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搬到新兴花园,宁母重新走进厨房。
她本就是烹饪高手,当初在铁皮屋的时候条件有限,施展不了拳脚。在新兴花园就不一样了,早上她会起很早为宁可做好早餐。中餐、晚餐也不用宁可送回,她自己可以解决。她更喜欢煲好养生汤,等宁可夜间归来的时候督促宁可喝一碗。宁可总是笑着说,自己的身体之所以好得像只小老虎都是被妈妈这手上好的汤给浇出来的。
一来因为重回厨房有事可做聊以打发时间;二来不用再吃外卖,营养有了改善;三来,脱离了贫民窟那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宁母的气色明显好转,精神也越来越好。
宁可觉得搬到新兴花园是最正确的决定。当然,为了赚更多的钱,她送的报纸越来越多,接的外卖活也越来越多。
转眼又过一个星期。
宁可接到一单‘海景酒楼’外卖,她风风火火跑进去取了外卖后又风风火火的跑出来,正准备骑车之际,手机来电,她掏出手机一看,这个号码再熟悉不过。
默默的看了好久,直到手机铃音自动挂断,宁可仍旧没有接通它。
接着,铃声再度响起,还是那个号码。
宁可嘴角露出讥讽笑意,‘哧’了声。
真是锲而不舍。
他的消息倒是灵通,怎么就查到她的新电话号码了?
没接也没挂断,宁可直接把手机放进衣兜,脚才踏上脚踏,一道瘦高身影站到她的自行车前,修长的手一把就把住她的车把。
宁可抬头,微愣后,咧嘴一笑,“森大律师!”
之于她的这种称呼,森浩然心中抹过一抹复杂情绪,骨节分明的大手仍旧把着自行车的车把,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无话可说啊。”
“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怎么说呢,我没有躲你,我只是确实不想看见你。”
“宁可,你……”
宁可笑得讽刺,郑重又郑重的声明“就像森大律师那么急切的将我父亲送进监狱不想看见我父亲一样。”
森浩然只觉得脑门跳得厉害,心火越来越盛,连带着语气都像点了火似的,怒道“如果他没罪,我也不能把他送进监狱。”
“那也不应该是你森大律师将他送进去。”
“。”
“无论你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是你这个吃了二十多年宁家饭,冠了二十多年宁家姓的宁浩然亲自将养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人送进监狱的事实。”
森浩然再度怒了,手背青筋暴露,说“我为什么会姓宁?我为什么会吃二十多年的宁家饭?这一切本不应该是我受的,原本我也不必接受宁家的施舍不是?”
“呵呵,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宁可。”
宁可别了别自行车车把,说“滚开。”
森浩然仍旧固执的掌着车把手,脸上恢复日常温润之神,语气很明显柔和许多,说“,你能不能将心比心、设身处地的为我想一想。”
一个要走,一个把着车把不让走,推来挡去,看在二楼某人眼中颇有些郎情妾意、欲拒还迎的味道。
‘呵呵’一笑,唇红齿白、剑眉飞扬的某人将手中半温的茶水就那么泼了下去。
莫名被泼一头水,森浩然抬头看,四层楼的古式建筑,也不知这水是从哪一层泼下的?
他急忙掏出西装帕擦拭头上的水。
见森浩然被泼,宁可起先也出其不意的抬头看,也没看到什么。再见森浩然松了手,她急忙一踩自行车脚踏撞过森浩然,自行车很快冲出去,转眼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森浩然往前追了两步,最终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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