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夫妻很快各自行动起来,明曦这边给镇北王妃递了个信儿过去,毕竟事情还未彻底查证,她没有说得很清楚,但是意思到位。
镇北王妃那边没有回信,但是明曦却听说镇北王妃忽然病了的消息,她就知道事情成了。
镇北王妃这一病来势汹汹,到处求医问药,镇北王还亲自进宫求太医,惊动皇上之后,命太医院正前往镇北王府为王妃诊治。
明曦这边不动声色地将消息散了出去,很快的不少夫人便得知镇北王府娶亲这一日,有好几位王妃都不会前往。
这一下子齐王妃差点跳脚了,这是什么意思?
别人都不去,那她去不去?
齐王妃自己拿不定主意,就跟齐王商量此事。
偏偏齐王想要跟端王学,想要个差事去六部行走,可是皇帝那边就是没有动静,正心情不好,齐王妃又拿这种事情来烦他,不免语气有些不好。
齐王妃在娘家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当下两夫妻就吵了起来。
齐王妃气哭了,坐了马车回了娘家。
齐王黑了脸,当下也进了宫。
德妃哪想到这个儿媳妇如此任性,两夫妻拌个嘴就要回娘家,这以后还怎么相处?
德妃几乎是立刻就让身边的卓嬷嬷去了兴勤侯府传话,既然齐王妃如此舍不得娘家,就在娘家多待些日子。
齐王妃这下子脸都青了,兴勤侯夫人脸上也有些架不住了。
消息传到淑妃那里,淑妃对着胡嬷嬷说道:“皇家门里这么多儿媳妇,就只有这个跟个跳蚤似的。”
兴勤侯夫人母女对明曦不善,淑妃现在还记着呢。
胡嬷嬷也知道娘娘不喜齐王妃,笑着说道:“齐王妃还是太任性了些,这以后怕是要吃苦头的。”
“可不是,就齐王那性子,被德妃养得没吃过苦,都娶媳妇了还整天在陛下面前装坦率可爱,也不怕人笑话。这两口子可真是对撇了,且瞧着吧。”淑妃眼中的嘲讽几乎溢了出来。
“说起来德妃那性子也算是沉稳,怎么就能把儿子养成这样,早些年我还拐弯抹角地劝过她,如今啊真是懒得说一个字。”
“娘娘,您就是心善,别人未必就领情,以为您要害她呢。”
“可不是嘛。”淑妃说起这个叹气,随即又笑了出来,“别人疑心也是有的,那会儿四妃之间的关系可紧张,可不就是怕我不存好心吗?”
贵妃贤妃先有了儿子,皇后危机很重,后来没少吃了药调理终于生下来的太子,随后她跟德妃也相继有了孩子,一个接一个地生儿子。
一群儿子凑在一起就不值钱了,皇后嫡出的就成了最金贵的那个。
皇帝看重太子,淑妃虽然不甘,不过也不觉得有错。
中宫嫡出,最是名正言顺。
可谁让皇后母子容不下她们呢?
他们要她们母子死,难道她就得心甘情愿地把命奉上?
简直是笑话。
“娘娘,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您瞧瞧现在,王爷让您养得多好,再比比齐王,德妃娘娘心里不定有多闹心呢。说不定啊,这会儿心里都后悔死了,早知道今日,当初就该听您的劝。”
“良言难劝该死鬼,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淑妃站起身,看着胡嬷嬷说道:“若是德妃过来,你就说我歇下了。”
她懒得跟德妃费口舌,德妃这个人总想得了便宜还卖乖,儿媳妇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她肯定想拉着她想办法,她才不跟着她丢人呢。
就算是她帮了德妃,德妃也未必领她的情,何必呢。
胡嬷嬷还想着娘娘可能想多了,德妃娘娘怕丢脸也不会上门的,哪想到南椒还真进来回禀说德妃来了。
胡嬷嬷立刻迎出去,娘娘可真厉害,这都能猜到了。
且不说胡嬷嬷如何应付德妃,坤德宫里皇后正头疼,她娘家嫂子也就是曹国公夫人正在哭诉。
“娘娘,您说哪有这么欺负人的,眼瞅着儿子要娶媳妇了,镇北王妃病了,还病得这么厉害,就能这么巧?
您可得给佩兰做主啊,人还没嫁过去,那边倒是摆上谱了,这要是嫁过去,还不知道如何磋磨她呢。”
皇后额角直跳,看着嫂子就说道:“太医院的院正都去把过脉了,难道院正也敢欺君?”
曹国公夫人被皇后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她立刻说道:“难道就这样不成?这成亲就没几天了啊。”
皇后最近诸事不顺,别人看着皇上依旧护着太子,只有她知道,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皇上让太子观政,每次下朝之后,若是有时间,皇上总会考较太子一二,如今已经小半月没召见过太子问政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晋王妃这一死,真是给她添了好大的堵。
这样的关头,娘家不知道收敛,居然还敢上门来哭,还要她给镇北王府脸色看,简直是不知轻重。
皇后脑门被曹国公夫人哭得直突突,语气不好地说道:“眼下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就算是帮不上本宫的忙,也不能来添乱。你回去告诉佩兰,嫁进镇北王府给我收收性子,若是闹出什么事情来,别怪我不给她颜面。”
曹国公夫人背着一句给吓到了,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后,“娘娘,这……怎么还能让佩兰受委屈?”
“媳妇嫁进婆家,哪家的小媳妇不得对公婆孝顺恭敬?”皇后沉声说道,“镇北王府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真要是闹翻了,到时候收不了场,别怪我没把丑话说到前头。”
曹国公夫人听到这话,眼睛里闪过不悦,语气也有那么点不高兴了,“娘娘,您这话说的,佩兰也是您看着长大的,难道就能由着人磋磨不成?若是这样,这门亲事当初就不该应了。”
皇后神色一凛,抬头看着嫂子,“你说什么?”
皇后的眼神过于锐利,曹国公夫人膝盖一软,吓得差点跪在地上,冷汗一层层从后背上冒出来,脸色一点点变白了。
皇后眼睛一扫,殿中的人都弯腰退了下去,殿门徐徐关上。
皇后走到曹国公夫人面前,盯着自己的嫂子,一字一字地说道:“不想受委屈?那也行,有本事就让佩兰把镇北王给杀了,她能做到吗?做不到,就不要在这里说废话!”
镇北王这个老顽固,皇后早就烦死他了,这次逼着他的次子娶李佩兰已经费劲了心思,结果嫂子还在这里抱怨不休。
难道她想看镇北王的脸色?
巴不得镇北王魂归地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