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失血过多,混混沌沌睡到第二天中午。
婢女给她喂了两次汤药,可惜没什么用。
她体内的催情之效要满十二个时辰,也就是到半夜才会彻底褪去。
曲嫣强迫自己继续睡觉,好不容易又断断续续睡着几次,熬到了天黑。
只剩下最后两三个时辰。
但她实在睡不着了。
“夫人,您醒了?”婢女端着温热的药盅,走到床侧,“正好到时辰服药了。”
“掌印大人呢?”曲嫣环顾偌大的房间,红绸红烛已经被撤掉,显得冷冷清清。
正说着,顾决就推门进来了。
他大概刚从宫中回来,穿的是公服,一身笔挺的紫罗袍,腰间束着玉带,袍上绣着四爪蟒纹,是皇帝恩赏才可穿的赐服。
“夫君真好看。”曲嫣轻声说道。
是真的好看。
太监服都能被他穿得这么卓绝不凡。
他的身姿仪态极好,背挺如松柏,一点都没有曾经做过卑微奴才的弯腰屈膝后遗症。
宽肩窄腰,被玉带一束,更显得长身玉立,莹莹如皎月。
“下去。”顾决仿佛没听到曲嫣的夸奖,对婢女道。
房里只剩下两个人,曲嫣的目光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她浑身还热着,难受中又带着奇怪的酥和麻。
顾决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生怒,冷冷道:“我派人查了你过去几年的情况,你最想见的那个人,如今正在府中。”
“谁?”曲嫣盯着他一张一合的漂亮薄唇,心不在焉地问。
“姜成渝。”顾决唇间吐出这个名字,染着浓浓的讥讽。
前世,为了这个叫姜成渝的男人,她偷鸡摸狗,在他背后捅刀子。
这一次,他就早点让她见到心上人,看她还怎么在他面前假意逢迎。
“哦。”曲嫣心神不属,随口应了一句,对顾决勾勾手,“夫君,你过来,坐床边。”
顾决如她所愿,坐到床侧。
曲嫣直起身子,一头扎进他怀里,单手抱住了他的腰,呜一声满足地道:“好腰。”
她原本真的打算只攻心。
毕竟,顾决不行。
但这该死的玫瑰香金手指,害她看着不行的顾决都看得心神荡漾。
顾决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忍住一掌劈死她的冲动,在心中冷笑:他就看她还能演到什么地步。
“你身上好好闻。”曲嫣在他怀里蹭了蹭,“凛冽的木香,像你这个人一样清冷。”
顾决的腰身绷得更直,杀意涌动。
前世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嫌他身上有一股太监臭味,看到他就想捏住鼻子。
曲嫣仿佛不知,把头枕在他腿上,轻轻叹了口气:“我真是色迷心窍,明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却好想亲你啊。”
顾决终于忍不住了,手掌沉沉地摁在她头顶天灵盖:“是不是想死?”
曲嫣仍旧管自己说:“你说我见色起意也好,肤浅好色也行,反正我就是看上你了。”
“看来你是真活腻了。”
顾决嗓音一寒,掌心运劲,准备了结她的性命。曲嫣突然直起身来,吻住了垂涎已久他的薄唇。
顾决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