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消息传到枫池山庄时,已是辰时中。
此时,燕凤炀正带着女儿在山庄烤地瓜。
因为他女儿说,地瓜要烤来吃才香,还说早上吃地瓜对便便有帮助。
好吧。
这些天他内伤在愈合,消化方面确实有问题,他得领女儿的情。
虎一过来禀报了京城的消息,燕凤炀听后,双眼看向了宁宜臻……
“皇后,谢家的事,是你安排的?”
宁宜臻非常坦诚:“是的,皇上心太软,我怕你下不了狠手!”
“那谢临一直觊觎汪盛的娘子,为了看她一眼,时常找汪盛喝酒,比亲兄弟还亲。”
“那汪盛夫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特别是那苗氏,因为她自己没生出儿子,所以死在她手中的胎儿不知有几个。”
汪盛是谢七夫人惯大的,完全是个吃喝嫖赌的渣渣。
当年苗氏不过一小门户之女,为了攀上有钱有地位的他,可用尽了心机。
这是一对渣男女,千机阁可是早就把谢家摸了个一清二楚。
皇后一心替自己分忧,燕凤炀心情很好。
他的心可不软,只是皇后办得漂亮,这样做可以造成谢家内部矛盾。
“那这样就省了朕动手了!再过两天,我们就回宫。”
可宁宜臻没同意这提议:“我不急,你先回去,一起回容易让人起疑心。”
有道理!
燕凤炀点头:“那玥儿也跟我一起回宫吧。”
“不用,让她跟着我好了,你回去后,肯定忙。”
那是一定的。
燕凤炀知道,太上皇的冥寿,还要去净云寺祭祀,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准备。
“嗯,一会我带玥儿上山打猎。”
“你?”
燕凤炀点点头:“嗯,我!”
“皇后是担心朕爬不动吗?放心吧,今天朕已经好很多了,早上运气一点也不碍事了。”
“就算如此,那也不能用内力。”
燕凤炀却不认同:“打猎要用什么内力?”
“不拉弓吗?”
燕凤炀一脸乌鸦:“就拉一把小弓,还得用到内力?皇后,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谁看不起你了?”
宁宜臻不服:“你的伤还没好,何必去折腾?”
“再说了,以后又不是没打猎的机会!何必是今天?”
“朕昨晚答应女儿了,可不能失言!”
“你放心,我陪女儿,你带几个人打猎,如何?”
行吧。
既然他非得当个守承诺的慈父,那她就成全他一回好了!
吃过考地瓜,宁宜臻又让燕凤炀喝了一瓶营养液,休息了一会之后,给他吃了几粒药。
“出发吧。”
“楚琛,带人护驾!”
楚琛立即领命:“明白!”
一行人正准备上山,可突然天色突变。
“要下雨了,玥儿,等天气好的时候,再让你父皇陪你上山好了。”
“好吧。”
燕依玥是个非常听话的孩子,她其实不是想打猎,她是想和父皇上山摘野果子。
小金花说了,这后山有很好吃的野果子呢。
摘点野果子做些野果丸子,肯定也非常好吃哒~~~~
“父皇、母后,我们一起来画画好不好?”
这么小的要求,自然得成全!
宁宜臻先答应了:“好,一会我们画个漂亮的杯子,然后再做成坯,让你楚叔叔烧出来。”
近来巧机坊找到了两位瓷器大师。
正好她带着女儿去玩玩泥巴。
“太好了,我要画父皇、娘亲、哥哥和我!”
烧几个瓷像,主意不错!
宁宜臻爽快的答应了:“走,我们先画画去!”
画画,燕凤炀小时候学过几年,虽然画技达不到大师水平,但也不差。
只是当他看到皇后画的那小像时,顿时惊讶了:“皇后,你这是什么画法?”
宁宜臻手握一支铅笔,洁白的画纸上,是自己女儿活灵活现的小脸。
“这叫工笔画。”
天啊,太写真了!
“可否给朕画一个?”
宁宜臻抬眼:“皇上喜欢?”
“喜欢,非常像,很逼真,比宫中画师画得像。”
那是肯定的。
宫中画师画法不同,而且用的工具也不同,毛笔画画,总不可能有铅笔这么顺手。
“没问题!”
“父皇,玥儿给您画哒。”
燕凤炀:“……”
——姑娘哎,你不可以再给你父皇画两只角哦!
“行!”
一家三口画好画,又去了毛坯坊,在人示范帮助下,到晚上终于做出了四只茶杯……
“这是我的、这是哥哥的、这是娘亲的、这是父皇的,太好啰,以后我们有自己的做的茶杯啰!”
燕凤炀也很欢喜。
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
做完,又去看了新出窑的瓷器。
“景泰蓝?”
宁宜臻点头:“对,这是一种绝传做法,我在一本海外的书上看到的。”
“感觉到十分漂亮,就找人来做了。”
“漂亮吗?”
太漂亮了!
燕凤炀感叹,他的皇后若不是天上的仙子,打死他也不相信。
“那我们的茶杯,也是这样的吗?”
“不不,我们的不属于这种工艺,这种工艺技术性很高,我们可做不来。”
“不过我们的茶杯,也会很美,而且是独一无二的!”
那就好!
独一无二!
燕凤炀很喜欢这几个字。
这天晚上,一家三口多吃了一碗饭,因为白天真累了。
十月一十九早上,皇帝回宫了。
他一脸佊倦、胡子拉茬,当众臣们看到他从马背上跳下时,一众人跪在了地上。
“吾皇万岁万歹岁!”
“众爱卿平身!朕回来迟了,这些天辛苦大家了!”
“镇国公,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要是不舒服,还是去休息吧,身体要紧!”
这两天镇国公都在处理谢家之事,为了不让事情传出来,他真的是费心劳累。
事情是瞒住了,但谢七夫人就是不松口,非让谢临赔命。
直到昨天晚上,镇国公这边给了七房两百万两银子才算结束。
整个谢氏家族银子不少,可开支大。
而镇国公这一房虽然也有钱,但这两年花得太多,两百万两真的不是个小数目。
因为这银子,镇国公心疼得整个晚上都没睡着。
皇上一开口,拧了拧心神,镇国公赶紧回答:“多谢皇上关心,这几日臣担心着皇后娘娘的安危,实在是没睡好。”
“皇上,皇后娘娘那边还没有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