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的手时,傅砚辞清晰的感觉到了她的颤抖,还有掌心里黏腻的汗水。
“到车里等我,今晚上回家吃饭。”
他的情绪太过稳定,1下子就抚平了沈嘉月方才躁动不安的心。
可是——
“我——”
沈嘉月抬手捏住了他的衣角,想要说些什么,可又说不出口。
傅砚辞自是明白了她的顾虑,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跟秦总,也算是旧相识,聊几句而已,乖,去车上等我。”
瞧着面前仿若蜜里调油的两个人,秦柳城1把捏碎了眼前的被子,碎片顿时割伤了手,鲜血顺着掌纹滴落。
沈嘉月离开后,傅砚辞方才的温情顿时消弭,脸色阴沉,周身渐渐地升腾起了1股难消的凉意。
他随手拉开1旁的椅子坐定,拿过茶壶来帮自己倒了1杯水,望着杯里旋转的水纹,勾唇1笑,隐在镜片后的黑眸里,没有丝毫起伏。
“秦总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让自己人去欺负1个小姑娘,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秦柳城拿过1旁纸巾擦了擦手,狭长的眸子里多了1丝阴鸷。
“傅总又好到哪里去?挖墙脚这种事,也就傅总干得出来!”
“嗯?”
“全安城谁不知道,乔乔是我1手养大的,是我未来的秦夫人,傅总突然横插1脚,耍点小心机,这不是挖墙脚又是什么?”
傅砚辞抬眸,两厢目光想撞,宛若火星撞地球,使得整个包厢内的气氛,陡然降至冰点。
忽然,傅砚辞笑了起来,仰头喝了眼前的茶,起身道,“只有小孩子,才说什么未来,你说是不是,秦总?”
“茶有点涩,留给秦总了,我跟我太太,就先走了。”
说完,不自觉的把玩了1下无名指上的戒指,眉宇间,满是挑衅。
房门刚关上,秦柳城心底的那把火,终于是压抑不住了,他抬起手,1把挥散了眼前的碗盏,眼眶微红,不甘的看着门口。
餐厅外面,沈嘉月站在1角,心里始终7上8下的,她都有点不敢想象,纵横安城商圈的两个风流人物,若是对抗起来,会掀起怎样的风暴。
她对傅砚辞了解不多,但是她足够了解秦柳城。
他的狠厉,是与生俱来的,是爹妈基因的组合。
就当她焦急万分的时候,傅砚辞迈步走了出来。
仍旧是跟刚才1样。
“怎么不上车?”
“你们没有——”
“没有。”
傅砚辞唇角微勾,视线下移,落在了她紧紧攥着的礼品袋上,“怎么不打开看看?”
沈嘉月恍然,后知后觉,将里面的锦盒拿了出来。
盒子打开,里面放着1个钻戒。
傅砚辞拿出钻戒,抬起她的手,帮她戴在了无名指上。
“下午我回家接你。”
“嗯。”
沈嘉月垂眸看了1眼指间明晃晃的戒指,神情微晃,眼前男人面色沉沉的上了车,扬长而去。
回过神,她迈步走上自己的车,开车朝华府公馆走去。
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新闻,全都是关于她的。
什么资本的棋子,没有演技的花瓶,1无是处的影后等等,怎么难听怎么说。
如今的她,也还没有想好,以后的日子究竟该如何,还是先暂避风头为妙。
只是。
傅砚辞的意思,今晚上是要接自己去见傅家人。
“……”
回到家时,沈嘉月这才发现忘记带钥匙,她的指纹也没有录入,她忍不住长叹1声,索性坐在台阶上,静静的看着满院子的花。
过了1会,手机铃声响起,上面显示是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片刻后才接通,1个醇厚低沉的男声从那边传来。
“没带钥匙?”
沈嘉月眼皮1跳,4处看了看,随即应了1声。
“来公司找我。”
“我没事,我随便找个咖啡厅坐坐就好。”
要是去他公司被人发现,那傅氏集团的股票,不就直线下跌了么!
“来公司找我。”
傅砚辞坚持,沈嘉月抿了抿唇角,只得答应了。
经过餐厅,她打包了两份午饭1起带上,车子刚到傅氏大厦,就见到1个熟悉的身影,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
她微微俯身,躲了过去,待到人坐车离开后,才全副武装的下了车。
只是,秦柳城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傅氏大厦?
那1晚酒会,这位陶小姐,就是借着秦柳城的势,对她大打出手,言语侮辱。
难道……
她自嘲的摇了摇头,提着饭迈步进了大厦。
前台适时地拦住了她,摆出1抹官方笑容,“你好,小姐,请问找谁?有预约吗?”
“我找你们傅总。”
“好的,稍等,我问1下。”
前台微微颔首,拿过电话打给了总裁助理。
片刻过后,前台堆着更大的笑意走上前,1脸殷勤的引着沈嘉月往电梯边走,“夫人,傅总办公室在2十2层。”
“好,谢谢。”
沈嘉月突然有些受宠若惊,应下后,迈步进了电梯。
门关上的那1刻,前台忍不住摇头呐喊,总裁夫人的身材真是好。
电梯升至2十2楼时,全傅氏的员工都知道了,他们母胎单身2十9年的傅总,低调的结婚了。
沈嘉月刚进办公室,就见傅砚辞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
垂眸,眼前的玻璃茶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茶点。
1旁沙发边的小书桌上,摆了好多杂志,还有1个平板。
傅砚辞签完最后1份文件,这才起身,刚站起来,胃部突然不可抑制的疼了起来。
沈嘉月瞧见他突然苍白的脸,快步上前,看到他捂着腹部极力压制的模样,便什么也明白了。
拉过他的手,轻轻按揉合谷穴,按摩了许久,傅砚辞紧蹙的眉头,才渐渐和缓。
沈嘉月抬眸查看情况,不经意的撞进了他浓深似海的眼眸里。
她讪讪的松了手,状若随意的笑道,“我之前拍戏的时候,经常忙的没时间吃饭,偶尔胃疼,经纪人就交给我了这么1个办法。”
傅砚辞微微勾唇,手上似是还残留着她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