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顶小轿中已走下个十三四岁的白衣少女。虽然那吸引男人的地方似乎还没有成熟,但翘臀一抚,倒也让人蠢蠢欲动。
宇文鹏刚端起酒杯,突然放下。
这少女秋波般的眼睛四下一扫,就盈盈来到他面前,说:“公子久等了。”
宇文鹏目光闪动,说:“你是······”
白衣少女眼波四下一扫,悄声说:“醉爱夜泊水云涧,轻烟欢歌对酒眠。”
宇文鹏霍然长身而起,说:“她呢,她怎么没来?”
白衣少女抿嘴笑着说:“公子先别着急,请随我来······”
地狱魔王看着宇文鹏走出门,坐上了第二顶小轿。看着轿夫们将轿子抬起,他就发觉一件很奇怪的事。
这些轿夫们一个个都是年轻力壮,行动矫健,第一顶小轿的轿夫抬轿时根本不用费力。
但第二顶小轿的轿夫抬轿时却显得非常吃力。
地狱魔王立刻付清了酒帐,走出了门。
他本不喜欢多管别人的闲事,更不愿窥探别人的隐私。但现在他却决定要尾随宇文鹏,看看他约会的究竟是什么人。
因为地狱魔王总觉得他到这里来,必定和玫瑰夫人有关系。
但轿子并没有走上河边的船上,而是从酒馆另一边的小路走入树林。
突然,后面轿子里传出一声笑。
笑声又娇,又媚,而且,还带着轻轻的喘息。无论什么样的男人,只要他见听了这种笑声心旌不能不摇荡。
但轿子里明明坐的是宇文鹏。难道那轿子里还有个女人?
过了半晌,轿子里发出一声娇呼:“鹏,别这样······在这里不可以······原来你也和别的男人一样,见我,就是为了要得到我的身子。”
声音越来越低,渐渐模糊,终于听不见。
轿子已走上山坡。
地狱魔王倚在山坡下的一株大树后,静静地听着。
原来轿子里果然是两个人。
其中一人自然是宇文鹏。
那一直在轿里等着他的女人是谁?
他已对女人有了一些了解,他知道世上会撒娇的女人虽然很多,但撒起娇来能让男人动心的却不多。
他几乎可以说出轿子里这女人的名字。
但他不敢说,因为他还没有确定。
无论对什么,他都不肯轻易判断,因为他不愿再有错误。对他来说,一次错误就足已让他后悔难过了。
他判断错一次,差点酿成大错,害了别人。
山凹深处的树林里,有一座小楼。轿子已在这小楼前停下来,后面的轿夫正在擦汗。前面轿子里那少女已走了出来,走上小楼旁的梯子,正在敲门。
“笃,笃笃!”她只敲了三声,门就开了。
第二顶轿子里这时才走出个人来。
是个女人。
地狱魔王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出她的衣服和头发都已很凌乱,身段很诱人,走路的姿势更诱人。
不仅这种姿态地狱魔王看来很熟悉,就是迎面飘过来的味道也是他非常熟悉的。
只见她盈盈上了小楼。突然回过头来,向刚走出轿子的宇文鹏招了招手,才闪身进了门。
地狱魔王只能看到她半边脸。
她的脸白里透红,仿佛还带着一抹桃红。
这一次地狱魔王终于确定了。
这女人果然是玫瑰夫人!
玫瑰夫人在这里,难道这里才是她的玫瑰庄园?
地狱魔王真想冲进去捉住她,却又忍住了。
现在,他心中充满了好奇,也更沉得住气了。
他虽然并不是偷窥的小人。但他做的事却是每个小人都爱做,愿做,也永远不会疲倦的。
夜深了。
地狱魔王还在等待着。
一个人在等待的时候,总会想起许多事。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玫瑰夫人的时候······
那天地狱魔王并不寂寞,还有柳诗雨和他在一起。
他不禁又想到了柳诗雨,想起了她那张美丽的脸,想起她那甜美的笑容,想起了她那柔美的胴体······
只可惜她的胴体虽然柔美,但一颗心却是那么脆弱,那么容易被打动,所以她活在世上,总是痛苦多于欢乐。
想着想着,地狱魔王突然又想喝酒了。
他取出酒瓶,将剩下的酒全部喝了下去。
然后,他将酒瓶丢入草丛。
他的眼睛这时候如夜晚中的猫眼一般。
因为这时,小楼的门开了。宇文鹏已走了出来,他看来比平时愉快多了,只不过显得有些疲倦。
门里面伸出一双手,抓着他的手。
晚风中传来低低的细语,似在珍重再见,再三叮嘱。
过了一会儿,那双手才缓缓松开垂落下去。
他走得很慢,很从容,不住回望,仿佛还舍不得离开一般。
但这时小楼的门已关了。
宇文鹏仰首望天,脚步突然加快。但神情看来还有些痴迷,时而微笑,时而叹息。
他是不是被玫瑰夫人带入了地狱?
小楼上的灯光很柔和,将窗纸都映成粉红色。
宇文鹏终于走了。地狱魔王突然觉得很蹊跷,离开的宇文鹏身上散发出熟悉的味道,女人的味道。
难道他身上还残留着玫瑰夫人的味道?
地狱魔王望着宇文鹏离开的方向发了会呆,便大步向小楼走了过去。
“笃,”地狱魔王先敲了一下门,“笃笃!”接着又连敲了两下,他早已记住那少女敲门用的正是这种方法。
“笃,笃笃!”敲了三声后,门果然开了一线。
一人说:“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看清地狱魔王,就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了。
但地狱魔王却没有看见人。
他已推开门走了进去。
却绊在了什么上,将他绊得一个趔趄,他急忙看过去。
然后,他就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