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温度比暑天还高,烈九卿胸口憋闷,脑子也有点晕。
她一直都待在冷泉,体温也比寻常人要低,突然这么高,她反应都迟钝了许多。
这船长和她说了好几句话,她才坎坎反应过来。
义父可没告诉她,她怕热。
这种程度罢了,她就感觉想泡在冷泉里喘口气。
“公子?”
他似乎有些不悦,“还不快点帮他看!”
烈九卿按按眉心,回神,慢慢坐下了。
“手。”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身后的船长倒是生怒了,“爱子不能动弹,你主动些,莫要耽误病情!”
“我看不见。”烈九卿温声笑笑,“还请配合。”
床上的男人眸色幽幽,对又要发火的船长道:“你先退下。”
“可她……”
“她不会伤害我。”
烈九卿刚才就发现了,这个船长对听声蛊没有反应,任由听声蛊落在身上也毫无察觉。
这个发现她听声蛊的,明显另有其人。
或许就是眼前这个病人。
我伸手,他很配合。
触感冰冷,皮包骨头,脉象更是虚浮,是个将死之人了。
但也不是不能救。
“冒犯一下。”
烈九卿说着,指尖上移,想碰他的脖子,他本能的躲开。
他动作迅速,这一点倒不像是个病人。
烈九卿只当没发现,慢慢落在他的侧颈上。
“我要行针了。”
烈九卿话音刚落,针就落下了。
她能感觉手下的人暴涌的杀意。
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div class="contentadv"> 三针下来,他感觉每日折磨自己的疼痛缓解了些,身上都轻松了。
“你中的是一种慢性毒,不能见潮,其实并不致死,你如果愿意下船在中原疗养,大概三五个月就能痊愈了。不过看你这情况,大抵拖了有三五年了,病入膏肓了。”
好治,但说的严重些,她安全下船的机会就大了。
想想,自己不禁苦笑。
她也不知道这些都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阴谋算计。
躺着的男人此时终于开口了。
屋里都是火,明明暗暗。
他缓缓抬抬眼皮,眸子混是阴邪。
他太久没见光,太久没下床,为了保命待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关了不知道多久,疯了都正常。
“你……能治。”
他很肯定。
“能啊,就看你想怎么治。”
男人说话是上位者姿态的命令,“尽快。”
“我想想。”
男人暴怒,烈九卿一根手指就按住了他抬起的胳膊,“船长大人,你再不爬起来,外头可要变天了。”
他瞳孔一变,“你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放肆!”
“捏着你都命,我敢。”烈九卿让他重新躺下,继续给他施针,“外头还有你的人吧?很厉害的人。竟然发现了我的听声蛊。死了一只呢。”
“呵……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啊……”
烈九卿手上一重,男人感觉疼的天旋地转,“你干什么!”
“我除了是个瞎子,还是一个聋子,听声蛊与我而言和你的命一样重要。”
男人嗤了声,“那还挺惨的。”
“……”
这男人死到临头还如此桀骜,也活该被人算计了。
“做个交易啊,我救你,你给我三样东西。”
“你敢要,我就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