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3章 感性与理性的挣扎
“师尊，您出关了？”
就在通天踏步的瞬间，那青衣男子的声音传来，让通天原本已经抬起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太真，是你啊！”
话音刚落，青衣男子一行人已至身前，谁都没有发现，通天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失望之色。
“师尊，弟子等人刚刚感受您的气息，就马上过来了。”
青衣男子的确是通天爱徒，却不是通天想见到的那个爱徒，他正是太真。
“原来如此，为师闭关许久，出来透透气。太真，你改换行头了。”
通天看了众弟子一眼，随后上下打量着太真，太真本就与陆青各方面十分相似，今日又一身青衣，脚踏道莲，差点让原本就在思念陆青的通天看走了眼，误将太真看成了陆青。
“啊？师尊是说弟子身上的道袍和道莲吗？”
突如其来的关注点，让太真一愣，只有心思细腻的云霄看了太真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嗯，不过为师还是觉得白色更适合你。”
通天点点头，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哦？白色更适合弟子？”
太真倒是没有多想，只当以为是自家师尊看习惯了自己穿白袍。
“坐吧！”
通天大手一挥，凭空出现出现座位，示意弟子们落座。
“师尊，您已经很久没有出关了，弟子等人对您甚是想念。”
刚一坐下，碧霄便开口表达了师徒之情，通天平易近人，不比元始那深入人心的威严，众弟子说起话来也没太多忌讳。
“是啊师尊，您闭关这么久，可曾摸索到那大道圣人之契机？”
多宝更直接，他虽已成就至尊多年，但大道圣人这四个字，他想都不敢想，在他看来，自家师尊或许才能有一丝机缘。
“哎！哪有那么容易，为师虽已走到了至尊尽头，但大道圣人并非修行就可以，此境之难度非你等可以想象，连你们大师伯都还没有踏进去，为师又如何突破？”
通天无奈摇摇头，在这漫长岁月中，他已经走到了至尊境极致，但却始终没有摸到大道圣人门槛。
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的潜力已经耗尽了，此生恐怕无缘那一境界，这不仅是他的无奈，亦是天庭其他至尊的无奈，大道圣人是所有人都跨不过去的坎。
“师尊，难道除了大师兄外，偌大一个鸿蒙，就真的无人可证那大道圣人吗？”
通天的回答让大家心中失望，但他们终究是不死心，既然师尊无法证道，那其他人是否能证道？
“此境玄妙难言，或许下一刻便会有人证道，又或许永远无人能证。”
大家失望，通天又何尝不失望？只是大道圣人这四个字太让人绝望了。
陆青能证大道圣人不代表别人可以，陆青是谁？万道齐修，万法合一，是古来最惊艳的人，没有之一。
可他的证道之路依旧充满了艰辛，充满了劫难，又何况他人呢？
“师尊，那可有破除鸿蒙封印之法？”
琼霄开口问道。
“破不了，你大师兄的封印只有大道圣人可破。”
通天摇头，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师尊，大师兄已经走了两万亿年了，难道我们就这么枯坐在这里吗？”
金灵拳头一握，等待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不错，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大师兄已经战死，那也要看到他的尸体，大不了与大师兄同死，又有何惧哉？”
多宝这个暴脾气早已经受够了这种日子，当即表示无法忍受。
“师尊，若大师兄战死，我等绝不苟活！请师尊召集大家，举整个鸿蒙之力联手破印，杀过去！”
赵公明语气决绝，既然至尊无法破印，那就凝聚众生之力，破了那阻挡他们杀过去的封印。
管你什么大局，管你什么生灭，什么都没有大师兄重要。
大家心中都有预感，大师兄几万亿年不回，多半是出现了意外。
众弟子你一言我一语，每一句话都如同让通天万箭穿心，尤其是听到陆青可能战死时，他脸都阴沉的要滴出水来了。
作为师尊，他怎会不心痛？他怎会不知道弟子们说的这些？只是世事往往无奈。
陆青之所以孤身前去是为了什么？临走前封印鸿蒙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让战火远离大家，让大家免于劫难？
此时通天内心是纠结的，这个办法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这样一来就枉费了陆青一片苦心，对大道圣人来说，大道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再多人过去都是送死。
“好！”
许久之后，通天一掌拍碎茶桌，整个人猛然起身，终究是做出了决定。
他通天一生问心无愧，唯独是亏欠自己的陆青，他一直视陆青如子，而今弟子们的话狠狠地扎在他心上，让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你们等着！”
通天留下一句话，一步踏出，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先是来到了太清道场，此时太清道场道门紧闭，一股股平和渊深的气息透过道门散出。
“究竟还要多久…等不及了啊……”
通天欲言又止，他本是想来先和大哥商议一下，但当他感受到大哥正处于深处修行的关键时刻后，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打扰，进而去了玉清道场。
“通天，你所来何事？”
玉清道场内，元始看着突然出现的通天，察觉到了通天此时的情绪波动。
“二哥，我等不了了！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若是再等下去，陆青那孩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通天语气激动，直接开门见山。
“你想怎么做？”
通天平日里虽性情刚烈，但元始也很少见他这副模样，当即从蒲团上起身，开口询问道。
尤其是元始听到凶多吉少四个字时，拳头不禁紧握起来。
“二哥，我要破封杀过去！”
通天很直接，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何破封？”
元始向来行事沉稳，但如今却没有反驳通天的冲动，而是直接问其如何破阵。
“二哥，我有一阵，可集众生之力，发挥大道圣人一击，我要号召众生，与我一起破封，带领众生杀过去！”
通天面露狰狞之色，说出了让人动容的话语，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显然是很挣扎。
那封印虽说是困住了众生，但也是守护众生的最后一道屏障，此举可谓是与爱徒的苦心背道而驰，也将会改变整个鸿蒙的命运。
这是感性与理性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