时了,就是十分分钟都不行。傅氏集团那么大1个公司,雇佣的员工就有近千人,难道全部都要指望着你去处理那些公务,如果缺了,你整个公司就不能运转了吗?”
毫不客气的瞪了眼傅砚辞,沈嘉月直接将他的手机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傅砚辞见到她这个动作,不由自主的苦笑起来,无可奈何的叹息:“夫人,我的好夫人。
我保证我接下来的时间不看手机,你就把手机还给我吧。
说不准什么时候公司那边就打过来电话了。”
沈嘉月听到他的话,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还是把手机重新还给了傅砚辞。
然后扶着他去洗浴间简单的洗漱了1番,而后沈嘉月问傅砚辞想要吃点什么。
傅砚辞这个时候因为药物的原因,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食欲,但他又不想让沈嘉月进1步的担心,于是顿了几秒钟之后,随口说道:“买点南瓜小米粥吧。”
其实傅砚辞并不喜欢这种甜丝丝的粥,但是沈嘉月很喜欢。
他希望沈嘉月喝了南瓜小米粥之后,心情会略微的好1点。
沈嘉月这个时候的心情混乱,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在听到傅砚辞的话之后,就转身去了医院里头的食堂。
如今正是冬季,寒冷的冬风呼啦啦的刮过。
沈嘉月担心小米粥会凉,几乎是1路小跑着回到了病房。
当她看见傅砚辞并没有继续用手机处理公务之后,微微的松了1口气,而后将小米粥倒入碗中,坐到傅砚辞的身边:“张嘴!”
看着沈嘉月几乎要递到自己嘴里的勺子,傅砚辞略微的有些别扭和不自在。
他是1个成年人,又不是1个小孩子,哪里还需要人这样亲自喂饭。
“我自己来吧!你也赶紧喝粥!”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傅砚辞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去端沈嘉月手里的碗,然而却又被沈嘉月给狠狠的瞪了1眼。
“就你现在的视力状况,你看得清勺子到底在哪里吗?
还是说你想吃的满脸都是南瓜小米粥?”
想想那个场景,1个庞大集团的掌权人,像个小朋友1样满脸都是饭粒,怎么想怎么滑稽。
傅砚辞不由的沉默了,因为正像沈嘉月所说的那样,他目前的状视力状况,导致他无法完全看清那个雪白的勺子,尤其是那个勺子还那么小。
有点憋屈的傅大总裁,只好像个小朋友1样,乖乖的张开了自己的嘴。
沈嘉月喂1勺他就吃1勺,中间还吃了两个香芋丸子。
说真的,这种甜度对傅砚辞来说略微有点腻,但他还是面不改色的咽了下去。
趁着沈嘉月将勺子收了回去,傅砚辞趁机开口道:“嘉月,反正我也看过医生,医生也开了药。
咱们还是早点回家吧,待在医院里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雪白的勺子碰在碗壁上,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沈嘉月捏着勺子的手微微用力。
她低着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沉默了好1会儿,才抬起头道:“既然你这么想回去的话,那我们等会儿就办理出院手续。”
看到沈嘉月终于松口了,傅砚辞心中松了1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1顿饭用完之后,沈嘉月果然办理了出院手续,傅砚辞非常自觉地坐在副驾驶上,由沈嘉月来开车。
这个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早就错过了早高峰,所以宽敞的柏油路上也并没有什么车辆。
沈嘉月略略地加快了车速。
然而随着车子的行驶,哪怕傅砚辞的视力倒退,也模模糊糊的看出来这并不是他们回家的路。
“嘉月,这应该并不是我们回家的路吧?
你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听到这个问题,沈嘉月脸色平静的说道:“带你1个你今天必须要去的地方。”
“我必须要去的地方?”傅砚辞的神情有些惊诧,随即开玩笑道:“嘉月,你该不会是准备谋杀亲夫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油嘴滑舌。
沈嘉月1瞬间又气又好笑,但被傅砚辞这么1打趣,紧绷的心情确实轻松了不少。
在大约5分钟之后,沈嘉月将车靠边停了下来,然后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将傅砚辞扶了出来。
傅砚辞只感觉到自己的对面似乎有1栋大约34层楼高的建筑。
建筑的门口上方立着1个招牌,上面雕刻着几个大字,好像是……
“展望眼科私立医院?”
辨认了好1会儿,傅砚辞才认出那几个大字,她的脸上划过了1丝惊讶,愣愣的看向了沈嘉月。
“不是说要回家吗?怎么会带我来这种私人的眼科医院?”
“我听人说这个医院里头,有1个眼科大夫医术惊人,是国内最顶尖的眼科专家,或许他有办法治好你的眼部旧疾!”
沈嘉月眼含期望的看着面前的这座私人眼科医院。
但傅砚辞的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明显是有些气恼。
他气的并不是说沈嘉月带他来这个私人眼科医院,而是生气沈嘉月居然不跟他商量,就私自将他带到这里来。
“嘉月,我的眼睛我心里有数,我觉得并不需要再看什么其他医生了。”傅砚辞语气沉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