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裴或雍放慢了速度,沈宝璋转身飞快地跑下楼。
“殿下。”沈宝璋眼睛灿亮如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他轻笑,用手抚上她的眼睛,“别这么看着我。”
会忍不住想在这里亲她。
“要去哪里?”沈宝璋问。
裴或雍轻声说,“去冀州。”
沈宝璋心中一动,知道他是为了金矿去的,可能还发现冀州有其他异动了,否则不会亲自去一趟。
“那你万事小心。”沈宝璋说。
她已经不自觉地为他掐指算吉凶,只是……
奇怪了,为什么完全算不出裴或雍这次冀州之行的吉凶,她算不到自己是正常的,别人的怎么会算不出。
“殿下……”沈宝璋皱眉。
裴或雍握住她掐算的手指,“孤会在我们婚期前平安归来的,你且耐心等着我。”
沈宝璋点头,知道就算前方有凶险,裴或雍肯定也不会放弃去冀州的。
“那我给你的……”
“平安符都带着,你给的药也都带着,放心。”裴或雍说。
沈宝璋低下头,忍不住弯唇笑起来,“那我等你回来。”
裴或雍还要赶路,他拍了拍沈宝璋的头,回头跟三丈外的下属示意,“出发。”
“大哥,原来你也要跟着殿下一起出城啊。”沈宝璋这才发现沈惟谨。
沈惟谨:“……”
他这么大个人杵在这儿半天,敢情他妹妹一点都没注意到他啊。
“我也会平安回来,平安符也带着,放心。”沈惟谨皮笑肉不笑地说。
沈宝璋对他甜甜一笑,“我也是很关心你的,大哥。”
沈惟谨抬头看了看酒楼窗口,“早些回去吧。”
“好。”
目送他们再次骑马离开,沈宝璋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直到看不到裴或雍的背影,她才转身回了厢房。
阿婵好奇地问,“阿宝,那是谁啊?”
“是我的未婚夫,还有我大哥。”沈宝璋笑说,“等以后他们回来,再带你们见一见。”
“啊?”阿婵立刻趴在窗口,想要再看清楚一点。
“看不到啦。”沈宝璋笑着说。
阿铎小心翼翼地问,“我……我听说你是跟太子定亲,那……他不就是太子?”
“是啊。”沈宝璋点头,“太子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和你很是般配。”阿铎笑着说,“我就说,阿宝将来一定要嫁给全天下最厉害的男子。”
沈宝璋喜滋滋地笑着,三人又一同去逛了夜景,这才打道回府。
接下来的时日,沈宝璋就没有再出门,她把阿婵带在身边,让阿婵也跟着学规矩。
阿铎则在屋里用心读书。
沈宝璋还找了沈钏瑾,让他带着阿铎去书院旁听。
“怀哥儿还在书院,不肯回家?”沈宝璋问。
“俞姨娘不在,静姐儿也……”沈钏瑾露出几分伤感,“怀哥儿当然是不愿意回家。”
沈宝璋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他该不会是想着考中之后,求父亲把俞姨娘接回家啊?”
沈钏瑾现在不敢再为俞氏说好话了。
自从知道俞姨娘就是害阿宝丢失的凶手,他对俞姨娘的看法就完全变了。
“能留着俞姨娘一命,已经很不错了。”沈钏瑾说。
“三哥,你的脑子居然有用了。”
沈钏瑾哼了一声。
“对了,这是给你的请帖,刚才进门时正好遇到送帖的,就给你拿过来了。”沈钏瑾道。
这时候谁还会给她请帖啊。
沈宝璋拿过来打开一看,瞬间愣住。
“怎么了,谁的请帖还能吓着你。”沈钏瑾看了一眼,“长公主?”
“咱们家跟长公主并无来往啊,她就算要给你添妆,也不必专门给你下帖子。”
“未来太子妃的名衔还是挺好用的啊。”
沈宝璋低着头,目光盯着请帖上长公主府几个字。
这么巧啊。
她刚从俞姨娘那里得知当年的事有长公主的手笔,长公主就给她下帖子了。
回来一年多了,她可是连长公主的模样都没见过。
“高兴傻了?”沈钏瑾戳了戳沈宝璋的额头。
沈宝璋瞪他一眼,“你见过长公主吗?”
“我当然……”沈钏瑾本来想说当然见过,但仔细回想,好像是听说过不少关于长公主的事,却连她真实样貌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长公主深居简出,根本没什么人能见到她。”
是啊,一个深居简出的人,居然给她送请帖了。
因为她是未来太子妃吗?
也不见长公主对太子与众不同啊。
“能够收到长公主的请帖,真是倍感荣幸啊。”沈宝璋收了帖子,“三哥,还有事吗?”
沈钏瑾说,“我……我要去读书了。”
“三哥努力,说不定运气好,你也能考中。”
“……”沈钏瑾黑下脸,难道他能考中就只能靠运气吗?
沈宝璋拿着帖子去见谢氏。
谢氏拿着请帖满脸发愁,“我都不曾收过长公主的请帖,怎么就给你送了。”
“肯定没好事。”沈宝璋说,料定长公主府会是一场鸿门宴。
“那就找借口回绝了。”谢氏说。
沈宝璋摇头,“回绝不了多少次,娘亲,我去赴宴。”
“那这件事就先瞒着你父亲,免得他劳师动众。”谢氏说。
长公主邀沈宝璋明日过府赴宴,可见不是什么大排场的宴席,谢氏反而有些担心。
沈宝璋自己倒轻松自在得很,陪着谢氏用过晚膳,回去就洗漱入睡了。
一觉到天亮。
沈宝璋只带着鸣珂前往长公主府。
“听说当年长公主建府的时候,特意挑了偏静的地方,最后挑了一处前朝王爷府邸重新修葺,便成了如今的长公主府。”鸣珂低声地说着。
“这个地方……”沈宝璋皱眉看着长公主府的大门。
“是不是离季王府很近啊?”
鸣珂一愣,“好像,长公主府和季王府两家后门相对,其实相隔好几条街。”
沈宝璋哦了一声。
“沈五姑娘。”门前婢女见到沈宝璋,屈膝行礼。
两个婢女脸上都没有表情,行礼动作却是丝毫无差,像是训练了无数次,才能有这样的默契。
沈宝璋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请帖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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