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不闹了,宁宜臻又扬声道:“但是,现在我必须要说清楚。”
“若人是在来的路上失踪的,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是人都要出门,若你们去买菜的路上人失踪了,难道找菜去要人吗?”
众人:“这……”
宁宜臻表情淡淡的道:“不要这也那的,你们送来做工的人,都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甚至,她们都是一群为了温饱在外头奔波的主妇。”
“人活着就有风险,没有谁能保得了你们一生平安。”
“你们相信我,就回去等消息,若不相信,那就去报官好了!”
听到这,众人也就不再说了。
这位东家也没有说错,他们这些底层的百姓,谁又不出门呢?
再者,进这作坊,人家可没请她们来呢。
是他们自己想方设法,签下合约才进来的!
“夫人求求您了,帮我们找找吧,我家的孩子还很小呢,少不得娘亲呀!”
“是呀、是呀,我家生活全靠我这儿媳妇赚钱了。若她出了事,这一大家子的人怎么过啊!”
“还有我家,三个儿子才娶进一个媳妇,若不见了,三个儿子都得打光棍了!”
宁宜臻闻言后朝大家挥挥手:“你们放心,我保证尽全力帮你们寻找。”
“不管找得到、找不到,她们失踪的这些日子工钱照算!”
这话一出,大家就真闭嘴了。
道理确实是如此,人在路上失踪,与人家作坊关系确实不大。
“夫人,有劳您了,谢谢了!”
“多谢多谢啊!”
人冷静之后,讲道理的还是大多数。
宁宜臻挥挥手:“不客气、不客气,你们把这三个人的生辰八字给我就行。”
等大伙把生辰八字报上后,五城兵马司的人也到了。
人在上工的路上失踪,暂先由五城兵马司的人来管。
领队来的叫人齐灿。
“什么情况?”
楚翘把情况说了:“大人稍等,我家夫人正在寻找线索。”
这里可是朝廷的产业,齐灿哪敢催皇后娘娘:“没问题。”
不过没让他们等多久,宁宜臻就拿着生辰八字出来了。
“城北富云街七号,人关在屋子里,多带些人把它围住,不要声张!”
“是!手下遵命!”
虽然齐灿好奇这消息从何而来,但是他不敢向。
“娘娘,是何人出的手?”
宁宜臻双眼清冷的看着某个方向:“秋月,这还要问吗?”
“现在谁不知道这里已经被朝廷接管了?敢打皇家主意的人,能是普通人?”
秋月眼一光:“您是说……”
宁宜臻双眼冰冷:“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只有谢家人,才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他们这是想把线衣的织法偷走,然后从这里把损失的三百万捞回来!”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本宫!”
不是宁宜臻瞧不起谢家,而是她实力强谢家太多!
若她不是善良,这谢家的影子杀手还没找到,早就一把毒药把谢家人全毒死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人家累累来犯,她就这么受气吗?
“秋月,既然人必犯我,自动送上把柄,那我们可不能放过!”
“你把这东西交给霍骁,让他们审人的时候给喂下,不怕这人不老实交代!”
秋月立即接过:“明白!”
一个时辰后。
镇国公府的管家匆匆找去了户部。
“不可能!”
谢福一脸复杂:“老爷,人已带往了五城兵马司。”
冷静冷静!
镇国公发现脑子里一阵一阵的黑暗袭来。
——虽然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是皇上的人,但是还没有到绝路……
“走!入宫!”
为了与皇帝堵气,选秀后面四关,谢太后几乎是一口气做完。
这些人是给皇上选的,自然得他过目。
上书房,燕凤炀目光淡淡的看着谢太后:“母后,自古民间就有儿女亲事本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
“母后相中就行,朕从命就行!”
听了这敷衍的话,谢太后让就不高兴了。
“皇上,你这是不满母后替你选秀吗?”
“身为皇上,你现在才一个儿子,这怎么行?”
“子嗣薄弱、天基不稳。”
“不为皇家开枝散叶,如何对得起祖宗先例?”
面对着句句责备,燕凤炀并没有生气。
直到谢太后说完,他才开口:“母后,非也!”
“朕身为燕家人,兴旺燕家、开枝散叶,乃朕之本分。”
“可您知道,朕有疾啊!并非朕不肯。”
“那几年朕发病,母后也知道,要不然母后也不会让珠儿表妹四方求药。”
谢太后不认同:“你与皇后在一起,不是不发病吗?”
“还有李迎秋、安德妃,你不是也可以接近吗?或许这些秀女中,也有你可以接近的人。”
这话落下,燕凤炀一阵苦笑的看着谢太后问:“母后,你想知道真相吗?”
“你知道李嫔为何被禁足,然后又自杀吗?”
听了这话,谢太后心中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为什么?李迎秋为何自杀?”
“因为朕根本没有宠幸过她们!而李氏却有了身孕!”
“在这后宫里,朕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孽种从何而来!”
“轰”
太后脑门一黑……
“那皇后呢?难得皇后你也并没有宠幸?”
燕凤炀没多说,只反问一句:“母后,你说天儿不像朕?”
听了这,谢太后又一阵头晕:“你的意思是,只有皇后你才能接近?”
燕凤炀点头:“事实就是如此,当时朕恨孙珂处处压制朕,可还得与她在一起。”
“然而,朕试遍了整个后宫,唯有她不会让朕发病,或许这就是天注定!”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一瞬间,谢太后只觉得头一阵阵的抽痛。
就在这时,门外德公公的声音响起:“启禀皇上,谢坤才已招:他抓暖洋洋作坊的女工,是受谢七爷的指使!”
“那三个女工也招了,谢家给她们三人一人一千两,让她们教谢家的人织线衣!”
德公公的话才落下,只听得“砰”的一声,谢太后倒在了地上……
“母后!母后!快,快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