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璋轻笑出声,挡在对方丫环的面前,“俞姨娘,要这么强抢就没意思了,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和我在这里打起来吧?”“外面把半个世家女眷都请来了,你跟我真的打起来,你觉得自己能讨几分好啊?”
“管了几年的家,真把自己当主母了?”
俞姨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在沈家这么多年,还没有这样被羞辱过。
对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那你呢?以为被沈家认回,你就真的飞上枝头了?”俞姨娘压低声音说。
“要不然呢?国公爷唯一嫡出的女儿,你想怎么比啊?拿你妾室的身份,还是你女儿庶出的身份?”沈宝璋眉峰微挑,睥睨地看着俞氏。
“走,没人敢碰你们,也碰不到你们。”沈宝璋回头吩咐着两个丫环。
半见怯怯地看了俞姨娘一眼,提着食盒,低头急忙跑了。
霜花一边骂一边冲上去,“小贱蹄子,俞姨娘的话你也敢不听。”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踹倒在地上了。
“你在骂谁的丫环呢?”沈宝璋冷冷地问。
霜花被踢懵了,回头看到沈宝璋沉寂肃冷的眼神,她的背脊冒出一层冷汗。
她惶惶地躲到俞氏的背后。
“新鲜的菜送来了。”董妈妈叫了一声。
身后还跟着四个婆子,都是谢家送来的厨娘。
沈宝璋拍了拍手,“把罗妈妈看好了,谁也不许见她。”
说完,她挺直背脊从俞氏的面前经过。
俞氏的脸色铁青,恨不得生啖沈宝璋的血肉才能泄恨。
宾客几乎已经来齐了,正在大厅和谢氏说这话。
谢氏未出阁的时候,也是京云书院的才女,今日来参加宴席的,多半都是她当初的同窗。
“你这些年都不怎么出门赴宴,如今见你气色红润,以后再给你送帖,不许再拿身子拒绝了。”吏部侍郎黄夫人拉着谢氏的手嗔道。
“找回女儿,我心病全消,别说是赴宴,你约我去骑马都去。”谢氏笑说。
“那说好了,下个月有马球会,你一定得来。”苏夫人跟着说。
黄夫人转头看了一眼,“你的女儿呢?我听我家闺女说了,沈家嫡女在京云书院连夺四个甲等,一时风光无两呢。”
谢氏心里有些焦灼,不知道阿宝在厨房那边怎么样了,怎么还没过来。
“娘亲,我来了。”沈宝璋款款而来。
朱唇皓齿,顾盼生辉,俏丽动人的姿态瞬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不是说国公夫人的女儿是在山郊野岭长大的吗?这气度看着一点都不像啊。”
“何止不像,简直比其他贵女还要出色。”
“啧啧,那庶女与她一比,高低立见。”
沈宝璋将那些议论声都忽视了,来到谢氏的身边,屈膝朝着众人行了一礼。
“这就是阿宝呀。”黄夫人拉着沈宝璋的手,“跟你娘亲年轻的时候长得真像,好孩子,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我以前所吃的苦,都是为了以后的好运气呢。”沈宝璋含笑说。
“没错没错,以后我们阿宝是要享福的。”
谢氏目光温柔地看着沈宝璋,她当然是要将所有最好的都给女儿的。
“大夫人,太子殿下和永淳公主来了,还给五姑娘送来贺礼。”管家大步进来,音量一点都没压低。
“……”沈宝璋微微一愣,永淳公主来参加宴会是正常的,太子殿下凑什么热闹?
今天的宴席,都只请了女眷前来,并没有男宾。
谢氏觉得此时宴请男宾容易招来误会,以为她是要给阿宝找亲事,她并不急着将女儿嫁出去,所以这次只宴请了女眷。
“阿宝,随我去迎接太子和公主。”谢氏连忙站了起来。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太子殿下来了,真是给国公爷面子。”
“我听说沈家五姑娘跟公主交好,未必是冲着国公爷的面子来的。”
“她还能高攀上太子殿下?不能够吧。”
“……”
沈三夫人笑着站出来,“还有一会儿才开席,大嫂今日还请了九膳阁的代容姑娘来弹琵琶,一会儿还有戏班唱戏呢。”
“代容姑娘?居然还能把她请来了,听说她的琵琶是一绝。”黄夫人惊叹道。
“我倒是挺好奇,这位代容姑娘究竟是怎样一个绝色女子。”能勾住那么多男人的心。
……
……
前院这里,沈国公正在招待裴或雍和永淳公主。
沈惟谨兄弟俩在就算了,为什么她还看到季慕成?
上次她在京云书院得了四个甲等,她知道季慕成一直找机会想见她。
不过她都故意躲开了,
“阿宝,你今日真好看。”永淳公主眼睛一亮,在沈宝璋行礼之前,就把她给抱住了。
沈宝璋嘴角翘起甜甜的笑,抬眸却与裴或雍的撞在一起。
裴或雍眸色漆黑,一身玄色绣金线锦袍衬得他气度雍容华贵,仪态谦和端方。
“太子殿下安好。”沈宝璋莫名有些脸颊发烫,急忙收回视线。
沈国公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宝璋一眼。
“阿宝,好好陪伴公主殿下。”沈宝璋嘴角勾了勾,“是,国公爷。”
“太子殿下,让惟哥儿先陪您去听一会儿戏,我稍后就来。”沈国公对裴或雍道。
“国公爷请自便。”裴或雍颔首。
既然太子殿下陪公主前来,沈惟谨他们自然得作陪,一行人便朝着后院去看戏了。
季慕成几次想暗示沈宝璋找机会说话,但她的注意力都在永淳公主的身上。
一眼都没看过他。
沈惟谨就没那么需要在意的,他扯了扯沈宝璋的袖子,压低声音问她,“厨房今日送来的饭菜是怎么回事,不会今日就用那些招待客人吧?”
“国公爷看了什么反应?”沈宝璋问。
“差点掀桌,要不是太子殿下驾到,他都要去后院找你算账了。”沈惟谨说。
“找我算什么账,谁吩咐采办买的,谁去负责。”沈宝璋冷笑。
“什么意思?”沈惟谨问。
沈宝璋摇头,“等宴席散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