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徐淮茗之后,众人也是抓紧时间准备。
虽说都不敢让黎木樨太过操劳,但黎木樨本也不是个能够省心省力的人,自顾自跟着忙碌。
如今花解语离开虎威侯府,黎木樨和陆鹤羽行动自然方便许多。
而许翌琛虽说大病初愈尚且虚弱,可时间不等人,何况他还有妻儿在府上,也容不得他放慢速度。
故而这段时间,无论是丞相府还是萧府、丁府、谢府等等,所有人府上都揪出了一些九幽派进来的暗子,可谓是在燕都掀起了不小的风雨。
而九幽自然也察觉到了燕都的动作,神主整个人显得十分凝重,与左护法相对而坐,而徐淮茗依旧尽职尽责的扮演着罗刹站在一旁不声不响。
半晌,神主道:“我们的眼线被抓出来很多,看来黎木樨他们是铁了心要来一次彻查了。”
左护法道:“这也不奇怪,毕竟因为这些眼线,他们几乎一直暴露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我们也是凭借这些眼线,才能暗算萧初旭、许翌琛和谢清俞。到现在萧初旭的伤还没好,许翌琛能留下这条命也是他夫人用自己的半条命换来的,谢清俞更是连朝都上不了,黎木樨和陆鹤羽不被逼急了才奇怪。”
神主道:“话虽如此,可如今除了丞相府和苏府乔府还有我们几个藏得深的眼线,其他府上的眼线已经被尽数拔除,我们接下来想要再做什么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左护法却道:“我们接下来不是要专心为老祖宗寻找五岁以下的幼童吗?暂时倒也没有精力对他们动手了。”
神主微微摇头,“我们是没有精力对他们动手了,可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精力对我们动手。”
左护法动作微微一顿,而后瞬间领会了神主的意思。
“主上是觉得,黎木樨和陆鹤羽他们是想要反扑?”
神主冷笑,“你觉得不会吗?如今黎木樨有了身孕,往后月份大了,必然没有精力再对付我们,不如趁现在给我们一个重创,若是能灭了我们,自然是以绝后患,若是不能灭了我们,至少给我们一次重创,让我们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无法恢复,也足够黎木樨平安生下孩子。”
听到这,一直默默无言的徐淮茗心中也是暗惊。
不得不说,这个神主还真是脑子不错,至少在这种情况下,他能迅速揣摩出他们的真实目的。
凭这份心机和脑子,神主虽说人不怎么样,但到底算得上可以被桃谷放在眼里的对手。
只是不知道神主接下来会有什么打算,徐淮茗凝神静气,他倒要看看,如今神主又要为那个神秘的老祖宗找幼童,又要面对黎木樨陆鹤羽带来的反击,他会如何应对。
果然,不但徐淮茗想要知道,便是左护法,也想知道。
只听左护法语气也是十分凝重的问道:“主上既然决定为老祖宗找幼童,那这件事就是重中之重,我们如今已经损失了大尊者和几个使者,如今右护法被黎木樨废了右手,也是实力不足曾经的一半,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兵分两路了。”
神主微微颔首,左护法说的他自然知道,否则也不至于匆匆把左护法叫过来商谈。
不过神主也算沉得住气,听到左护法的询问,他不疾不徐的问道:“那你意下如何?”
以左护法对神主的了解,自然清楚神主心中已有决断,但却还是说道:“若依属下之见,如今我们失去了许多高手,正是应当保存实力的时候,还是先应对黎木樨和陆鹤羽的反击比较合适。”
话虽如此,但左护法看向神主,心中也清楚,这不是神主想要的答案。
果然,神主摇了摇头。
“老祖宗破关迫在眉睫,若是老祖宗的血魔大法练成,就算黎木樨和陆鹤羽、徐淮茗三人联手,也未必是老祖宗的对手,相比之下,我们现在手下这些所谓的高手,根本不值一提。”
左护法沉默无言。
徐淮茗听了却微微挑眉。
他倒是对那个神秘的老祖宗越来越好奇了,能让他跟小丫头和陆鹤羽三个人联手都未必是对手的人,这得是一个多么逆天的存在?
倘若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高手,又怎么会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
难不成,这个所谓的老祖宗,当真便是当年的那个魔教教主?
可若是当真如此,那这个老祖宗得多大岁数了?一个将近一百岁的老人,当真能有这么高的武功?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果然,这么想的不只是徐淮茗一个人,毕竟人是遵循自然规律的,便是战场上那些赫赫有名的将军,也抵不住英雄迟暮的萧索,年纪越大,体力精力便越下降这本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那个神秘的老祖宗又如何能够免俗?
于是左护法问道:“主上,老祖宗当真能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徐淮茗如今正是巅峰时期,陆鹤羽也即将迈入巅峰,黎木樨虽然年纪尚轻,但她天赋异禀,今后的实力不可限量,这样的三个人,若是联手起来,这天下间怕是真没有人敢夸下海口,一人单挑三人。”
神主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徐淮茗心细如发,从神主平静的语气中还是听到了一丝不寻常的东西,那是——恐惧。
一种内心深处战栗的恐惧。
虽然神主掩饰的很好,但徐淮茗深谙人心,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丝丝恐惧。
神主道:“你没见过老祖宗,你不知道他的可怕之处。老祖宗……呵呵……”
说罢,神主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知他这声叹息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左护法却是有些疑惑又十分担忧的问道:“既然老祖宗如此可怕,那我们现在岂不是与虎谋皮?主上,你当真想好了吗?不要到最后,我们什么都没得到,反倒成了老祖宗用完就丢弃的弃子。”
听到这,神主却是笑了。
“不会,我是老祖宗唯一的传人,他的一切,不传给我,又能传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