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西田府城外南方军营地就飘起了袅绕的炊烟。
“起来,起来准备吃饭!”
“一群懒货,磨蹭什么呢,起来了!”
......
军官们拎着鞭子挨个营帐吆喝催促了起来,睡眼朦胧的南方军士兵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
火头兵将大锅大锅的白米饭和荤素炒在一起的菜肴给抬到了士兵的集结点。
南方军驻扎在粮食充裕的南方几个行省,相对于缺衣少穿的友军部队而言,他们的生活相对优渥富足。
只不过各级军官依然习惯性的克扣贪污军饷伙食,所以他们不出战不训练的时候,也只能吃一顿干饭和两顿稀饭。
而且他们半个月才能吃上一顿荤腥,每一次就一两块肉,可以说塞牙缝都不够。
好在南方军士兵的家里时常送一些好东西过来,他们倒也生活的不错。
现在一大早就是白米饭和荤菜,让南方军的士兵们顿时睡意全无,一个个拿着饭碗往前挤。
“挤个屁啊!排队去!”
“都给老子听好了,吃饱喝足,杀贼立功!”
军官们看到往前拥挤的南方军士兵们,边呵斥的同时边鼓舞士气。
“感情是断头饭啊,我就说他们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大早就有这么好的吃食。”
想到可能是他们最后的一顿饭了,兴致高昂的南方军士兵们顿时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你这个乌鸦嘴里就蹦不出几句好话!”
“这是壮行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杀贼,你懂个屁!”军官在一旁忍不住的大声训斥道。
“就是,别说那些丧气话,老子今天得砍贼军三个首级,到时候我也弄个官儿当当。”一名南方军士兵忍不住的笑着道。
南方军的军规里就有规定,对于普通的士兵而言,只要斩杀两名敌人,就能实授升官一级。
相对于在最底层的士兵而言,哪怕是一个芝麻小官,日子也好过许多,至少不被欺负。
对于许多有想法的南方军士兵而言,这一次攻打清河军,就是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还升官呢,能活下来就不错了,那张将军的两万多弟兄尸骨未寒呢,贼军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面对一些兴致勃勃想要杀敌立功的南方军士兵,也有许多老兵则是忍不住的泼冷水。
相对于那些在军中待了十余年的老兵而言,他们早已经不渴望建功立业了,混日子才是他们的想法。
大战在即,南方军士兵们端着饭碗大口咀嚼的同时,也是彼此交谈着,心思各异。
年轻的南方军士兵想要建功立业,年龄大的士兵则是想安安稳稳的活到战斗结束。
南方军各级军官同样如此,野心勃勃的有之,贪生怕死的同样也有不少。
当南方军普通士兵在进行战前吃饭补充体力的时候,中军大帐内也是站满了南方军第三兵团高级将领们。
将领们盔甲鲜明,一个个肃立在中军大帐内,听大将黎宏布置任务。
“第一,第二营正面主攻西门。”
“第三营佯攻东门。”
“第四营,第五营,防备贼军骑兵。”
“守备第四,第十一营随时准备出战。”
“警备第一,第二营,第三营留守大营。”
“其余暂编各营留守大营。”
黎宏率领了五万大军回援,沿途又收拢了不少的溃兵,现在可以说兵多将广。
虽说先锋官张让的两万人折损了,可是他们的兵力并没有减少,反而因为地方守备部队,行省警备队和民军的加入而兵强马壮。
不过黎宏麾下的部队还是以南方军第三兵团为主力,其余各部队均辅助他们作战。
“此战,第一个攻入西田府的人,官升三级!”
“第一支攻入西田府的部队,赏金一万,放假半月!”
“都听清楚了吗?!”
黎宏这一次也是难得的大方了一次,为了能够攻克西田府,消灭清河军,开出了丰厚的奖赏。
“清楚!”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闻这么丰厚的奖赏,众将也都兴奋了起来。
虽说先锋的两万人全军覆没让他们的心里有了一些阴影,可是在重赏下,他们的士气倒也高昂。
南方军吃过早饭后,在高亢嘹亮的号角声中,负责主攻和佯攻的三个营一万余士兵率先的开出了营地。
而后担任第二进攻梯队的一万余南方军士兵也紧跟着出营列阵。
其余南方军各营也是按照黎宏的命令,各司其职开赴自己的位置。
一时间西田府城外旌旗招展,人头攒动,战马的嘶鸣声,军官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变得喧嚣而热闹。
面对气势恢宏的南方军各部队兵马的调动,负责守卫西田府的清河军则是显得格外的沉静。
毕竟各部队防守的地段均已经提前的布置下去了,而且他们早早的就吃饱喝足,准备迎战了。
南方军各部队忙碌了差不多一个钟头,这才开出营地,做好了攻击前的各项准备。
面对严阵以待的清河军,黎宏也是为了显示他们南方军是正义之师,特意的派人到阵前细数清河军的各项罪名。
而后又为了显示他们胸怀宽广,让清河军放下武器投降,可以向朝廷请示,饶恕他们的罪过。
“要打便打,怎么那么多废话!”
“就是,该不会是怂了吧。”
“你们要是放下武器投降的话,我们清河军不用请示,就可以饶你们不死!
“哈哈哈——”
南方军迟迟的不开战,让守卫在前沿的清河军也是等得不耐烦,忍不住的叫骂了起来。
听到清河军的叫骂声,南方军将领们也都是满腔的愤怒,抱拳请战。
黎宏看到军心可用,旋即下令对西田府的清河军展开攻击。
第一和第二两个营的南方军士兵已经集结完毕,他们挤满了城外的田地,黑压压的宛如厚重的大山一般。
战鼓声响起,前排的二十多名军官纷纷的拔出了刀剑,下令进攻。
“吼!”
“吼!”
“吼!”
一万多南方军士兵喊着震天的号子,大踏步的向前,缓缓的朝着西田府外围的堑壕防线推进。
“弓兵准备!”
堑壕内部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军官喊声,一支支锋利的狼牙箭透过木桩的缝隙,对准了那黑压压的人墙。
“五百步!”
“三百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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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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