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起守夜吗?
真是的——
李东方看着这俩妞,还在呼呼大睡,张嘴怪叫:“狼来了,快跑啊!”
啊?
也不知道梦到啥了,正在笑着叭嗒嘴的沈蕾,受惊后猛地睁眼,豁然抬头。
peng——
蕾蕾的额头,重重碰在了李东方的下巴上。
顿时——
他们俩一起眼前金星直冒,好疼啊!
前来拜年的人,六点给李东方叫门,就已经考虑到他可能起不来了。
可这都七点二十了。
李府的大门,却始终紧闭。
要不是大春不放心,连忙给李东方电话,确定他当前正在“梳妆打扮”后,肯定会翻墙过来,看看咋回事了。
是我东哥在梳妆打扮吗?
李东方皱着眉头,看着相互审视着对方,还在问这样穿好不好看的秦明秀和沈蕾,学“河东狮吼”的冲动都有了。
过年!
过年而已,有必要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
甚至堪称清凉!
难道,除了低v领的紧身羊毛衫,就没有别的款式了吗?
还是说,除了距离膝盖,还有足足20厘米远的短裙外,就没有别的裙子了?
尤其是大个小蕾蕾。
和她说多少次了,她不适合穿细高跟!
尤其是,像秀儿踩着这种,鞋跟足有九厘米的细高跟。
难道她就不怕,走在大街上人家会惊呼:“妈妈呀,电线杆子成精啦?”
就让她穿着这一身,扛着扫把去扫街!
口红不是已经,涂抹了三次,还是四次了?
怎么又要擦掉,重新涂?
擦掉就擦掉,重新涂就重新涂吧。
把口红擦在我东哥的脸上,又算怎么回事!?
简直是太不自重了。
唉。
现在的女人啊,一点都不纯洁了。
终于——
大年初一早上八点整,李府的大门,这才徐徐的打开。
“东哥,过年好!”
“东方,过年好!”
“孩子,过年好!”
一群人,怕不得上百口,随着大门刚被打开,就洪水决堤那样的涌了进来。
大家看到亭亭玉立,站在院子里,巧笑嫣然的两个大美女后,都是明显的愣了下。
秦明秀一身红裙,穿着白色长款,小短裙,超薄,及膝的高腰马靴。
沈蕾一身白裙,穿着红色长款,小短裙,超薄,同样是及膝的高腰马靴。
她们总算换下了,让李东方看不顺眼的细高跟了。
两大美女,红白相映,一左一右。
秀儿冷傲中不失亲切,御姐风情十足。
蕾蕾娇憨中不失活泼,呆萌宝宝一个。
可她们就是“随随便便”的一站,亮瞎人眼的美女形象,就压过了全村的女性。
三叉呆呆看着两大美女,开始神游天外时,被王者拧了把肋下。
三叉清醒,和大春一起问:“东哥呢?”
是啊,东哥呢?
秀儿眼神幽幽,看向了大门后:“是谁给你们开的门?”
是啊,是谁给我们开的门?
是东哥吧?
三叉等人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门洞里,人山人海。
两扇大铁门,刚开了一道缝,潮水般的人群就一拥而入,铁门被推到了墙边。
开门的人——
“啊!东哥在门后!”
王者最先反应了过来。
门后——
感觉自己快步挤压成饼的李东方,终于在肺里最后一点氧气,消耗完之前,被王者等人拽了出来。
大年初一,县医院有人值班吗?
算了。
大过年的,还是别麻烦人家白衣天使了。
不过李府这两个造孽的美女,晚上等着瞧吧!
谁让她们久久的不开门,让门外的人,越聚越多了?
谁让她们没有在第一时间,提醒前来拜年的王者等人,李东方被挤在了门后呢!?
等着——
李东方今天穿得,也很骚包。
藏青色的立领中山装(他亲自设计,找马健亲手做出来的),黑色大皮鞋擦的铮亮,打了摩丝的头发,估计苍蝇趴上去也得劈叉。
甚至秦明秀还不由分说的,让沈蕾从后面牢牢的抱住他,给他画了下眉毛啥的。
秦明秀是越化妆越年轻,看上去都快赶上,高中还没毕业的李小燕了。
可给李东方画的——
唉。
我东哥明明才22岁,却愣是被这个小娘们,给化成了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还说什么,男人就该成熟点,压世!
女人就该年轻点,娇俏!
大过年的,李东方不想和她一般见识。
“东哥,过年好!”
大春三叉,小水灵小铃铛还有李小燕等人,都是李东方的平辈,年龄也差不多,问他过年好时,他没感觉任何的不妥。
尤其那些孩子,更是齐声大喊过年好时,李东方连忙笑眯眯的让蕾蕾,给大家发红包。
可是——
麻袋叔,存粮叔还有会计叔他们这些父辈,都主动来给李东方拜年,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咱再有钱,也不能这样膨胀啊。
没说的!
赶紧给红包——
十块钱的不要,就拿一百的那种。
好不容易,十点左右时,前来给李东方拜年的人,才逐渐散去。
李东方洗了把脸,重新抖擞精神,带着秀儿和蕾蕾俩人,外出拜年。
先去老村长家。
老村长早就等的心焦了!
看。
八仙桌前的垫子,之所以没拿,就是为李东方准备的。
后世有某位大文豪,曾经耻笑天东人过年,给长辈屈膝叩首。
李东方是不管那种兔子叫唤的。
过年时,给祖宗和长辈屈膝叩首拜年,哪儿不对了?
从没见过上帝的西方人,还对上帝比划十字架呢,也没看那些大文豪跳出来,瞎寄吧哔哔。
“拴住爷,过年好。”
李东方规规矩矩的,跪在垫子上,给老村长叩首拜年。
秀儿和蕾蕾,也都盈盈下拜:“拴住爷,春节快乐!”
老村长眉开眼笑,倍感有面子。
大春!
赶紧的,把俺枕头下那三百块钱拿出来!
给仨孩子压岁钱——
老村长,老八叔,村里那些家里有七十以上老人的,李东方都转了一遍。
屁股后面,跟了一大帮熊孩子。
对秀儿和蕾蕾,肆无忌惮的评头论足。
甚至还有个流着鼻涕的熊孩子,非得趴在蕾蕾腿上,量量她的腿,究竟有多长。
滚一边去——
每当李东方从谁家出来时,这些熊孩子就会大声吆喝,该去谁家了。
谁家就会“严阵以待”,就连还在吃奶的孩子,都在家里等着李东方上门。
谁家能让李东方,多待个三五分钟,老头老太就会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等李东方终于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累得腿都发酸。
至于早饭和午饭——
这家给点年糕,那家让尝尝炖的肘子。
这家非得让吃大虾酥,那家放言如果不吃老娘亲手包的水饺,就别想离开这个家半步!
“撑死了。”
刚进客厅,在外始终保持着御姐形象的秀儿,就抱着肚子,瘫倒在了沙发上。
小蕾蕾也是不住的喝水,把快填到嗓子眼的东西,给压下去。
这就是过年。
挺累的。
挺没意思的,但却是最重要的!
李东方换上舒服的睡衣,把空调温度调到26度,直接躺在了床上,扯过被子盖住了脑袋。
脑袋昏沉沉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搁在往年,李东方早就去和三叉他们打牌了。
现在,睡觉!
他刚把被子盖住脑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大年初二的早上六点半。
秀儿还没睡醒,就穿着那身红裙,抱着他的左腿,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人家都是藏在男人的怀里。
她倒好。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个臭毛病。
口水都流在人家身上了,真是的。
李东方悄悄掰开她的手,悄悄的下地。
七点,李东方来到了客厅内。
蕾蕾已经起来了,正在打扫满地的瓜子皮等东西。
民间风俗——
大年初一这一天,是不能打扫卫生的。
来的人越多,地上的瓜子皮,糖纸之类的越多,就证明这个家里越旺。
如果扫地,那就等于向外扫财。
“东哥,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沈蕾问:“要不,我给你做煎包吃吧?”
“行。”
李东方还是不怎么饿,却必须得吃点。
在白云县,大年初二是新女婿登泰山的好日子。
大春会去张宝芝家,不用李东方陪。
但王者要去小水灵家,马健要去小铃铛家。
王者和马健,那可是李东方的得力兄弟,他必须得亲自作陪。
尤其沙雕王——
明明泡人家的小棉袄,却偏偏看不起大石头。
如果李东方不作陪,王者肯定不知道该说啥。
李东方作陪,就得喝酒。
喝酒之前,必须得先吃点东西。
蕾蕾正要去做饭,有人敲门。
“谁啊,这么早。”
李东方有些纳闷,快步来到了大门前,开门。
“东哥,过年好。”
坐在轮椅上的余武,和推着轮椅的麻花,还有余小娟,一起满脸激动的样子,给李东方问好。