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婷和南夏看似特别不经意地就把宁夕打倒了,她们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可宁夕并不是傻子,也不是面对困难只会退缩的傻子。
经历一个星期的痛苦后,她还是振作起来,想要寻求一个真相。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报道她,她不是明星,不是任何一方面的公众人物。
为什么有人会那么仔细地调查她,还发在网上?除了对她有敌人的人,她想不到别人。
她第一个考虑到的就是陆慎延,转念一想,他不是那种阴着给别人使绊子的人。
后来一个不经意的细节让她想到路婷。
她成功“上位”以后,竟来主动见自己。
“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
她不轻易露出胆怯和懦弱,不想被别人揪住小辫子。
“嗯!那就好,我都跟景哥哥说了,让他不要误解你,可是好像他目前还在挺生气,我相信过不久他会想明白的。”
傅景如何生气和愤怒,都用不着她来说。
撕破脸以后,他们就再也不是朋友,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必要说这些话。
最重要的是,她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也许是幻觉,或是心里本就对她有抵触,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就是不自在。
“路婷,不会是你爆料我的吧?”
“不是!没有必要!”
路婷回答得很淡定,宁夕听得心里发毛,对她的怀疑更加地重了。
按道理说,被人怀疑的话,应该是气愤得跳起来才是。
但她却出奇的冷静,照她原来的脾气,应该是立刻拍桌子否认才是。
宁夕没有当场拆穿,而是私下去调查,调查的过程很曲折,迟迟都没有答案。
同在一个城市里,又是处在相同的圈子里,她不免和傅景总是遇见。
装作不认识的路子行不通,所以她每次都有意无意地看他,但他从未回过头。
他在路婷的身边以后,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对傅氏的事情越来越不上心,经常传出他不称职的新闻。
而且,傅景还总是针对她,比如那日参加一个酒会时,她被一个人油腻的男人骚扰。
人走茶凉,因她离开了傅氏,变成了一个无名小卒,所以,其他人便不把她放在眼里。
像那日在酒吧里的同样事情,在她的身上上演了一次,她朝那个男人抛了一杯酒,男子更加得劲,尤其是言语上一句比一句过分。
她提着酒瓶,正要打上去的时候,被傅景出来阻止了。
“在公共场所公然对他人使用暴力,这不合适吧?”
她以为他是维护她的,可笑的就只是她以为而已。
“你耳朵聋了?没听到他怎么说我的?”
傅景当着吃瓜群众的面,不紧不慢地回道:“如果他说的是假话,清者自清,你何必动怒?如果他说的是真话,你就更没有资格生气了。”
何为道德婊?这就是,什么话都被他说尽了。
“傅景,这事儿和你没关系,给我滚开?”
“他是我的合作伙伴,今天这风头我就出了。”
傅景也是很刚,他像一座山一样,就护在那男子面前。
再看看男子挑衅万物的姿态,把她的心又狠狠地捅了一刀。
她紧紧地攥住手中的酒瓶,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傅景,我最后说一次,你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少有的不理智和冲动,如果今天他不依不饶,她不介意再一次召唤身体里的恶魔。
傅景就是和她杠上了,“我看你怎么不客气,我就是……”
“哐当!!!”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玻璃碎掉的声音作战,傅景口瞪目呆的惊愕表情下,流淌着鲜红的血。
宁夕只感觉手一阵发麻,止不住地颤抖,周围的声音开始沸腾起来,有人惊呼,有人拨打救援电话,有人四处逃窜,有人大声讨论……
她一直处于无法思考的状态,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不知道过去多久,傅景从她面前被人带走,而她,则是迎来了一个浑身震怒的人。
“宁夕,亏我以前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下得去手?”
傅景的头再一次
受伤了,上一次是被拍了一板砖,这一次是挨了一个啤酒瓶。两次的始作俑者,都是宁夕。
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严重。
傅妈妈终究是有教养的人,尽管内心恨得巴不得把她千刀万剐,可来到她的面前,仅是生气的质问。
宁夕没有舌灿莲花,也不打算逃避,“有人侮辱我,他不帮我的忙,反而转去帮那个人,是他自己活该。”
“我一直认为我儿子遇到你是他最大的福气,现在看来,是他倒了八辈子的霉。我说过再也不想见到你的吧?”
宁夕委屈,甚至有点想哭,“那阿姨你想让我去哪里?时间会给出真相,希望你不要后悔。”
傅妈妈不为所动,看向宁夕的眼神只有厌恶:“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如果你识趣,就离开他。”
很心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就是她宁夕了。
她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她最以为会理解她的人们,到头来个个都没有给她机会。
“等傅景醒来我跟他说句话,然后我会永远在你们面前消失。”
傅妈妈背过身,艰难地说出一句:“随便你。”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医院,傅景的头包裹得像木乃伊,这一切犹如时光重现,不同的是,现在的关系气氛都和以往不同了。
傅景看到她出现时,不悲不喜,半卧在床头,他的床边还坐着路婷,她正贴心地为他削苹果。
她的出现格格不入,而且非常地不合时宜。
她扬起高傲的头颅,道:“我不是来道歉的。”
一如第一次见面,他对她满是陌生和不屑,从鼻孔里呼出冷空气。
她面色平静,继续道:“傅景,我不会再和你见面了。”
不等他又任何的回复,她相信他应该也是无动于衷的,她快速转身离去,以最潇洒的姿势。
她提前联系了一个支教团,去超级偏远的小山村教书,也许,那样一个偏远的地区才很适合她的存在。
这一生潇洒不羁爱自由,傅景的话,就让他自生自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