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让司莲脸上燎起一层滚烫的烟霞。
他向傅时渡脸上扔了一只枕头,“滚。”
无论是从眉眼,还是从语气,都有一种恼羞成怒的鲜活感。
这个混蛋,怎么能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他夹着他的手根本不让进那种话的啊!
简直……坏死了。
傅时渡抬手接下那只枕头,低笑一声,才顺势把生气都如此活色生香的少年拦腰抱起来,转身往浴室走,口中语调轻懒,“还想我帮你洗的话,就乖一点。”
司莲,“……”
傅时渡把司莲抱进浴室洗完后,细致又轻柔地上了一遍药,才给他换上柔软舒适的睡衣又抱了出去。
没放到床上,而是将司莲放在一旁的小沙发上。
坐下去的那一刻,司莲蹙起精致的眉,微微地抽气,“嘶。”
哪怕是坐着,触碰到沙发,都觉得有种奇异的疼痛。
等司莲缓过来,就见男人动手在换床单。
他略微托腮,看着傅时渡,眼睫眨了眨,眉目间透出一抹艳色。
好像每次弄脏了床单,都是傅时渡亲自换的,从不假手于他人。
明明可能一辈子都没纡尊降贵做过这样的事。
傅时渡换上崭新的床品后,走到正在发呆的少年面前,饶有兴致地低笑了声,“要不要抱?”
缱绻含笑的声音轻而慢地从头顶落下,司莲咬着唇,张开了双手。
傅时渡略微倾身,手掌搂过少年清瘦的腰肢,托起他的屁股,就这么以面对面的姿势,从地毯上扔着的凌乱不堪皱成一团的床单边走过,将人抱到了床上。
…
饶是昨晚傅时渡给他很仔细的清理过,司莲第二天还是有点低烧,整个人慵懒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林静言来傅家看司莲,见到的便是坐在温暖壁炉前的摇椅上,穿着一身薄白毛衣,手里抓着一把松子吃的少年。
他脚下踩着的玫瑰暗红地毯边上,趴了一只浑身毛发雪白漂亮的大白虎,懒洋洋地眯着湛蓝虎目,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身后的尾巴,看起来十分乖巧温顺。
但是,林静言还是有些本能畏惧。
普通人就没有不害怕老虎这种猛兽的。
只有司莲敢把它当做宠物养。
还给取了个很萌的名字,叫大白。
大白理应生性凶猛,却也偏偏只在司莲面前,乖巧得如同猫儿。
林静言眼里透出一抹温柔浅笑,顿时感觉心里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因为他知道司莲不会伤害他。
司莲的宠物亦是。
他走过去,喊了司莲的名字。
“你来啦?坐。”司莲拍了拍大白的虎头,让大白一边玩去,才招呼林静言坐下,张开手,问:“吃不吃松子?”
大白虎懒洋洋起身,湛蓝色眼珠看了眼林静言,最后迈着慵懒的步伐走开。
林静言心下微暖,其实他心里也不是多么害怕大白了,但是少年这种不刻意却不动声色让大白离开的行为,还是让林静言有种被照顾的感觉。
他这一辈子,从来都是照顾别人的角色,除了年幼时被外婆保护过,就再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没想到再次感觉到,竟然是从一个年龄比他还小的少年身上。
林静言眼眸覆上温柔,笑着在旁边坐下,也没有跟司莲客气,从他手里拿过几粒,修剪得精致圆润的指甲细细慢慢地剥开松子外壳,一边以自然随意仿佛聊天般的口吻,关切地问道:“我听管家说,你人不舒服。”
“嗯。”司莲把一颗剥掉的松子壳,扔进壁炉里,然后没什么精神地点了下头,答道:“有点低烧。”
少年身上的薄白毛衣领口不是很高,露出一抹笔直漂亮的锁骨,颈间烙着鲜艳的吻痕,就连本是恹恹的眉眼都透出一种精致的艳色。
林静言感觉司莲的气质很是不同。
就像是一夜之间……突然长开了一般。
可是,不可能吧……
傅先生都和司莲结婚这么久了。
林静言迟疑了下,问:“昨晚傅先生生日,你们怎么样?”
司莲第一次知道这么疼,忍不住跟林静言抱怨,“傅时渡他简直不是人……”
林静言听完,心情复杂,不知道如何评价。
真像是他猜测的那样。
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他该怎么告诉司莲——
一个男子愿意为了你克制自己的欲望,结婚这么久都没真正的破戒,直到昨夜……
他是真的疼宠你至极。
司莲的性格里是有一点孩子气的,不过,林静言脾气好,说话温柔,若是由他来说的话,司莲总能静下心来,听取一二。
“……是这样吗?”司莲听完,连掌心里的松子都忘了吃,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迷茫,不禁喃喃道。
林静言说,第一次就没有不疼的,傅时渡已经足够怜惜他,还挑选了他比较喜欢的玫瑰味的精油。
结婚后同床共枕这么久,足足等到他满20岁,身子骨长成,才真真正正的碰他。
这份忍耐与自制,已经是常人所不能及。
足见爱重。
林静言点头,“嗯。”
怕脏污了司莲的耳朵,林静言没有告诉司莲,他的第一次,司南风是怎样对待他的。
那是一场持续了将近整整一夜的——强bao。
没有一丝怜惜的虐待。
受了整晚折磨,事后足足三天都不能下床。
他不是娇气的性格,也深深地觉得痛苦到极致。
不过,都过去了。
林静言从不是沉溺过去的痛苦之中的人。
他只是微微温柔地对司莲道:“其实傅先生他很爱你。”
傅时渡爱他?
在司莲还不是太明白“爱”这个字的含义时,精致粉白的小脸已然变得浮了丝薄红,“那我是不是不应该跟傅时渡冷战……”
“这个没关系。”林静言冲司莲眨了眨眼,那么沉静温柔的人难得显露出一丝俏皮,“他爱你,就算你闹脾气也没有关系。”
“爱自会让人包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