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里甚至开始冒汗,就那么直直的望着车门口。
“沉夜出差去了,没能过来。”
王衍东看出她的心思,解释。
“哦。”
戚酒还没能回过神。
那车门缓缓地被关上的时候,她的心便尘埃落定。
“还好吗?”
幸运走到她身边,也握住她的一只手,发现她手心里都是湿的,忍不住庆幸傅沉夜没跟来。
一切都还好。
直到傅沉夜给王衍东打电话叫他把草莓接回。
王衍东正坐在戚酒家客厅里,便说:“这不好吧?还是等伯母回去的时候一起带回。”
戚酒刚放松一会儿,听到傅沉夜的话又紧张起来。
他想草莓了?
可是陈晴还没说要走呢,陈晴说要多待些日子。
她不敢乱说话,只是钟暖暖看她不安,就跟王衍东对口型说:“挂断。”
王衍东便立即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静音,放回口袋,并说道:“天高皇帝远,这会儿反正他也抓不到咱们,咱们就及时行乐不接他电话了。”
“这话说的不错,从现在开始,全都不准接傅沉夜电话啊。”
幸运立即接了话去。
“对,咱们就开开心心的玩,不来的人没资格指使咱们干这干那。”
钟暖暖也说。
戚酒觉得他们都特别暖心,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今天,她很喜欢这份被宠溺的感觉。
陈晴说,大家难得在国外聚在一起,那晚上就吃饺子。
两对都在家里住下来,白天就出去玩,晚上在家里睡,让他们都带着戚酒。
后来傅怀仁跟老爷子老太太也都赶来,一大家人更是整整齐齐了。
老太太休息过来后就说:“我呀,真想在这里多住阵子,这里空气可真好啊。”
“那就先不回去,多住阵子再走。”
陈晴在边上附和。
“酒酒,会不会觉得家里人太多吵到你?”
“您从此都跟我住在这里才好呢。”
戚酒开心的说。
“那咱们就不走了,就住在这里,省的在家看到那小子心烦。”
老太太说道。
“前两天晚上喝酒还喝到医院去了,哼,瞧他那点出息。”
老爷子似是无意的一句。
陈晴却吓一跳,刚要说话,傅怀仁在后面握住她的手给她使眼色。
戚酒却是提着一颗心。
他喝酒喝到医院去了?
她怎么没听说啊?
不,不,不是的,她不用听说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下意识的看向周围的人,发现大家都装作没看她的样子,才更冷静下来。
都结束了。
他下次要是再对她说保重,顶多她也回他这样一句好了。
一周后王衍东跟幸运他们回去,家里只剩下傅家长辈跟她在。
老爷子老太太整天晒朋友跟孙女还有重孙女的照片,那叫一个幸福的样子哦。
而a城,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
当晚,会所。
傅沉夜烦闷的看着他的两位好兄弟,“叫你们把人带回来就这么为难你们?”
“我们俩怎么带得好小孩嘛。”
沈执说。
“衍东带不好就罢了,你也带不好?”
傅沉夜不高兴的质问。
沈执当了父亲后对小孩子可是很有一套的,这满不了他们。
“你要真那么想草莓,你自己去找她好了,我们要是把她带回来,那戚酒怎么想我们?幸运跟钟暖暖都把戚酒当姐妹,我跟衍东要是硬来,那肯定得闹到妻离子散。”
“要我说,你要实在想见就亲自去一趟,我们回来前在戚酒那里住,傅沉舟跟你阿姨也是天天守在那里的,很是热闹。”
王衍东又说。
沈执悄悄观察傅沉夜的神情,就发现他脸色突然特别的冷冽。
沈执忍不住说道:“戚酒在那边看着是过的挺好的,但是我们总觉得她其实不是真的开心,你若不然就去看看,诚心诚意的跟她道个歉,你们这日子还是照常过啊。”
“我也是这个意思,说一千道一万,她就算想逃跑,也不是头一回了,再说她逃也是逃到美国她父母的房子去,你又有她的手机定位,不愁找不到她,你跟她动这么大的气,真的有必要?”
王衍东也讲。
“回不去了。”
傅沉夜想到自己之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那些话里,无论哪一句,都表示他们回不去了。
她吐血昏倒前跟他说会感谢他替她收尸,那时候,他们应该就回不过去了。
那的话更是难听,什么不通过任何方式联系?
傅沉夜心里嘲讽着什么,然后倾身去打开桌上的金属烟盒,点然后默默地抽着烟不再言语。
沈执跟王衍东就觉得他真是不想回去了吗?
跟戚酒好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整天傻乐呵,跟戚酒一闹僵整个人成天的阴森森的,怪吓人。
他们做兄弟的自然想要看到他开心的,所以,其实还是希望他去找戚酒。
“你就说你想草莓了,当爸爸的那么长时间没见女儿,去见见女儿然后假装随意的关心几句,她身体又不好,你照料照料,不就好了吗?”
沈执又说道。
“哼,你们真以为她那么好说话?”
“她有多难说话?”
沈执问。
沈执觉得他这是因爱生恨了。
“哼,她执拗着呢,一旦认定一件事,就不会改变了。”
“幸运说,她可是亲口承认过对你一见钟情的,你说她认定一件事就不会改变,那她认定一个人呢?”
“她但凡心里还半点有我,就不会想着带女儿离开。”
傅沉夜近乎无情的说道,那是一种笃定,对她抛弃他的笃定。
“你也不是一点错也没有啊。”
沈执又嘟囔,真的是只敢嘟囔。
却还是受到傅沉夜的一记眼神杀,“是,我是有错,我错在太天真,以为……”
傅沉夜烦闷的哽咽,然后压着火倾身去将那根烟卷捻灭,起身便离开。
“哎,你……”
“算了,再等等。”
沈执刚想叫住他,被王衍东阻止。
门被从外面关上,沈执小声,“接下来该怎么办?”
“再有半个月就婚礼了,到时候找个由头尽量让戚酒回来参加婚礼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有戚酒回来他们才能见面,才能复合,但是在她家里的时候她已经委婉的拒绝了你们不是?”
“暖暖还在努力。”
王衍东说。
“哎,我看怎么努力都是白搭,戚酒摆明了是没有回来的心思。”
沈执说。
“如果我们不努力,他们可能真的就散了。”
“散?”
沈执听到这话很快就皱着眉头,过了会儿忍不住摇头,“我看不一定,以我对他的了解,撑不过俩月。”
“赌一把?”
“赌就赌,我赌顶多到九月,他们肯定会见面,如果不见,我那艘船借你用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