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一岁多断的奶,李娴韵终于腾出手出宫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她着的医书一经问世便售罄一空。
李娴韵特意用了笔名,所以没有人知道是她写的书,若是知道的话定然是万人空巷,争相采购。
李娴韵嫁入契丹的这几年,百姓们对她很是爱戴。
民间尊称她为神女,可见对她的崇拜。
李娴韵见悬医阁、作坊还有各种商铺已经进入了正规,便开始传播缫丝扎染的技术,在此期间还负责起了耕种和改善百姓住房的事宜。
她虽然很忙,但是留给孩子的时间还是很充足的。
李娴韵变得比以前更“恋家”了,以前是被耶律焱催着回宫,若是晚回宫的话,耶律焱便会追出来。
有了孩子之后,她只要一得空便会着急回宫看她那可爱的烈儿。
耶律烈生得很是好看,圆嘟嘟的小脸儿,眼睛又黑又圆,让人一看便移不开眼睛。
他自降生之后,便成为了团宠。
上自皇亲贵胄、文武大臣,下至国中百姓,都对这位小王子喜欢得不行。
那可是可汗和王后的孩子呀,同时也是被上天眷顾的孩子。
喜鹊报喜,那可是百年难见的祥瑞。
雅朵尤其喜欢耶律烈,香香软软的小孩儿,不仅长得好看,小嘴也很甜,总是把人哄得很开心。
连萧敌鲁那样严肃的老臣,见了耶律烈也喜上眉梢,眉眼间是遮挡不住的喜爱。
耶律烈自懂事起,便知道周围所有人都很喜欢他,唯独一个人除外,便是他的父汗。
父汗对他很是严格,而且总是跟他抢母后。
每次看到母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父汗也会陪着玩会儿,然后便开始找存在感。
见母后半晌没有跟他说话,便会不乐意。
“娴儿,你是没有看到为夫吗?”
李娴韵接住耶律烈扔过来的球,又笑着扔还回去,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耶律焱,“看到了啊,怎么了?”
“可是打我进门,你都没有看我一眼。”
李娴韵继续跟耶律烈玩着球,然后便看到耶律烈没有接住球,反而摔了个小屁墩儿,不觉笑出声来。
她的孩子无论怎么样都是可爱的,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儿呢?
耶律烈小胖手撑在地上,打算一轱辘自己起身的,但是看到自己的母后笑得开心,便停止了动作,而是向李娴韵伸开两条小胳膊,张着两个小巴掌,奶声奶气地说道:“母后抱,抱。”
李娴韵站直身子,笑道:“烈儿最棒了,能自己起来,让母后看看。”
耶律烈一听,手撑在地上,一下子便起来了,腆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含笑看着李娴韵,等着她的夸奖。
小孩子真是既单纯又可爱,总是让人一眼能看出心思。
李娴韵走过去,弯下身,轻轻地捧住耶律烈圆乎乎的小脸儿,夹着声音说道:“母后的烈儿怎么这么厉害呢,竟然一下子就起来了。实在是太厉害了。”
大着肚子的幽兰也在一边鼓掌道:“小王子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已经是幽兰的第二个孩子了,第一个孩子比耶律烈小一岁,是个小子,顽皮得很,但是在他爹金乌的手里可老实了。
只是那小子有些累人,总是让金乌举高高,金乌一见到自己的好大儿,胳膊都是酸的。
一屋子的侍女也跟着鼓掌。
耶律焱被晾在一边,彻底被忽视了,再这样下去怎么行。
他得想想办法。
都说女人为了争宠时常称病。
耶律焱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走这样的路。
可是想要装病,总要找到由头。
李娴韵又是大夫,想要蒙混过关实在是不容易。
必须得负点真伤才行。
可是眼下天下太平,他的仇敌都被他给解决了,也没有刺杀了。
若是李娴韵知道他因为跟儿子争宠而负伤,又该不理他了。
到时候反而弄巧成拙。
耶律焱很快便打消了装病的念头。
有一个当大夫的媳妇,还是不好蒙骗啊。
不过机会终究是被耶律焱等来了。
那日,耶律焱带着李娴韵和耶律烈一家三口出去游玩。
遇到了刺客。
有人向李娴韵放暗箭。
耶律焱反应很快,挡在了李娴韵和耶律烈身前,利刃划过他的胳膊,破了一层皮。
刺客很快便被制服住了,是一个女人。
隔得太久了,若不是那双跟李娴韵有几分相似的眼睛,耶律焱都要忘记眼前这个女人曾经假扮过李娴韵,名唤白梦菱。
白梦菱恶狠狠地看着李娴韵,说道:“陛下这一生甚是可怜,他付出了那么多代价,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成为了一国之君,就是因为你,却客死异国他乡、尸骨无存。你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活着?还跟旁的男人有了孩子。”
耶律焱抬了一下手,侍卫便要把白梦菱给拖下去。
李娴韵制止了,时隔了好几年,居然还有人记着慕容策。
委实是痴情之人。
只是可惜了,慕容策没能看到白梦菱的真心。
“你想不想看他的坟墓?”李娴韵问道。
白梦菱惊愕地看着李娴韵,“你把他埋了?”
她以为慕容策被杀死之后尸骨无存,成为了孤魂野鬼,没想到李娴韵竟然将他埋了,给他找到了安身之所。
“他毕竟不止一次地救过我,让他入土为安,也算是报答他了。”
慕容策杀了环儿,她下毒杀了他,给他修坟墓,纯粹是报答他的舍命相救,也不算对不起环儿。
白梦菱苦笑,慕容策到死都在保护李娴韵。
她要是把李娴韵杀了,如何对得起慕容策?
白梦菱看着李娴韵梗着脖子,说道:“既然落到了你的手中,要杀要剐随便。”
反正她活着跟行尸走肉无异,还不如死去。
“你想去看他的坟墓吗?”李娴韵问道。
白梦菱眼中燃起了希望之火。
李娴韵继续说道:“我会派人送你去,那里有两座坟墓,一个是慕容策的,还有一个是文尧的,靠近东边的坟墓是慕容策的。”
白梦菱喜极而泣。
李娴韵看了一眼耶律焱。
耶律焱吩咐下去,让得力的人送白梦菱深入荒漠戈壁。
一场刺杀便这样结束了。
巴特尔担忧地问道:“可汗,王后,便这样放走她,岂不是放虎归山?”
万一再来刺杀怎么办?
李娴韵看着白梦菱离去的方向,说道:“她不会再回来了。”
李娴韵言罢,抬手托起耶律焱的胳膊,问道:“夫君,你没事吧?”
耶律焱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瞬间皱起眉头,“娴儿,我好疼。”
李娴韵慌忙低头查看,只是蹭破了点皮。
耶律焱在李娴韵查看的时候,说道:“娴儿,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要好好照顾为夫。”
李娴韵笑出声来,“你这只是皮外伤。”
“除了这些,我还受了内伤。”
李娴韵横了他一眼,“那便受着吧。”
说着自顾自向前走去。
耶律烈站在原处仰头看着自己的父汗,天真地说道:“父汗,你快让人包扎吧,再不包扎,伤口都要愈合了。”
耶律焱一听瞬间炸了毛,“臭小子,你再说一遍?!”
耶律烈迈着小短腿儿,在李娴韵的身后追赶,“娘亲,等等烈儿。”
在宫外,为了隐藏身份,耶律烈叫李娴韵“娘亲”。
可是耶律焱率先追到了耶律烈,大手抓住耶律烈后颈处的衣服,便把人给抓了起来。
耶律烈像一只小乌龟一样,动着四肢,告状道:“娘亲,爹爹要打我。”
他虽然这样说,可是眉宇间丝毫不见惧色。
他经常惹毛自己的父汗,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李娴韵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晃动着四肢的耶律烈,对耶律焱说道:“放下烈儿。”
耶律焱只好放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副委屈的模样。
李娴韵将耶律烈搂在怀里,抬头看着耶律焱,“不是负伤了吗?回家给你抹药。”
耶律焱立刻转忧为喜,笑道:“多谢夫人。”
自此后,耶律焱终于找到了黏着李娴韵的理由。
日上三竿,耶律焱依旧黏着李娴韵,不起床。
距耶律焱“负伤”已经好几日过去了,胳膊上的伤口仔细找也找不见了。
李娴韵推着身上的壮硕男人,“快起来,我得走了,街上病人等着我问诊,西边的良田需要灌溉,东边的宅基地需要丈量,缫丝扎染我得去指导……唔……”
耶律焱吻上李娴韵的唇瓣,探入里面,痴缠。
半晌才稍稍抬起头来,近在咫尺地凝视着李娴韵。
“为夫是病人,你不心疼?”
李娴韵看着壮得赛十头牛的男人,一脸黑线。
“既然你是病人,便好好歇着,不要有大的动作。”
每日,耶律焱欺负她到很晚,永远不知餍足的模样。
他们的孩子都五岁了,耶律焱还跟个愣头小伙儿似的,精力旺盛。
耶律焱吻上李娴韵的脸颊,吻上她的耳根,呼着热气,“病人总是要多动换动换,才能好得快一些。”
他说着张口含住李娴韵娇嫩的耳垂。
李娴韵惊呼一声,轻轻闭上眼睛,胳膊不自觉地搂住耶律焱宽阔的后背。
这个男人比她还要了解自己,知道如何让她就范,总是能让她乖乖听话。
锦帐飘摇,透过缝隙可见密不透风的一对男女,伴随着女人破碎不成调的声音。
旖旎一室,经久不绝……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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