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被眼镜蛇咬死的女知青，还要保护好哈娜的人身安全。
李世通歪头看她，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哈娜跟周重山在一起，你就不担心，周重山一个把持不住……”
“切，他俩要真成了，我这个当老板的肯定会包个大红包。”毕竟周重山以后说不定会成为全国首富。
要是哈娜成为首富太太，她也能跟着沾沾光，那西餐厅还愁没生意？
“你倒是心大。”
林红红讥诮地扫他一眼：“你学着点吧，心眼小的男人容易打光棍。”
两个人插科打诨已经成为家常便饭了，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哈娜这边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正面临着周重山的盘问：“林红红让你过来的？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咱们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扯到其他人身上，我对你一见如故，二见倾心，三见定终身，反正你现在跟林红红也黄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她湛蓝色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满是狡黠和挑衅。
周重山不屑地冷哼一声，这绝对是美人计，从箱柜里翻出来一床半旧不新的被子，甩给她：“你别睡床，打地铺。”
他可不想哪天床上再多出来一根女人的头发。
“那你呢？”
“我去朋友家睡。”
周重山穿上外套出了门，并没有去找朋友，就现在的情况，谁见了他总不免打趣一番。
打算在生产队的猪圈对付一晚上，刚好有两只老母猪要生猪崽，他在旁边盯着也放心。
走着走着就被手电筒的强光晃到了眼睛。
“你们去干嘛了？”
对着男人过于锋利的眼神，林红红和李世通对视一眼。
“你该不会怀疑我俩去抛尸了吧？”
从男人的表情中，林红红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不算是个完全意义上的好人，可也不是罪大恶极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来救女知青。
“对，我们就是来埋尸体的，陆安然被我剁成块了，在山上埋着呢，你去拼吧。”她说完就要走。
周重山长臂一伸，拽住她的手，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她。
看到这架势，李世通这个电灯泡也很有眼力劲地溜了。
林红红：“……”
她偏过头看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松开。”
周重山没松，手掌顺势往下滑了滑，握住她过于纤细的手腕，微微收紧。
他觉得自己和林红红之间好像隔着一层窗户纸，他是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可有一点周重山倒是清清楚楚，林红红没打算跟他过日子，也不打算跟他说实话。
“一会小猪生崽，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他脱口而出。
“我看我这样像是会给老母猪接生的人吗？”
周重山打着手电筒，上下打量她半天。
卷发头、马海毛的斗篷外套、嘴上还抹了口红……
然后昧着良心点点头：“像。”
像不像的其实不重要，周重山想弄清楚林红红跟陆安然的恩怨，在他看来林红红不是那种主动挑事的人。
拐卖人口的事或许是另有隐情。
想到这种情况，他语气不由得放软了不少，甚至还带着微不可察的诱哄：“你跟陆安然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是呀，上辈子就认识了……”
还没说完周重山一个眼刀子就扫了过来：“好好说话。”
林红红摊摊手，一脸无奈：“你真难伺候，你让我说实话，我说实话你又不信，我还是闭嘴好了。”
周重山撬不开她的嘴，也懒得自讨没趣，采取曲线救国，主动换了个话题：“哈娜说她喜欢我。”
“哦。”
“是你让她来的？”他怕林红红给他和稀泥，还恶声恶气地补了一句：“你要是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把她扔出去。”
“那么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你舍得？”
“舍不舍得，试试就知道了。”男人说完转身往回走。
林红红急了，这种事情周重山干得出来，她下面所有的计划都离不开哈娜。
情急之下，耍赖皮一般抱住了男人的腰：“我说。”
“你最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要不然接下来的事情，我不会再配合你。”
“先去给猪接生吧，等接生完，找个地方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林红红不是故意拖延，她只是需要时间去过滤信息，哪些事情是能说的，哪些事情是不能说的。
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都转得冒火星子，要是连她这点小心思都猜不出来，周重山就白在部队待那么多年了。
不过他也不着急，林红红愿意对他敞开心扉是一件好事。
尽管林红红是被他胁迫的；尽管这种心扉是半敞开的……
总之是一个好的开始。
去给母猪接生的路上，林红红能明显察觉到男人雀跃的的心情，脊背挺得笔直，嘴角勾起明显的弧度。
“母猪下崽， 你就这么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媳妇生了呢？”
周重山侧眸睨她，哼笑了声：“我媳妇不就是你吗？”
林红红这才意识到竟然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唇角微弯：“你可别乱攀亲戚，我跟你不熟。”跟周重山结婚的是原身，又不是她。
周重山腿长，不一会就到猪圈了。
林红红其实帮不上忙，周重山也不指望她帮忙，就让她站在猪圈外面，还省得弄脏她的斗篷外套。
是软糯的奶白色，一看就不好洗。
“没想到你还会给母猪接生。”
周重山还没来得及得意，躺在地上的母猪就开始发动生产。
他负责把猪肚子里的小猪崽掏出来，林红红就在旁边数数。
“一、二……十八、十九。”
喊到最后，光从声音都能感受到她明显的亢奋。
这还是林红红第一次看母猪下崽，没有想象中的血腥暴力，感觉像是搓汤圆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出来的小猪仔乖巧地睡在草垫上，哼哼唧唧的。
“好厉害呀，一下子能生这么多。”
周重山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心里美滋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小猪崽是他生的呢。
把最后一只小猪崽掏出来，做完收尾工作。
他抬头的时候就对上了林红红那双眼波流转的眸子，像是盯着自己心爱的东西。
这还是林红红头一次这么看他，向来脸皮厚的男人，甚至还有些窘迫，手忙脚乱地脱下身上的罩衣，然后找了个通风的地方站着。
怕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这个娇滴滴的小姐。
他人都移开了，发现林红红还望着之前的地方。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周重山才发现，她看的竟然是那一窝小猪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