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和第二旗营长一拍即合,决定两个旗营联合起来,一举消灭撤退的南方军。
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大胆妄为,除了这些天连续的胜利让他们滋生骄傲情绪外。
同时也对新任旗团长杨忠的打法有些不满意,觉得始终小打小闹的太过于小家子气。
他们两个旗营满编加起来有一万清河军弟兄,抛去这些天的伤病员,能战之兵高达一万八千余人。
他们在没有向旗团长杨忠请示的情况下,在下午的时候,擅自向南方军发动了决战性进攻。
“呜呜呜——”
沉闷的号角声在旷野中响起,大批的清河军出现在了南方军的视野中。
“兵团长大人,贼军又来了!”
游曳在行军队伍周围的南方军游骑看到大批的清河军出现,迅速的向第四兵团长示警。
“这些狗日的,简直就像是苍蝇一样!”
看到清河军宛如上午一样又出现了,南方军兵团长在咒骂的时候,也是下令军队停止行军,就地列阵准备迎敌。
“清河军威武!”
“清河军威武!”
......
清河军的两个旗营黑压压的阵列整齐划一的向前挺进,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吼声。
感受到了那冲天的杀气,仓促列阵的南方军士兵们也都是面色微变。
清河军的士兵们手里拎着刀剑,喊着震天的口号,大跨步的靠近南方军。
这些清河军的士兵们已经褪去了青涩,没有刚上战场时的紧张。
不断的小胜利已经让他们见了血,已经适应了战场,自信心也变得膨胀了起来。
特别是在各级军官的煽动鼓舞下,这一万八千多名清河军的弟兄现在是战意昂扬,似乎胜利已经近在眼前。
“杀光南方军,建立功勋!”
“只要冲上去,南方军就会垮掉!”
“南方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打垮他们!”
在开战之前,各级军官就已经进行了战斗的动员,军官们的口号依然萦绕在士兵们的耳畔。
每一名清河军的士兵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甚至已经想好了打完仗后的庆功宴。
相对于胜券在握的清河军而言,南方军第四兵团则是沉闷的有些压抑。
除了军官偶尔发出的指令外,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他们紧攥着兵器,死死的盯着大步靠近的清河军,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双方的箭矢很快就展开了互相射击,箭矢落在包裹着铁皮的盾牌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清脆声。
“杀!”
可是这一次清河军并没有虚晃一招就跑,而是陡然加速,朝着南方军的阵列猛扑了上去。
看到那汹涌而来的浪潮,列阵的南方军士兵们都是不由的心里一紧。
“扎稳阵脚!”
“扎稳阵脚!”
南方军的盾牌兵们将盾牌深深的嵌入了泥土里,后排的长矛兵们已经紧攥着手里的长矛了。
双方越来越近,很快南方军的视野中,尽是跃进呐喊的清河军士兵,浩浩荡荡,宛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朝着他们冲撞而来。
“轰!”
骁勇的清河军士兵狠狠的撞上了南方军的盾墙,在巨大的轰鸣声中,许多持盾的南方军士兵被撞的仰翻倒地,口鼻流血。
看似严整的南方军阵列盾墙顿时被撞出了好几个缺口,百余名骁勇的清河军士兵拎着战刀就冲了进去。
“杀!”
南方军的阵列中也响起了冷厉的吼声,刀枪剑戟朝着这些涌入阵列的清河军挥去。
在一片铿锵的金属碰撞声中,血雾弥漫,冲入南方军阵列的百余名清河军弟兄当场被砍成了肉酱,南方军堵住了缺口。
密密麻麻的锐利长矛朝着清河军捅去,在利刃入肉的沉闷声中,清河军士兵顿时倒了一片。
南方军兵团长也没想到清河军竟然真的要和他们厮杀,看到前沿不断飞溅的鲜血,他的脸上露出了残酷的冷笑。
“围杀他们!”
南方军兵团长看到清河军一头撞了上来,旋即下令部队对清河军展开反击。
南方军的两支部队从两翼迅速的弯曲成了一个弧度,朝着向中央进攻的清河军反卷包围了上来。
清河军采取的战术是集中力量进行中央突破,只要正面突破了南方军的阵列,将他们打垮,然后就是追击的事情了。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南方军的阵列如此的雄厚,第一排被打垮了,第二排被打垮了,第三排被打垮了......
当清河军的进攻部队冲到第五排的时候,宛如牛入泥潭一般,深深的陷入了南方军中,啃不动了。
当清河军正面的攻势被南方军顽强的挡住后,两翼的南方军则是顺势的包了过来,顿时进攻的清河军陷入了三面受敌的境况。
“杀啊!”
两翼包过来的南方军一个个凶狠凌厉,对清河军的两翼展开了猛烈的冲击。
这些南方军可是经历了云山行省平叛战斗的正规军部队,他们可不是那些一触即溃的乌合之众。
特别是一些基层的南方军军官甚为悍勇,都是在平叛战斗中经历过考验的。
他们这些天被清河军袭扰的心里憋着一股火,现在遇到了清河军,也是分外的眼红,所以杀起来也是格外的凶狠。
清河军第一第二旗营的弟兄和南方军小打小闹那是靠着人数优势才取得的胜利。
毕竟他们是治安部队整编而来的,现在双方爆发大规模的战斗,刚开始还能够凭借着血勇之气和南方军打的旗鼓相当。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没有经历过大规模战事的清河军士兵就有些撑不住了。
面对南方军一波又一波猛烈的冲击,首先是左侧被击溃了,南方军的一支部队猛打猛冲,将清河军的队伍切为了两截。
旗营长耿飚和第二旗营长还在领着部队往前冲,他们的后队就已经被南方军切断了。
第一和第二旗营长在调任第二十二旗营之前,只不过是千人将而已。
他们那时候能够打胜仗,手底下都是一些百战老兵,就算是在危机的情况下,也能靠着顽强的战斗意志坚持战斗一段时间。
但是现在他们手底下的只不过是刚整编不久的新军,随着部队被切为两段,首尾不能相顾,队伍顿时被南方军冲的七零八落。
耿飚他们正面无法形成突破,后队又被切断,顿时后继无力,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耿兄弟,撤吧,敌人太多了!”
第二旗团长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南方军,而他们的队伍则是被冲的七零八落,一些百人队兵找不到官,官找不到兵了,也是有了退缩之意。
“撤,撤!”
耿飚本想集中力量一举打垮南方军的,可是他低估了南方军的实力。
现在没有打垮南方军,他们反而有被包围的危险,听到建议后,也是慌忙不迭的想要脱离战斗。
可是他们已经和南方军接战了,此刻想要脱离战场可不容易。
南方军就像是牛皮糖一样粘着他们,死死的咬住他们,让他们始终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