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面色狰狞的叛军士兵们张牙舞爪的涌向了破庙内的清河军残兵们。
陈筱钰紧攥着手里的战刀,在他的左右都是浑身伤痕累累的清河军士兵们。
这些疲惫而虚弱的士兵们看着扑来的叛军士兵,神色慌乱,心里充满了畏惧色。
“铿!”
叛军士兵还没扑到跟前,一把锋利的战刀就朝着陈筱钰脖颈砍去,但是被陈筱钰的战刀给挡住了。
这名试图斩杀了陈筱钰当投名状,以换取自己的存活,但是却不料失手了,也是大惊失色。
“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筱钰满脸寒霜的盯着这名试图偷袭自己的清河军士兵,痛心的质问。
“小姐,我不想死......”
这名士兵的目光躲闪着,不敢与陈筱钰对视。
“噗哧!”
这名士兵的话声刚落下,几把锋利的战刀就朝着他砍去。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有想到他是一个白眼狼,呸!”
一名清河军的军官拔出了滴血的战刀,狠狠的唾了一口。
“小姐,你带大帅走,我们挡住这些敌人!”
这名军官看到已经近在咫尺的叛军士兵们,冷喝了一声,大步迎了上去。
百余名还能站立的清河军士兵们也都纷纷的呐喊一声,扑向了叛军。
在铿锵的刀剑碰撞声中,虚弱的清河军士兵们和叛军士兵们在破庙的院内混战在了一切。
利刃入肉的声音交织着士兵的惨叫,在飚飞的血雾中,不但有人扑倒在了血水里。
陈筱钰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陈儒,也拎着刀杀入了战团,因为她清楚,杀不退敌人,今天谁都走不了。
陈筱钰发泄般的砍杀着敌人,在凌厉的刀锋中,好几名扑向他的叛军士兵均被格杀当场。
“嘿嘿,性子真野,我喜欢这样的娘们!”
在破庙的台阶上,看到陈筱钰这个女人不断的砍杀着叛军士兵,叛军的军官满脸的兴奋色。
叛军军官一挥手,又一批嗷嗷叫的叛军士兵加入了战团,清河军士兵不断有人倒下。
还有一些叛军士兵则是冲入了屋内,对着那些已经动弹不得的伤兵屠戮了起来。
保护在陈儒身旁的几名清河军士兵也都奋力的抵挡着叛军的攻杀,浑身鲜血淋漓。
在陈筱钰她们岌岌可危的时候,咻咻的箭矢破空声在破庙外响起。
那些留在外边警戒的叛军士兵们宛如熟透的麦子一般,顿时倒下了一大片。
“什么人!”
一名满脸怒容的叛军士兵看到雨幕中人影绰绰,也是大声的厉喝起来。
“噗噗噗!”
可是下一刻,这名叛军士兵的胸膛就被好几支弩箭给穿透了,他不甘心的仰翻倒在了泥水里。
这些新出现的黑衣人各个面容冷峻,他们手持精巧的弓弩,不断点射着那些外围警戒的叛军士兵。
面对这些杀伤力十足,精准度极高的弩箭,彪悍的叛军士兵甚至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就被撂翻在地了。
“大人,外边有敌人!”
一名肩膀上插着弩箭的叛军士兵跌跌撞撞的奔向了厮杀激烈的院内,大声的疾呼。
叛军军团转头望去,看到大批的黑衣人正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包抄而来。
这些黑衣人边大步向前边用弩箭射杀射扑向他们的叛军士兵,势不可挡。
“他们是哪里钻出来的?!”
看到这些兵器犀利的黑衣人,叛军的军官也是面色一变。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些黑衣人速速很快,他们闷声不响的已经扑到了跟前。
“杀!”
叛军军官也是被激怒了,他大手一挥,院内厮杀的叛军士兵大多数都纷纷的转头,朝着这些黑衣人杀去。
“噗噗噗噗——”
一排弩箭飞掠而来,叛军士兵顿时倒下了一片。
“噗噗!”
又一排弩箭噗噗的穿透了叛军的身躯,叛军七倒八歪的倒下了。
双还没交手,这名叛军军官麾下的士兵就已经死伤的七七八八了。
看到这些手持弩机的黑衣人凶悍冷血,叛军军官已经萌生了退意,因为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可是不等他下令撤退,只见黑衣人一声不响的拔出了战刀,然后迅速的扑了过来。
看到扑来的黑衣人,叛军们也是怒吼着迎战,可是双方一交手,叛军的战刀还没砍下去,黑衣人的战刀已经送入了他们的身躯。
这些黑衣人出手果断而狠辣,叛军士兵甚至还没看清楚他们怎么出刀,他们就已经扑通扑通的倒下了。
凶悍的叛军军官一刀砍中了一名黑衣人的肩膀,这名黑衣人仅仅闷哼了一声,战刀横斩,将叛军军官的胸膛撕开了一条血口子。
又两名黑衣人纵步而上,两把雪亮的战刀一左一右的送入他的身躯,将叛军军官送去见了阎王爷,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般。
黑衣人砍瓜切菜般的肃清了幸存的叛军士兵们,而后进入了遍地尸骸的破庙内。
陈筱钰等人浑身鲜血淋漓,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们能够站立的不足二十人了,他们拎着战刀,盯着这些浑身透着杀气的黑衣人,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
脚步声传来,这些面容冷峻的黑衣人宛如水浪一般朝着两边分开一条通道。
在一面油纸伞下,一名面容普通的黑衣人出现在了陈筱钰耳朵视野中。
倘若是将这名黑衣人丢进人群中的话,陈筱钰绝对再也认不出他的模样。
可是就这么一名普通至极的人,周围的黑衣人却对他恭恭敬敬,让陈筱钰也是大为疑惑。
“请问是陈筱钰小姐吗?”
这名黑衣人在距离陈筱钰二十多步外停下了脚步。
“我是陈筱钰,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出手相助?”陈筱钰警惕的问。
“清河军情报调查司张义,见过小姐。”黑衣人对陈筱钰微微的颔首道。
“见过小姐——”
从出现到肃清叛军始终一声不吭的黑衣人齐刷刷的向陈筱钰行军礼。
“你们是,陈子昂的人?!”陈筱钰盯着张义他们,面色冷了下来。
“是。”
陈筱钰凄然一笑道:“他派你们来干什么,看我们父女的笑话的吗?”
“小姐误会了。”
陈筱钰发泄般的喊道:“我爹已经放弃了大帅之位,他为何还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我家将军命我接大帅和小姐回家。”张义恭敬的道。
“回家,回家,我们已经没有家了......”
陈筱钰想到已经成为一片灰烬的清河行省的家,再想到他们的遭遇,突然发现,她已经没有家了。
“你回去告诉陈子昂,让他不要那么假惺惺的了,他夺了清河军,现在又让我们回去,太虚伪了,我陈筱钰纵使死了,也不会乞求他可怜!”陈筱钰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恶狠狠地道。
张义叹了一口气道:“小姐误会我家将军了,当日云山行省发生的事,他并不知情......”
“小姐,小姐,大帅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